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在家安安静静地治疗,有条不紊,清闲着,也忙碌着。
大概在下午四点,他就收到郭太太许娜发来的病历照片。
郭盛朝突发脑溢血,已经昏迷不醒,需要进行紧急开颅手术。
这,风险就很大了去。
哎,老东西,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陈安心叹,给许娜打电话,让她不用刻意做什么,顺应事态的自然而然发展。
但是,他给许娜一个电话号码,当出现郭盛朝遗嘱的触发时机,她就可以打那个电话,寻求帮助。
那号码的主人,就是律师许典。
外面院铃声响起,老板娘青豆来访。
陈安有点意外,忙将青豆请进来。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昌哥和赵老板他们在附近农家乐有聚餐,她不想去吃席,就提出到陈安这里。
青豆支开夏荷,然后给陈安检查身体。
“没有起疱疹,表明你艾滋病毒活性在减弱,浓度也在减小,好迹象。”
她用手指一弹,让陈安一激灵。
“小流氓!”
还不是你的手……陈安无语,忙穿衣服,坐下后,看不到那么明显,才没那么尴尬。
接着,青豆给陈安把脉,眉头就舒展不开。
寒毒,还在,而且,很顽固!
她沉吟呢喃:“难道,真的非要用那个办法才行?”
“你在说什么?什么办法?”
陈安听得不太清楚。
“别打搅,我在想!”
青豆轻剜一眼陈安,又专心切脉。
许久,她余光瞥见陈安没那么尴尬了,便结束切脉,走出房间。
她在客厅挂一个陈旧的八卦镜,说是给房子去煞,并且给陈安增加运气。
陈安没多说什么,让她随便折腾。
晚饭过后,青豆又待了许久,昌哥才来接人。
夏荷等昌哥远去后,便吐槽:“昌哥胆子也肥,喝那么多酒,还敢开车。”
“这种老江湖,都是海量!别看喝得面红耳赤,实际上他们清醒着呢。最主要,他们赚钱了,保守点应该都在千万以上,更会注意小命。”
陈安料想不错的话,昌哥赵老板他们借着郭盛朝老挝缅甸行的东风,搞来了不少值钱的玉石。
郭盛朝唐五代淘回来的东西质量不行,被吴氏集团退货,而昌哥他们则可以趁这个热度,将手里的东西高价卖出。
不过,随后青豆给他发来的信息,则证明他肤浅了。
青豆套问到昌哥赵老板聚会的目的,就发短信告诉陈安。
原来,赵老板给郭盛朝鉴定传国玉玺的时候,多留了一个心眼,通过赵老板祖传的风水算命术,批出郭盛朝祖上是风光之人,就联想到郭盛朝可能是江东古国兰陵侯的后人,或者是给兰陵侯守墓的人。
赵老板他们就想走走偏门,盗墓寻宝。
恰好在陈安别墅附近的村落中,就有一户是隐居的摸金后人。
于是,便有了今晚的聚会。
哎,这些人不是盯着土老财的藏宝,就是盯着别人的古墓,想发财都想疯了!
陈安对昌哥这种行为不敢苟同,可他自身难保,便没理会。
再晚点,妻子打来电话,说喝了不少酒,有点头晕,就留在唐家陪父母过夜。
又喝酒?陪白薇还是梅长东啊?
你这喝酒的习惯,就不能改改?
陈安无语,已经编辑好一条叮嘱她喝醒酒汤之类的信息,在快要按下发送键的时候,他顿住了。
随她吧!
他删掉短信!
夏荷给陈安送来药物和温水,道:“沈蔓歌不能有钱,现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浪了呢!我给她打电话,让她把车加满油再开回来,她反而说我啰嗦。”
“有这事!”
陈安明天要复诊,他还打算去看看工地,看看老师,需要用车的地方多着呢。
他就给沈蔓歌打电话,得知对方在夜场,正和闺蜜朋友喝酒唱歌,他也不给面子,让对方马上滚回来。
夏荷想说什么,但知道陈安多次收留沈蔓歌,肯定有用意,也就咽下到嗓门口的话。
等陈安吃了药,她便让陈安起来走走。
不到半小时,沈蔓歌就回来,喝了不少酒,一身酒气,脸颊红扑扑的。
她道:“陈大哥,我回来了,我也帮你加满油了。”
“我知道,你用的是我车上的油卡!有扣钱信息。”
“这,不好意思,我以为拿的是我信用卡。”
沈蔓歌有点囧。
“行了,这是小钱,我不计较。不过,沈蔓歌,我们此前有约定,我说你得改改你此前的陋习,才能继续住我房子,而你也答应了。年纪轻轻,你什么都没有,就去泡夜场,贪图享乐,这是陋习。”
“陈大哥,我,我是去打听消息的,我没有贪图享乐,我已经改了很多,你别赶我走。”
“那就接受惩罚吧。”
陈安让夏荷去将一个旧键盘拿来,让沈蔓歌选择,要么跪到天亮,要么回去床上睡最后一觉,天亮就收拾东西滚蛋。
“我跪!”
沈蔓歌咬咬牙,脸上很委屈,心中很愤怒,但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
“陈大哥,我……我错了。”
她跪了一会,发现膝盖很不舒服,便向陈安求情。
“这点痛苦你都承受不了,那你的人生,也就这样了。我劝你走此前我说的路,你去找个包养你的大哥,你舒舒服服地躺着,然后就能把钱挣了!”
陈安不屑一顾,回房休息。
凌晨早起,他出来,见到沈蔓歌还在跪着,她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大哥,我可以回房了吗?”
“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天没亮呢!”
陈安脸上神情不变,语气也没有任何转缓。
他到书房看书工作,很快就忘记了时间,等到夏荷来让他出去吃早餐,已经八点。
见到夏荷将旧键盘放在石头架上,才想起跪键盘的事,他问:“沈蔓歌呢,跑了?”
“时间一到,她就回房睡觉了。她又累又困,膝盖还跪肿,路都走不稳。你也挺狠的。”
夏荷吐槽着。
陈安:“我跟她说了,她可以选择更加轻松的方式,睡一觉就滚蛋,没人会拦她。”
夏荷:“知你用心良苦,可这种方式,真的能让她认清现实,从普通人做起吗?”
陈安:“白天鹅跌落凡尘,如果爬不起来,那就泯然尘埃之间,没什么惋惜的。”
“也是,她是前首富之女,是高贵的白天鹅!只要她认清自我!”
“别管她了!今天我们有不少事要去做呢。姐,现在没有什么事,比该我们大厦更重要。”
“有!你的身体康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