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萱带着叶倾城‘走访参观’了陈安的几个产业,然后就去郊外。
“逍遥山庄?他真能逍遥起来?”
叶倾城到了山庄门口,抬头看着牌匾,没有迎接的半个人影,让她感觉到了被轻视。
“自然不能,老陈受不了这寒冷天气,只能在家里烤火,这么憋屈的地方,他何来的逍遥?”
唐若萱领路,和叶倾城往里走。
不多会,也就来到生活区,彼此也就照面。
叶倾城打量着陈安,光亮的脑袋,白皙的脸,比之前更瘦,也更弱。这种‘阴柔’的外表下,的确有了一份让她都感觉到的陌生和危险。
面前的陈安,更像是一鉴深渊,你凝视着它,它也凝视着你,而它还深不可测。
她道:“陈安,你还好吧!你的情况,我其实早有耳闻,我也应该早点来看看你。”
“既来之,则安之!我早就已经接受了这种命运的不公,以及诡谲难测!”
陈安没有介绍上茶的学姐,让学姐先出去。
他盯着妻子问:“爸的身体如何?出院了吗?”
妻子赶紧道:“早上我去看了,状态比昨天的好,但还不能出院。”
陈安点头,没再问第二句,道:“我跟倾城姐认识得比较早,在大学的时候,何以萌突发奇想,借了我一笔钱,进入股票市场炒股,正好选中倾城姐的股票,狗屎运气好,赚了一点小钱。”
叶倾城轻道:“第一次是运气好,可第二次第三次呢?那一两年,你就逮我一个人薅,我的利润都被你薅走了。我找到你,让你到我公司上班,你也拒绝了。若是知道你能做到今日的成就,我就是把你绑着,我也要将你带走,把你狗脚打断,也要留你在身边。”
唐若萱也就听得出,叶倾城在股票市场做的局,被陈安无意中撞进来,被摘了果实。因为陈安的钱有限,能赚到的钱也是少数。叶倾城调查了陈安的背景,也会归咎于陈安的运气好,邀请被拒绝,也不会多想。毕竟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三条腿的大学生,则是遍地走!
陈安就道:“现在你若是还要我,我就跟你走!我保证会跟狗皮膏药一样,天天粘着你!”
“你跟着我,我可不能给你这么一个疗养地方!再说,你姐夫是个醋坛子,他要是知道我带着你,恐怕会先阉了你!”
叶倾城动了动三才杯的盖子,也能闻到茶香,茶是好茶,却不是她的那一款特供品。
闻言,陈安嘴角微扯,道:“那个叶飞,我只是将他踢落水,让他冷静冷静,也试试江东的水深几许。”
叶倾城就问:“江东的水深吗?”
陈安:“当然深啊!江东的水不能不深,因为水浅了的话,王八就会多起来!”
“水浅王八多,是这个理儿!”
叶倾城和唐若萱都回味着这句话。
陈安接着道:“不过,叶飞落水后,我让何叔跟他说好话,给他攒了个饭局,给他压压惊。可惜,他没给面子!我听何叔说,他当时开船走了呀。没想到,再听到他的消息,却是被人捶了,还被骟了!我不方便出门,不然,就去看看他。也许,踹他的那一脚,将会是我和他挥之不去的误会,这辈子都没机会和解了。”
在叶倾城快要开口时,陈安语气一凛:“我的好姐姐啊,太苛无友,太精无路,你也不能太惯着叶飞,他在外面给你和你们叶家招黑啊!你看看他跟我提的协议,这是人干的事吗?”
他将叶飞在船上给的协议拿出来,让两女过目。
唐若萱快速翻看,而叶倾城则不为所动,她只盯着陈安。
陈安看了看妻子,又接着对叶倾城道:“姐姐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合作一把,来个杀富济贫!江东的王八太多,比如那个梅拉之流,我就不喜欢。我们分了她们的,然后而二一添作五。”
叶倾城:“你既然提到梅拉,那我多说一句。来之前,我跟她也碰面了,她说你是凶手,你对叶飞下的毒手,是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安先是隔空斥责梅拉,接着对叶倾城道:“叶飞落得如今下场,我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也将我当作凶手,那我便是凶手。”
妻子赶紧道:“老陈,你不是凶手,这是梅拉栽赃你,你认了做什么!”
“多嘴,我和高飞的事与你无关,也轮不到你插嘴!”
陈安直接呵斥妻子。
妻子一愣,陈安这态度,完全高高在上,睥睨跋扈!他已经将他自己的地位,凌驾于她之上了!
这个陈安,让她觉得更陌生,更可怕!
趁着在气头,陈安就对叶倾城道:“再说句不怕得罪姐姐的话,叶飞被你们惯坏了,被人收拾是迟早的事。”
叶倾城就淡淡地道:“陈安,我们叶家的事,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这倒是,我自身都难保,还能管别人家的破事!不过,姐姐,我把跟叶飞说的话,也跟你说了吧,江东这地儿吧,庙小妖风大,湍急水深,你们呐,小心驶得万年船!”
陈安拿出另外一份资料,放到叶倾城面前,语气一凛:“叶飞也不懂规矩,没有拜山头,直接就动老子的东西,还想硬割江东父老乡亲的韭菜,如此豺狼野心,将他阉十次八次,一点都不为过!”
“哎,陈安,你跟我想的不一样,很不一样!”
叶倾城见陈安咄咄逼人,连她的面子都不给,她就知道,此行准备不足,注定达不成预期的效果。
“不光和你想的不一样,你看到的也不一样!”
陈安干咳连连。
外面的夏荷进来,先过来抚顺一下陈安的呼吸,然后对唐叶两女做送客的手势,并道:“陈安要治疗了,不适合再会客,你们改日再约吧。”
会客?我是客人?我才是陈安的妻子,我才应该是这里的女主人……妻子听到学姐的话,觉得在这里没有半点地位和存在感,属于她的东西,被人剥夺殆尽。
走出山庄之外,妻子更有一个感觉,山庄内是一个世界,山庄外则是另外一个世界,她不能进入山庄内的话,她和陈安就将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