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到三点多才睡，第二天一大早，顾长冬让人来叫萧黎的时候，两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又叫我干什么？！”萧黎顶着老大的起床气，“烦死了！”
他叮呤咣啷地收拾自己，沈南星先他一步出了门，走廊上，管家小心翼翼地道，“顾董只让少爷一个人去。”
沈南星：“？”
慢了一步走出来的萧黎，“？”
面对着两张一模一样的无声质问脸，老管家压力山大，“……是，是这样的。”
位面恢复正常后，沈南星又得假装维持人设，她假笑着看向萧黎，“那你去吧！”
记得把顾长冬要干什么都告诉我哦。
萧黎身为bug，最大的好处就是系统完全管不到他，他当下冷笑一声，左手揽着沈南星，右手勾住管家的脖子，强迫他跟着一起往书房走。
“我在我家，还不能随便带人玩了？”
“少爷——”老管家踉踉跄跄，“这都是，顾董的吩咐！”
一阵风吹过来，推着管家跟上萧黎的步伐，三人就这么横着进了书房。
“哈喽爹地！有事速速说来！”他嚣张地冲书桌后的人打了个招呼。
顾长冬差点儿背过气去，他看着卡在门框上，进都进不来的这支队伍，深呼吸的同时攥紧了手上的钢笔。
“不像话！”
萧黎大笑三声，“我要像哪里的话？”
“顾宸！”顾长冬气的站了起来，伸手就想拍桌子，却硬生生地止住动作，转而大步朝门口走了过来。
“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在，你要发疯也给我忍着！”
他边说边伸手去拉扯萧黎，试图把他一个人弄进书房，可惜萧黎纹丝不动，倒是伸了伸脖子。
“贵客？哪儿呢？”
书桌边的沙发上又站起来一个姑娘，萧黎看了一眼就默不作声起来。
沈南星的眼角也抽了两下，这姑娘的感觉，怎么和她这么像？
准确地来说，是和乔岁岁的清纯很像，但眉宇间又有几分明艳，这两种气质糅合在一起，却毫不违和。
沈南星在看着这姑娘的时候，她也在回看沈南星，目光充满了审视，略一挑眉，沈南星马上就知道她像谁了。
像苏南栀。
这种姑娘，顾长冬是怎么找到的？
姑娘走到顾长冬身边，后者收敛怒意，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给双方介绍起来。
不过顾长冬的这个双方，里面只包括了萧黎，沈南星在他眼里和老管家是一个等级的，从进门开始，他连一眼都没往这边看。
沈南星的眼前也出现了信息。
【梁安然，梁氏集团的小姐，梁氏同乔氏一样，与顾氏有生意往来，但梁安然一向不参与家族管理】
沈南星明白了，这是顾长冬给顾宸物色的另一个乔岁岁——高级版的。
毕竟顾宸现在不是那个残废失忆的样子了，也不需要一个只是好拿捏的妻子，虽然都是合作伙伴，但乔氏比起梁氏来，还是要差很多点儿的。
沈南星离奇地联想到一个词：待价而沽。
沽的就是顾宸。
待顾长冬收声，梁安然朝着萧黎伸出了手，“你好，初次见面。”
萧黎假笑着后退一步，没有跟她握手，“你好你好，顾家欢迎你，我和我夫人也是！”
他无比自然地把沈南星介绍了出去，一点儿都没管顾长冬刚才刻意的冷落。
顾长冬的脸又拉长了几分，从后面警告地瞪着萧黎，萧黎完全不为所动。
倒是梁安然感受到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奇怪氛围，回头看了一眼，又冲萧黎展颜一笑。
萧黎倚在老管家身上，看天看地，假装看不见面前有人。
顾长冬的本意是让顾宸和梁安然先单独见个面，给他点暗示，没想到他把乔岁岁也带来，还这么大张旗鼓。
想好的话是一句都说不出去了，顾长冬只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刚说了两句，梁安然又站起身来。
“顾伯父，你们谈的都是公司的大事，我就和岁岁去隔壁聊聊天好了。”
她摆出了主动进攻的姿态，这让顾长冬的心情好了几分，看样子，梁家的姑娘对顾宸不是没有意思。
萧黎皱眉想开口，沈南星先他一步站了起来。
“走啊。”
*
“你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来到隔壁会客室，梁安然脸上那客气的笑意顿时淡了，看向沈南星的眼神带上了轻慢。
“大家都说乔岁岁胆小软弱，不过你刚才的表现倒也算不上，是在顾家练出了自信？”
沈南星平静地回看着她，没忘了带上招牌假笑，“那我们不太一样，我就没想过你是什么样。”
乔岁岁的故事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不过梁安然把这话理解成了不够友好的意思，神情不屑，“我对你的想法不怎么感兴趣。”
“真巧，”沈南星赞同，“我也是呢~”
谈话渐渐有了火药味，梁安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重新打量着沈南星，“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要告诉你，趁早离开顾宸吧，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不要死缠烂打了，这样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沈南星想笑，还有种“果然如此”的荒谬感。
“我和顾宸是合法夫妻。”
“你愿意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梁安然叹息一声，抚了抚裙摆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褶皱。
“跟你说实话好了，顾伯父之前是因为担心顾宸康复不好，想找个能伺候人的，才找上乔家，现在顾宸恢复了健康，你能给他带来什么？
你最好主动提出离婚，这样还能给顾家留个好印象，当然，我也可以帮你说两句话，让顾伯父多给你拿些钱，就当你照顾顾宸的谢礼了。
可要是你不识相，我有的是办法，保证让你连顾宸的头发丝都碰不着。”
沈南星保持假笑，情绪稳定，梁安然的威胁对她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你笑什么？”梁安然有点急了。
“顾宸确实和你比较配。”
她刚说了一句，就见梁安然矜持而满意地点了点头，表情似乎在说，你知道就好。
沈南星继续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