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陈安被一阵刺痛惊醒,原来是尿急,加上小陈安起来的缘故,更加肿痛。
他起来,在卫生间站了好久,双脚都已经发麻,又掐又捏大腿,才让小陈安冷静下来,才得以完成嘘嘘。
再无睡意,精神也不错,便洗漱。
工作了好一会,他就见夏荷穿着非常清凉的吊带,睡眼惺忪,过来就将他从后抱住,吻了吻他的光头。
她瞥了一眼陈安电脑,发现他在关注伦敦期货市场,就不满道:“大清早的起来,就为这个?要钱不要命了?”
“没交易呢,还没到最高价位,还得再等等。你看,这几个多头,正在做空市场,已经把价格拉高了三倍,行情被带起来,而我和杨潇手头就有足够的囤货,应该能赚一大笔钱,嘿嘿。”
“你们一直在囤货,就是等这些资本巨鳄出来做多头,抬高行情,然后你们获利?真有你的!”
夏荷想起前段时间,陈安一有空就跟杨潇他们谈期货的事,原来早就有预见了。
优秀的男人,想要赚钱,还是很容易的……夏荷心里欣赏陈安的能力,可嘴儿却又不满了:“你现在为什么不好好安心养病,非要上心这些身外之物,你都说这并不是钱能治好的,你还这么拼命赚钱,钱有什么好的?”
“哎哟,我的傻大姐,我说过要给你一栋夏荷大厦,你以为我是嘴炮啊。等做完这波交易,我应该能说到做到了,嘿嘿。”
“你,你怎么将随口玩笑话当真,我不要你的大厦,我要你平安健康。”
夏荷眼中不由得泛起层层蜜意,大厦不大厦的不重要,主要是陈安心里有她了。
她将陈安老板椅转过来,她蹲下去,检查小陈安,动作很温柔,脸凑得很近。
看她的样子,就好像在炎炎暑日下,手持一根清凉可口的冰棒。
不含不快。
陈安感觉到不妙,忙伸手去捧起夏荷的脸,道:“还有八十五天嘛,我记着呢。现在,我饿了,想吃你做的早餐。拜托了!”
支走夏荷,陈安顿时觉得安全,继续关注期货市场。
若萱,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能赚钱呢?
难道梅长东他们的钱,才是钱?
你们唐家对我的偏见,得有多大啊。
哎,我这身病一天治不好,你们就一天觉得我是耻辱,我的一切都是肮脏的。
这么看来,你们比我也高尚不到哪里!
若萱,等你知道你误解了我,你会后悔莫及的。
陈安无奈,嗟叹连连,但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吃饭,吃药,陈安想要再去医院复诊,结果龚玥说她在过来的路上,他就先等等。
在龚玥到来之前,青豆让人送来一种泥状药膏,说是涂在小陈安上面,可以快速消肿止痛。
陈安在手背上尝试一下,觉得药膏所到之处,非常清凉舒服,他就选择相信青豆。
涂抹了没多久,龚玥也就到来。
龚玥先检查陈安喉咙发炎情况,发现已经不碍事,可以不到医院输液。
接下来,她再检查小陈安,氛围尴尬,又很暧昧。
忙完陈安的事,龚玥也接到医院的电话,有个病人情况很严重,让她回去处理一下。
她就不能再留下喝茶聊天,但还是道:“褚明的情况很危急,估计活不了几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明白,我有空就过去看看他。”
陈安隐约预感到,褚明的死,对刘思的案件,将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变数。
不用去医院,他就安心待在家里。
在夏荷出去采购半个小时后,院铃响起来,陈安看到是于欢欢。
她来做什么?
陈安有点疑惑,也还是让于欢欢进来。
于欢欢看到陈安穿着奇怪,还坐在电动轮椅上,不由得问:“你怎么穿成这样,这是围裙,还是大褂?”
她掀开,发现小陈安被包裹住,还被绑起来,然后她就忍不住噗嗤笑了。
“原来是小弟弟受伤了!你去祸害那个小姑娘了啊?”
“没见过貂蝉在腰上吗?笑什么笑!”
陈安这是为了确保用药效果,他打量着于欢欢,见她精心打扮过,没有了以前作为校花的清纯,身体更成熟,染了几分社会的风俗味。
他问:“来找我借钱,还是有什么续命的偏方介绍给我?”
“不借钱,也不能给你灵丹妙药。就是闲来无事,而且看到群里在讨论你,就过来看看。陈同学,沽东岭上马的项目,真是你找出来的?”
