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送它一字真言，“滚！”
系统安静了，萧黎却没有，笑眯眯地抬着头，等待着沈南星的回答。
他刚才问什么来着？沈南星点了点头，“有用有用，你最有用。”
这毫不遮掩的敷衍让萧黎直瞪眼。
扳回一局，沈南星的心情倒是好了起来，带头往客厅走，“讲讲你进来之后的事情吧。”
关于系统，还有位面的这些内容，方才在回来的路上，沈南星已经简单地讲过，现在该到萧黎介绍自己了。
“还有肖若风，这孙子，跑的倒是快。”
沈南星的思维又转到了这件事上，十分喜怒无常地把系统又揪了出来，“肖若风看见了我们的异能，他的记忆会被处理吗？”
系统非常冷淡，“按理来说是会的。”
“按理？”沈南星重复了一遍，“那现在是没理的情况咯？”
系统听着更不高兴了，“因为宿主您的移动速度太快，系统还没来得及对肖若风进行操作！”
它启动程序也是需要时间的！
沈南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bugbug修不好，记忆记忆消不了，你除了不用吃饭，和废物到底有什么区别？”
系统更是气得滴滴乱响，“这是您自带的bug！”
“说的好，”沈南星给它鼓了鼓掌，“所以我是怎么把这bug带进来的？还不是因为你没做确认选项？”
系统崩溃，看来这笔旧账在它完成本次任务前是翻不完了！
沈南星则是对自己这种行为毫不羞耻，只要管用就行！
“你是不是又在和那个系统说话？”
身边一重，是萧黎也跟着坐了下来，正愤愤不平地瞪着她。他还是听不见一字半句，只看见沈南星啪啪地拍巴掌。
于是他当机立断地凑了过来，“我也要听！”
沈南星回过神来，随口道，“秘密。”
又是这两个字，萧黎牙关紧咬，看向沈南星的时候不善地笑了起来。
“互相抢地盘的时候有秘密就算了，现在你还跟我有秘密呢？”他危险地压低声音，“这个位面，你得跟我有点什么牵扯才能过关吧？不让我知道，小心被困在这儿！”
否则的话，按照他对沈南星的了解，在医院知道顾宸是什么人的那一刻，她就该头也不回地跑路，压根不会忍辱负重地留在顾家。
沈南星舔了舔嘴唇，被死对头太过了解，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但这影响不了她翻脸不认人。
“我们领结婚证了，从法律上来说已经是夫妻，这个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萧黎的笑容开裂，可马上又来了精神，“那我们——”
“别想。”沈南星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还睡客房。”
“凭什么！”萧黎泄气地皱眉。
沈南星已经站了起来，极其顺手地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转身往卧室走，“你身上有情债，我怕受伤~”
萧黎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沈南星说的是顾宸和苏南栀的事。
“你不能张冠李戴啊！”他扑到反锁着的门上狠狠地挠了两把，“我是清白的！”
沈南星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你好，我是系统，她睡着了。”
萧黎：[○?｀Д′? ○]！
“你骗鬼呢！”
卧室里十分安静，看样子，沈南星是下定决心不会让他进去了，萧黎收敛了动作，垂头丧气地往客房走。
把自己扔到床上的时候，手机亮了，萧黎拿过来点开，立刻皱起了眉。
是苏南栀发来的，长篇累牍地质问着他为什么要装傻，明明没有丢掉记忆，又为什么要骗她等等。
萧黎不耐地打了个滚，又把手机扔回去了。
一来他毕竟不是真的顾宸，不知道怎么应对苏南栀；二来，他刚在沈南星那边憋了一口气，自己的心情还没调节好呢！
*
另一边，主卧里，沈南星的心境也远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虽然从上一个位面，她就知道有人跟在身边，但这个人会是萧黎，以及他话语间漏出来的那些信息，还是让她有些心潮激荡。
系统也憋了一路，这会儿才问，“宿主，您的bug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想问个清楚，然后赶紧把他清理出去？”沈南星躺着看天花板，语气没什么温度。
系统在第一时间就尝试过了，把自己试的外焦里嫩，差点儿爆炸，它暂时放弃了这个计划。
“我只是看您和他的互动，有的时候并不友好……”系统斟酌着，“所以担心他会危害到您的安全。”
“宿主的人身安全，是本系统最优先保护的部分。”
沈南星闭起眼睛，虽然经过上次更新，这系统明显滑头了不少，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底层逻辑好像还是没变。
越想达成某种目的，就越是喜欢欲盖弥彰。
沈南星不打算拆穿，省得它下次升级变得越来越狡猾。
“其实也没什么，”她忽然叹了口气，“我是火种七号基地先遣队队员，主要任务是为基地寻找各种可利用资源。”
系统调出液晶屏，上面记录的正是沈南星短暂的生平。
“而这位叫萧黎的王八蛋，不属于任何官方组织，”沈南星用手指点了点客房的方向，“没有组织，就代表没有生活保障，只能靠和我们抢物资为生。”
系统隔了好几秒才说话，似乎是把沈南星说的话全都记录了下来。
“这样来看，他和您的关系是对立的。”
“那倒不完全是，”沈南星摇摇头，“在杀丧尸这件事上不对立。”
系统调取了一段刚才的画面，也否认了自己。“所以他和您是战友关系？”
“你见过为了抢水源，互相把对方肋骨打断的战友？”
“……”
几个问题问下来，系统成功地把自己绕了进去，要是它还有心情弹表情包，八成会是一个蚊香眼。
不是敌人不是战友，肯定也不是恋人……
它最后默默地给两人的关系下了定义——
互相认识的人！
沈南星听着耳边的沙沙声，忽而微笑了一下，脑中飞快地闪过和萧黎并肩作战，下一秒又大打出手的画面。
她自己都没定义的人，系统怎么能区分得出来呢？
“咚咚咚”，卧室的门忽然又响了，萧黎阴魂不散地站在外面。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