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她蓦然问了一个问题:“小哥,你想回家吗?”
你想回家吗?
小哥有些出神,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问他,想回家吗?
“我去看一看那里的瑶寨,那里的云,还有那里的人。”
【叮咚,宿主恭喜啊,喜提百分之五的增长值。】
呀,这么快吗?
听晚恍惚着想。
虽然她和小哥的时间并不长,但亲情值却比其他长期见着的人都还要高。
“今天繁星这么多,我猜,明天是一个好天。”听晚的话像是流个不停的水。
而小哥则是和她走在同一线上,静静地听着。
*
两人回到招待所时,无邪正找了一个椅子,坐在院中,舒服地泡着脚。
“小晚姐,你们怎么才回来?”
经过了一天的精神高度紧张,这会泡着热水脚,只觉得浑身都放松了下来,说话也带上了几分醉醺醺的意味。
听晚透过玻璃瞧见里面的人影,压低声音问道:“三叔他在里面吗?”
“在里面啊,你们那么久不回来,三叔都以为你们走丢了。”无邪懒洋洋地说。
“他还没睡啊?”听晚皱了皱眉头。
“小晚姐是找三叔有事吗?”无邪问,“需不需要我帮你喊他?”
“不用——”她正欲从无邪身边走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踏出去的脚步停在了半空中,转而收了回去。
“无邪,今天你给我讲了那么久的故事,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样,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她觉得原著中无邪之所以在新月酒店里坐上那把椅子,是因为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冲动行事。
趁她现在想起来了这件事,得赶紧讲一下,给他打一针预防针。
毕竟,那可是一亿啊,小花钻赚钱也不容易。
“什么故事?”无邪歪头。
“一个关于老九门的,”听晚随手拉了一个凳子过来,坐了下去,“你想听吗?”
无邪的好奇心立马燃了起来,催促道:“快讲讲。”
“这个老九门嘛,”听晚压低了声音说。
虽说此刻院子里除他们外没有其他人,但她还是说得很小声,“你也知道,是倒斗的。”
无邪连连点头。
“那你知道,过去的老九门,是把东西拿到哪卖的吗?”她继续说。
“哪?”
“在北京一个叫新月饭店的地方,”听晚神秘一笑,“这个新月可不简单,它表面上是一家饭店,可实际上,却是拍卖东西的地方。北京城内的收藏家都知道,这家饭店才是真正的行家待的地方。”
“嗯。”无邪又点了点头。
“前面的铺垫做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开始讲喽。”听晚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撑着头。
今夜清白的月光淡淡的,在槐花树上敷上一层银光。
“开讲吧。”
“那里面有张椅子,很特别,”她讲故事不错,才几句话就把无邪给吸引住了,“特别在哪呢?张大佛爷从前就是坐在那,抱得了美人归。”
“但是,凡事都有代价。坐上那把椅子,无论东西拍卖到什么价格,你都要买下来,如果买不下来,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张大佛爷当初点了三盏天灯,才抱得了他的妻子伊新月。”
无邪终于问出了听晚一直想告诉他的问题:“那这把椅子如今放在哪?”
“在霍老太太座位的旁边,”听晚说,“如果有机会去到北京的新月饭店,你一定要注意霍老太太的位置。”
“为什么?”
无邪有点搞不懂为什么要注意霍老太太。
“为了以防万一嘛,”听晚笑了笑,“毕竟,错坐了那把椅子的话,就惨了。”
“小晚姐,你今晚是不是没有吃药啊?”无邪的话题转得飞快。
“啊?”
听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在给你说正事,你在给我问吃药没。
我们两个,到底在不在同一频道啊?
“你看,我就知道你没吃,忘了吧?”无邪冲她笑笑,“快去吃吧,不然,一会三叔又要念叨了。”
听晚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知道了。”
说着,她站了起来,一转身,便看到靠在招待所大门口边的小哥。
房间里面的白光泻了一些出来,月光照不到屋檐下。
小哥恰好就在两者交融的之间,双手抱在胸前,头微微靠着墙,看上去……竟有几分慵懒的气息。
他是一直都没有进去……站在这吗?
“你怎么不进去?”听晚走到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外面还挺冷的。”
小哥看着她,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不也是在外面吗?
听晚侧过脸,干咳几声:“快进去睡觉吧,明天就要赶路了。”
她边说边去推开招待所的大门,结果,刚打开,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无三省。
“三叔,”听晚忽然找不到话来说了,“您还没睡啊?这都多暗了。”
无三省睨了她一眼:“你不也是没睡?”
“我这就是正要睡了啊。”听晚觉得她好像和无三省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那我等你睡了才去睡。”
“那好啊。”
她正想转过身,去叫小哥进来,哪知无邪喊了一句,“小晚姐先别睡啊,三叔,她药还没吃呢。你得监视她,把药吃了。”
说完这话后,无三省的头刷地转向了她,就连小哥也看了看她。
“他娘的我就说你刚才看起来有点心虚,”无三省呵呵一笑,“他妈的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件事。”
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