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回彻底回答不出来了，就连滋啦滋啦的电子音都时有时无。
沈南星不由得震惊，肖若风这是捅了多大的篓子？
她这么走了一下神，就被原本被她按在地上的肖若风抓住了机会，手弯成爪子抓上了沈南星的脖子。
“咝！”
沈南星一边后仰躲开，一边收拢心神，提起肖若风还在漏血的脑袋，毫不留情地往茶几上砸去。
只听咣咣几声，这家厚重的木头茶几不堪重负，碎成了几片，而肖若风的脑袋却坚挺如初，只是后脑有些微微的凹陷。
这点凹陷甚至挤压了他脑袋上原本的伤口——血不滴了。
沈南星啧了一声，这还起治疗作用了，她又换了个角度砸了一下，重新让伤口开始流血。
如此暴力的手段，肖若风却只是愤怒地号叫，好像完全没有感到疼痛，一边继续和沈南星纠缠对打。
“这怎么……”门口的防暴队齐齐惊掉下巴。
出手的和挨打的，怎么看起来都不正常啊！
他们惊叫的同时，沈南星脑袋里的电流声也忽然变大了起来。
沈南星抿唇，她好像知道系统为什么卡顿到死机了。
“萧！”沈南星开始召唤，“清个场！”
萧黎带着苏南栀也翻进屋中，后者方才又被肖若风的攻势波及，昏了过去，手腕不自然地耷拉在一边。
他把苏南栀放在一旁，给自己人这边撑起一块空间，而后铺天盖地的风顺着窗口灌了进来。
防暴队的装备抵抗不住这股力量，踉踉跄跄地退出门外，萧黎继续操控着风力，牢牢地把门从里面顶住了。
“我申请换个名字！”萧黎臭着脸，“感觉你在叫这脑瘫！”
这些人一离开，系统的嗡鸣声马上就变小了，正好够沈南星听见这句话，她低头看了一眼肖若风。
哦，你也姓肖。
“好的，”她从善如流，“黎黎。”
萧黎差点儿把防盗门整个掀开。
“你……”
“又不满意？”沈南星眨眨眼，“那你想叫什么？”
“放——开——”
安静的屋中也让肖若风恢复了几分理智，他被沈南星卡着脖子躺在地上，依旧不停地挣扎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不放。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面对着他，沈南星表情一变，漠然到几乎没有任何波动，随口说着老掉牙的威胁，可手背上却暴起了青筋。
肖若风的脸又涨红了，连连咳嗽，呼吸极为不畅，一只手还在不死心地到处摸索。
他抓起一块碎木头，用尖刺对准了沈南星扎过来。
萧黎分了一缕风把木块弹开，冲着肖若风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后者挣扎的力气顿时变得更大了，手脚不停地抽动，沈南星眉头一皱，指间漫起黑雾，开始腐蚀肖若风的喉咙。
肖若风发出了阵阵惨叫，听起来十分骇人。
“宿主——滋啦滋啦——”系统很勉强地接了上来，“您当前并不在安全空间，将对肖若风造成真实伤害！可能会产生……无法预计的后果！”
沈南星面无表情，加大药量，“那就看你的了。”
“我不——”系统再度发出紊乱的沙沙声。
沈南星的动作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从肖若风把苏南栀从窗户里扔出来的那一刻，他在自己这儿的命运就注定了。
更别提他之前做的那些杀人放火的事。
很快，肖若风的整段脖子就原地消失了，可他剩下的身体和脑袋，还在互相寻找着，试图把自己再拼起来。
“这是妖怪吧！”萧黎一直平静的表情终于开始龟裂。
沈南星没接话，手里的雾气几乎浓成了一汪泉水，缓慢地爬上肖若风的其余部分，再一点一点地吞没。
肖若风的脑袋又开始惨叫起来，可惜无济于事，两分钟后，地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沈南星收回手，罕见地一屁股坐了下去，感到一阵又一阵地天旋地转，没想到消灭肖若风居然要用到这么大的力量。
她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连系统都会卡顿了。
这货皮糙肉厚，全身带刺，是个攻防一体的全能型人士，身上的凶性在崩坏之后被全面激发出来，还真跟丧尸王差不多！
沈南星呸了一声，她发誓，以后说话真的要注意！
“没事吧？”
眼前一花，是萧黎跑了过来，沈南星本想摆手，却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异能耗费太大了，”她只好换成摇头，“有点累，我歇歇。”
萧黎盯着沈南星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没有受伤后，也跟着滑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安静，阳台上，散落着的玻璃碎片缓缓合拢，变成完整的一块再贴回窗框上，显然，系统已经开始了修复程序。
一切都在倒流，不知过了多久，只有沈南星和萧黎没有任何变化。
或者说，应该只有萧黎。
因为沈南星看见自己眼前浮起了巨大的液晶屏。
【乔岁岁可能出现的悲惨命运：（1/？）已全部终止】
她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猜对了，给乔岁岁带来致命伤害的人，追根溯源，应该就是肖若风，其他的顾宸苏南栀之流，都是添头。
系统的声音也重新变得稳定，“位面故障已全面修复，世界即将恢复正常运行，请宿主注意……”
既然系统定义是故障，那自然也不会扣积分，沈南星的笑容变得更加发自内心起来。
下一秒，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一脸迷茫的防暴队员们谨慎地走了进来，和沈南星面面相觑。
“？”沈南星茫然，他们怎么还在这儿？
“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来着？打头的队长也茫然了，他怎么想不起来了？
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看着客厅里东西翻倒的混乱模样，再看看这对盘腿坐在地上的青年男女，队长感觉自己想起来了！
“发生了一些纷争！”他自信起来，“年轻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嘛，怎么小夫妻在家里打架，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