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将这三个军营打散重组。”
正好江南、淮南、东海三个营地都是在一起抱团的。
一起打掉,安排一个强力人物过去稳住局面,就可以解决最后的军田回收问题。
“你有什么想法吗?”
秦锋想听听戚鸿志的胆量。
正常人调遣千军,就已经是极限。
只有绝顶的将领,才能多多益善!
戚鸿志笑了,此刻他淡淡的对秦锋道:
“殿下,不论是三个还是五个,都没关系。”
“这么狂?”
秦锋眉毛一挑。
向千世道:
“殿下,您可不要小看我的徒弟啊!”
“好,那你跟着向将军安排吧。”
“明日本宫想想怎么解散他们。”
“是!”
戚鸿志和徐力交接了手上的活儿之后,就跟着向千世离开了这里。
“殿下,那边的军营可不容易动。”
在秦锋和向千世等人商量完后。
冯芳走上前,和他低声开口。
“你知道那边的情况?”
“知道一部分,据老奴所知,那三个军营几乎是本地士族的后花园,不少人都将族内子弟送进去积累功勋。”
“多年下来,有不少高级军官全都是出自本地的大家族。”
“竟是这样。”
秦锋眉头微皱。
军营里最忌讳的就是跟本地人联合。
这样很有可能会出现谋逆之事。
“若是就这样将他们拿下,后面很有可能遭到反扑。”
冯芳面带担忧的说出了一种极为重要的可能性。
一旦他们出手反抗秦锋。
很有可能会造成内乱。
“他们能有这个实力?”
“当然有了,毕竟南方向来富庶。”
“知道了。”
秦锋缓缓点头。
第二日清晨,陈明德带着一摞账本来到了秦锋面前。
“殿下,南方这个季度盐税要收了,户部最近开销略大。”
以往户部收盐税,都是汪有年和沈山泰牵头。
他们这一派的人,可以从其中得到很多的利益。
可当下汪有年已经身首异处,沈山泰一个人独木难支。
陈明德就想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钱收了。
“这次能收上来多少?”
秦锋也有些激动。
筹划这么久,还掌控了户部和国库。
这是他第一次迎来收获时刻。
“这个数。”
陈明德竖起三根手指。
“三百?”
“嗯!”
“那就收!”
秦锋激动的起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殿下,您去南方收盐税,矛盾估摸着要更深了。”
看秦锋心情愉悦。
冯芳适当地在后面给他降了降温。
“你说军田的事儿?”
“嗯,估计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您派出戚鸿志。”
“这时候还要从他们口袋里拿钱,恐怕难得很。”
南方士族可不是软柿子。
四世三公的大家族一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这样的一块富庶地方,确实能收上来钱。
可这也要秦锋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想象是美好的。
但过去以后,大概率还是会受阻。
“殿下,我有点办法。”
这时候,陈明德缓缓开口。
他对这方面的东西了解的够多。
“展开说说。”
“您知道礼部吧,大梁的对外贸易,全都是他们着手处理的。”
“对内的交易通路,也全都是礼部把持着。”
“若是他们能施以援手,咱们就能掌握贩盐渠道,不愁他们不听话,甚至连军田的事情,也能很快解决。”
陈明德不愧是朝廷中的老油条。
一开口就掐住了对方的命门。
光是贩盐这一条,就已经能帮助南方士族撑起来不知道多少利润。
若是这条腿瘸了,他们心中必然接受不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对方也肯定会低头。
“那个礼部侍郎马聪,不是和沈山泰走得很近,礼部的不少人也都多少跟沈山泰有联系,这事不好办吧。”
“您忘了礼部最近的人员调动了吗?”
秦锋想起了之前马聪一直都在朝堂上帮沈山泰说话。
前段时间礼部尚书还换了一个名叫陈举的官员。
这是上一任老死在家中后,才换的人。
礼部秦锋没什么安排,沈山泰等人也未曾出手。
这个叫做陈举的官员,完全是从下面调上来的。
原先就已经是朝中的三品大员,坐镇一方。
现在来到了礼部,只算是官升半级。
职权甚至还低了一些,没有在外面坐镇一方时候自在。
秦锋对他观察了几日,发现此人城府极深。
谁都未曾招惹,来到朝廷后就变透明了。
后面就没有再过多接触。
若不是陈明德今天提起他,秦锋对他的印象甚至还不如马聪深刻。
“你是说陈举吧。”
“是他。”
“可本宫和他并不相熟,就连朝廷里和他有交情的也不多。”
秦锋微微皱眉。
陈举岁数已经不小,接近六十。
他这种岁数的人,在这个年代已然算是高寿。
老师、前辈之类的存在,早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前些年一直都没有进一步到朝廷的心思,也导致他在这里的关系并不算深。
想跟他拉关系,甚至让他顶住压力,帮自己对付南方军营和背后的士族。
可有点难……
“陇南道学政,当年曾提拔他了几次。”
陈明德并不像秦锋这样担忧。
而是简单的跟秦锋讲述了陈举的履历。
这些秦锋都看过,他的记忆力很好。
“怎么了?”
“我也是陇南学政石崇山提拔起来的,按道理分,我们俩算是一个恩师。”
陈明德笑了笑,说出了这段秘闻。
“嗯?”
这下就连冯芳都有些惊讶了。
学政主管科举考试,为朝廷培养和输送地方人才。
没想到陈明德和这位陈举,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
“这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人都已经走出半生,难道还能聊到一起不成?”
秦锋很不解。
陈明德神秘一笑:
“当然可以,您不知道,当年我们那个师父,嫉恶如仇、当年三次上书针砭时弊,才被下放到地方当学政!”
“这种性子摆在这,我不用猜就知道,陈举写文章定是尤为极端,才能被他看上。”
“现在我们这位老师虽说已然驾鹤西去,可他看上的人,骨子里是跟我一样的。”
秦锋眉毛一挑,很是震惊。
“那为何这样的人来到朝廷,反倒一声不吭?”
“这可能是一种待价而沽,不如试他一试?”
陈明德的推测很有道理。
冯芳也点头道:
“我觉得可以,沈山泰他们估计早就开始拉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