沽东岭,就是陈安向朱茂臻上报的国家战略金属矿所在地,现在还在论证中,可于欢欢却知道了,说明在某个层次已经传播出来。而于欢欢竟然能接触到这种层次,让陈安不由得高看几眼。
她来试探我什么呢,她想要什么呢……陈安敏感地察觉出于欢欢的来意,并非来关心探望他。
他就不着急了,启动轮椅,来到边上的架子,擦拭一块石头,慢悠悠地鉴定。
于欢欢见陈安没回答,便直接问:“不肯说,是单位要求保密?”
“沽东岭那个矿啊,我劝你别打听,不然,保密部门的人就要找上门,以间谍罪查你。”
“别,老同学,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得很!好了好了,我不打听了,当我没问过。”
于欢欢心忖,看来沽东岭真是有矿,还是陈安找到的,他怎么能如此优秀呢!
她问:“老同学,你都病成这样,你还能找到矿,真是了不起。”
“你虽然是校花,可这话我不爱听啦。什么叫我病成这样?我病成什么样了?你不会比较一下,现在的我,是不是比你过年那阵见的我,康复好转得多了?”
“是不是啊,我怎么听群里议论你有肺癌,肝癌,还有白血病呢,你这是康复好转?”
“白薇说的?”
“不仅仅是她,还有莫老师苏婉秋老学姐她们都在说啊。”
“白薇她们对我心怀记恨,要是给她们机会,她们会出手打死我,在群里说我几句坏话,已经很给我面子啦,不出奇……”
陈安说着话,外面又有人来访,是许典。
许典和于欢欢照面,眉头大皱,然后对陈安道:“你怎么跟这个表子在一起?”
陈安惊讶,看得出许典对于欢欢非常憎恶。
于欢欢本来挂笑的脸就阴沉下来,瞪大眼睛,怨恨地看着许典。
“姓许的,我没招惹你吧!”
许典却没打算收住话题,更不屑道:“陈安,你别被这表子骗了,她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哪怕对方是六十岁的老头。”
“许典,你,你血口喷人……”
于欢欢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特别是迎上陈安那犀利戏谑的眼神,仿佛一脚将她踩下去了。
“委屈?要不是我亲眼看到的,你还真能骗我!现在到老陈面前装纯,恶心谁呢,还不快滚!”
“你,许典,我们走着瞧!”
于欢欢气得浑身发抖,夺门而出。
陈安让许典坐下,道:“怎么这么大火气?好歹校花美女也算是你前任,说话这么不给她留情面,小心她报复你。”
“这个贱人,昨晚差点灌醉云静,要不是路上塞车,我赶过去时她们已经散了,我没碰着她,不然我就非得给她几个耳光。在大学时,你没看上她,当时我觉得你是暴殄天物,眼睛还瞎了。我求种如狗却还得不到,你却视若无睹。真是能气死人!现在回过头来看,你他娘的还真是聪慧啊。”
“原来如此,那的确是校花的不对!不过,大学时,我年纪小啊,还没到喜欢女人的年纪,不然,你觉得我会那么高尚?”
“这倒是!反正你知道于欢欢是什么人,以后不要被她骗了。”
“他来是帮人打听矿上的事,想将我这点专业价值榨取干净,不然,我这瘟神,谁敢靠近啊?哦,不提于欢欢了,你这么早过来,有事?”
“刚好在附近有个客户遇上点纠纷,让我过来帮忙处理,你也在这边,我就顺便来看看你,也跟你谈一下汪儒渊昨晚跟我碰面时的情形。汪儒渊说他手上的证据足够严惩刘思,说我们不要做无用功。”
许典懊恼起来,接着道:“汪儒渊的诉讼位置太有利了,我们不仅要输官司,甚至能为刘思争取的法律权益,也不一定能做到。”
陈安灵机一动:“你听说孙富仁老婆在省局门口申冤和喝药的事了吗?”
许典:“实不相瞒,我刚才处理的客户,跟孙富仁多少有点关系,而且孙富仁的老婆也到我律师事务所咨询过,喝药闹事,还是云静给支的招。”
“原来如此!老许,你看我这个设想可行不可行。你跟你导师他们谈谈,让汪儒渊也参与进检察机关侦查孙富仁和唐生默案件中,这样,他就分身乏术。老汪不是号称江东之光嘛,得让他亮起来。”
许典一拍大腿,赞道:“好主意,孙富仁的事件,相信谁了解,都会觉得是被人做局的。老汪自然也能查到做局的人,这次要是怂了,他在江东也要混不下去。老陈,你这个设想,真是直接将老汪架上刀山,他没退路了。还是你能坑他,就跟在大学时那样。哈哈!”
陈安不以为然,心忖,汪儒渊去找白薇,和白薇商量坑我,我这是礼尚往来。
哎,这次唐生默更不好脱身,若萱很快就会知道我在暗中推手,她更不会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