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陈安在桑拿房里煎熬得欲仙欲死时,梅长东也被保释带回滨江小区,瑟瑟发抖地站到了梅拉面前。
梅拉将手上的一份律师传真函件直接甩到梅长东的脸上,用力过猛,牵扯到右肩的伤处,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忍着:“你看看,看看你做的好事!三亿,你怎么赔给人家?”
梅长东道:“我怀疑是被人调包了,只要找到是谁调包的,那责任就不在我这边,追回真品,将真品给他们,我不可能赔钱给他们!”
“现在何鸿运入场了,还有陈安也可能入场,他们会给你机会调查真相吗?就算陈安没来及反应,就周末两天能找到真品,能平息那些人的火气?下周他们回去了港澳,你如何让他们不会在交易日抛售我们那边的股票,他们要是减持,我们损失的可不就是三亿,而是三十亿,懂吗?蠢货!”
梅长东不肯认输:“我有把握在这个周末找到真品……”
“愚蠢,都说来不及了,还做无用功!找个中间人去做理赔,能少赔一点就少赔一点,一定要专业和效率。”
梅拉盯着梅长东:“从去年的中大基金,到今年的江东诺康,你有没有发现,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已经伸了过来,把梅林的脖子给掐住了。你再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谁!”
“陈安?”
梅长东自然想到了陈安,因为他一开始就盯着人妻唐若萱,那人妻的丈夫陈安就是最大的障碍。
梅拉道:“没错,我已经调查清楚,何鸿运在股东会议上做的准备,就是陈安教他的,陈安看出了鸿运集团的潜在漏洞,他给了堵上的建议。不管是中大基金,白薇,江东投资,甚至何鸿运从江东诺康退股,也是听了陈安的话,那里面的内涵就非常明显,陈安要毁掉你和梅林资本。”
她心里很不屑梅长东勾引人妻的做法,以前遇到弱小的男人,梅长东可以摆平,那现在呢,陈安可不是省油的灯,搞不好要付出代价的是她们!
想到白薇因为陈安识破了虚假户籍的问题,现在就被抓起来了,想要捞白薇,就得曝光一些东西,这不是她想要的理想结果。
梅长东:“我让人撞死姓陈的!他吗的,当道者,他该死!”
“你做事再不经脑子,迟早要被他玩死,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梅长东道:“不一定要用我们的人!日前,陈安去了天子酒吧,和李文聘有了矛盾,陈安给李文聘开瓢,李文聘当场发下狠话,要弄死陈安。现在,这不正好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这些下三滥上不得台面的低级玩法,只会让你越来越没品!”
梅拉没否定,那梅长东就将之当作默认允许,他就要去执行。
“找个好点的中间人,把港澳来的人先摆平!越快摆平越好,不要给陈安入场的机会,不然,你没能力控场!”
梅拉感觉伤口又隐隐作疼,想起了唐若萱的过分举止,她就道:“你们手上有唐若萱的把柄,放一点出去,让她和陈安再酸爽酸爽。陈安这个混蛋,他现在想离婚,别让他那么快得逞!”
梅长东心叹,现在是白薇参与进去,爱上陈安,而陈安还是有妇之夫,好端端的局面,竟然搞成三角关系!
唐若萱最近的举动,她想离开我们梅林,另立门户,那就让她见识一下怎么玩资本的!用不了几天,等她红水枯竭了,她就得来求我了。
梅长东颇为自得,在玩资本这件事上,他分分钟钟可以拿捏唐若萱。
转身欲走,呼的,他想起来时的一个想法:“我听说过些天有一批免检的货要靠岸,我想……搞些货柜。”
梅拉沉默,她知道梅长东说的是什么意思。最近投资失败,亏损很大,如果再没有钱进来,就要动用那个账号的钱。现在陈安盯着那个账号,一旦他嗅到了味道,又要搞事情。
梅长东判断出梅拉同意了,只是她不表态,终究就有变数:“日帝被搞了,几个夜总会都出现了严查,生意不好做,下面的弟兄姊妹赚不到钱,他们都有意见。现在夜后到了我们手里,我打算进些新酒,打开新局面。”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一定一定,这次有批价值两亿的货要进来,我打算全部吃下。
梅拉感觉到疼痛真要顶不住,拿来药,先吃一颗止痛的。
她想到什么:“陈安在搞新码头,现在关卡那边也有新政策,这批货确定安全吗?”
“必定安全!否则,我从夜后楼顶跳下来。”
梅拉见梅长东说到这份上,她便同意。
尽管,她依旧有点心神不宁,可因为身体本有伤痛,她窃以为是拉伤的缘故。
周末,当陈安进行日复一日的重复治疗,饱受疾病折磨的时候,一场针对他的报复,也在某个夜总会的包间被提出来。
李文聘头上的肿胀未消,甚至还缠着止痛的药贴,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喝酒和吸嗨。
云里雾里之间,他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放了一沓钱,还有一小包白色的宝贝。
他对钱不感兴趣,倒是喜欢白色的宝贝,他收起来,睁大一点眼,看清楚来人,是梅长东。
“东哥,你要赔港商两个亿,还能给我这些,看来你家底厚实啊。那我厚着脸皮,却之不恭?”
“你的朋友多,路子广,找个人做掉陈安,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
梅长东直言不讳,毕竟,包间中只有他和李文聘两人!
“陈安?对姓陈的,我也想他死,但我不能接你的活!姓陈的等级还保留着呢,是处级啊,兄弟,这玩意碰不得!并且,还是人有撑他,王韵和韩峥兄妹都跟他要好,不好弄,非常不好弄!靠,要是好弄他,我早就弄死他了!”
“前几年,你老爷子放养你,现在要看重你了,接你回家了,你还说着这些丧气话?”
“那是我那个便宜大哥在天子脚下被人踩了,废了,指望不上啦,老爷子只能看上我这个歪瓜裂枣。”
“原来如此!不过,这妨碍你干掉陈安了吗?”
“哈哈,不妨碍!”
在两人密谋的时候,外面有个服务员已经来到一个没有启用的包间,进入卫生间,用新卡报警。
“喂,韩峥同志吗?我发现有人在吸毒,可以在你这里举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