韩俊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切发生得太过巧合,那边刚爆炸,这边就冒出来一个自称会医术的东方女人,还试图与七爷套近乎。”
白宴辰猛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有人做局?”
韩俊:“是不是局,现在不好说,要查过之后才有端倪。”
闻野:“要是姜小姐也在这里就好了。”
见白宴辰和韩俊纷纷朝自己这边望过来,闻野连忙回了一句:
“姜小姐聪明又睿智,有她在,肯定一眼就能看出那朵白莲接近七爷的真正动机。”
韩俊也跟着点点头,“姜小姐的确很有让人心安的魅力。”
见闻野和韩俊说得一脸笃定,白宴辰心中百转千回。
原来他的两个下属,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姜印洗脑了。
……
“姜印,有人要见你。”
拘留所内,姜印被带到审讯室。
房门被人拉开时,周天明一脸阴沉地坐在屋子里。
他冲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
两名工作人员显然懂了周天明的意思,把姜印推进审讯室,便砰地一声掩门离去。
姜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看向周天明,似笑非笑地问出三个字,“关系户?”
作为京市土著,周天明与衙门口的某些人有私交,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周天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难得咱们父女有机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坐吧,我们聊聊。”
姜印也没客气,在周天明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周天明瞥了她一眼,“身陷囹圄还能表现得这么淡定,你果然比安杰和安雅多了份魄力。”
姜印嗤笑,“别拿垃圾与我比较,容易拉低我的身价。”
周天明没想到姜印落到这个地步还敢嘴硬,心底越发对这个女儿厌恶起来。
“姜印,别给脸不要脸,你抹黑周家那笔账,我还没找你当面算呢。”
姜印玩世不恭地翘起二郎腿,目光戏谑地看向周天明。
“周家那些破事儿是故意抹黑,还是真材实料,明眼的人懂的都懂。”
周天明怒气冲冲地指着姜印,“好,很好!你铁了心要跟我做对到底是吧。”
每次与这个女儿打交道,他都会被气得血压飙升。
姜晚宁温柔知性贤淑淡雅,怎么会养出姜印这种讨厌的孩子?
憋闷了半晌,周天明决定不与这倒霉孩子浪费多余的唇舌。
“姜印,你惹上人命官司这件事,已经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效应。”
“一旦舆论持续发酵,你知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姜印现在的处境,周天明很难掩饰内心深处的幸灾乐祸。
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孽种,终于在搅得周家天翻地覆后,遭到上天的报应了。
姜印满不在意地反问:“我也很好奇,自己最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周天明压低声音警告:“一旦被关到这种地方,再想安安稳稳走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要我稍稍动些关系,让你生,你则生;让你死,你必须死。”
姜印饶有兴味地挑眉,“想买通关系,置我于死地?”
周天明目露凶相,“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女儿,就对你网开一面。”
“咱们之间的父女情,早在你从我手里坑走那套老宅时,就已经断得彻彻底底。”
姜印问:“所以你今天到底是干嘛来的?”
周天明懒得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要你给安杰捐肾。”
在落井下石方面,周天明从来都是当仁不让。
哪怕被落井下石的,是与他有骨肉相连的亲生女儿。
姜印冷笑,“这种无理要求,劝你不要一直重复。”
周天明干脆亮出底牌。
“你现在才二十出头,沾上人命官司,未来的前途就全部毁了。”
“你也不希望大好年华,在牢房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过完下半辈子吧?”
“只要你答应给安杰捐肾,我会全须全尾地把你从这个地方捞出去。”
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份事先拟定好的合同,周天明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乖乖在落款处签上名字,爸爸就会带你离开这里。”
接过合同看了一眼,姜印嗤笑:“无偿器官捐赠协议?”
周天明,“用一颗肾换取未来几十年的自由,这笔买卖对你来说稳赚不赔。”
姜印反问:“你有没想过,就算得到肾脏捐赠的周安杰成功下了手术台,凭他做过的那些缺德事,也不会躲过牢狱之灾。”
周天明眼中划过一丝厌恶,安杰落到这个下场,还不是姜印这个贱人一手害的。
他已经计划好了,进行换肾手术的时候,会直接送这个孽种归西。
反正合同里也写得清清楚楚,手术过程中造成的一切不良后果,都由当事者本人承担。
只要姜印在上面签下名字,她的命,就不再归她自己掌控。
“安杰会不会坐牢,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的使命只有一个,让他活着!”
姜印慢条斯理地将捐赠协议一撕两半。
“你错了,我的使命,是看着周安杰那个人渣在病魔的摧残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周天明被她撕协议的行为激怒了,他重重拍了一记桌子。
“姜印,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还有筹码与我谈条件?”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被警方逮捕的嫌疑犯。”
“一旦杀人的罪名成立,轻则牢狱加身,重则以命偿命。”
“我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应该好好珍惜,而不是大放厥词同我唱反调。”
姜印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的伪装。
“是给我一个活命机会,还是亲手把我送入黄泉,天知地知,你心知。”
真当她看不出来周天明心里打的小九九么。
周天明目露凶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么不识好歹,就别怪我心狠无情。”
他一手指向姜印的脑袋,“整个审讯室都做了封音处理,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摄像头。”
“就算执法人员做了什么,也是因为嫌疑犯嘴太硬,不得不采取特殊的刑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