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云彩还很年轻,十多岁的青春模样,很活泼。
云彩一边飞快跑下楼一边用清脆的嗓音回答道:“好嘞。”
听晚明知故问:“她是……”
阿贵说:“我的女儿,云彩。”
听晚哦了一声。
两人不再说话,阿贵将行李搬到木楼后,把门推开,“这个季节来旅游的人少,这楼里只有姑娘你一人。”
听晚一听,暗想:这么好?
她来的时候还做好了和其他人一起住房的准备。
阿贵把行李放下:“要是有事姑娘可以叫我,我先去干活了。”
“好的,阿贵叔。”听晚道。
等阿贵走了后,她开始逛起了这个木楼,这楼一共有两层,二楼有一个阳台,站在上面,可以眺望远方,淡淡青山,野绿连空。
站在阳台有了一会,听晚才回到房里。
这走了一天,舟车疲惫,她先洗了个澡,接着走出去,吹着凉风,好不惬意。
这时候云彩还在厨房弄着菜,听晚走过去,看了看云彩。
就这么远远一看,听晚都能感受到云彩身上洋溢着的青春的气息,像是一个小太阳。
“云彩,”她不怎么熟练地叫了一声。
正哼着瑶族歌曲的云彩停了下来:“怎么了?客人?”
“饭是不是还要等一会才好?”听晚问。
“是啊,客人要是实在是饿得慌,可以去拿一些果子来吃。就在我住的高楼里。”说完,云彩指了指她们身后的楼房。
“我不是饿,”听晚解释,“我是想出去逛一逛。我是怕一会做好了饭,我还没有回来。”
“那没关系,”云彩说,“我一会蒸在锅里。”
问好了话后,听晚拿起摄影机往外走去,她记得,小哥的房子是在寨子的上头,建在山上,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到。
这会是下午四点,太阳说强也不强,路上偶然会碰上一两人躺在树下纳着凉,手上还扇着蒲扇。
听晚感觉得到,身后一直有跟着她,她知道那是谁,是塌肩膀。
这人的心思也太谨慎了吧?她一面感叹一面吐槽,她才刚来,塌肩膀就立马监视上了,真是……运气“太好”了。
听晚一边想一边拿出摄影机开始拍摄,不会每一个住在阿贵家的人都会被他监视吧?
还是说,他只会监视一段时间,感觉这人是一个真正的游客时,就会放弃?
听晚对准西边黛青色的山拍下了一张照片,拍摄好后,点开一看,青色的山丘上正好有几只白鸟悠悠然地飞过,由于是在飞行中,相机只能捕捉到一个掠影。
她满意地收起相机,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五六分钟,听晚看见一幢高脚木楼,黑瓦黄泥墙,青苔爬上墙,由于长时间的风吹雨打,这栋房子变得很破很老。
想来,这就是小哥的家吧?
听晚退后几步,直到相机能够完全将木楼照下来为止,轻轻地一声咔嚓,照片便被定格下来。
听晚做完这一切后,就离开了,没有丝毫的逗留之心。
她能感觉到塌肩膀还在监视她,想要尽快摆脱他,就得装得越像一个游客,让他放心下来。
继续沿着小路走了一会,直到人烟开始稀少,杂草丛生,挡住了去路,她才打道回府。
回到阿贵家时,云彩已经把饭做好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饭香之中。
她正在院子里清洗水果,看到听晚回来,笑了笑,“客人回来了。”
听晚点点头。
“我去把饭端出来。”云彩用衣服擦了擦手的同时,往厨房跑去。
坐在木地板上,听晚一边吃一边和院子中的云彩闲聊:“你们这是不是有一条河溪?”
她在来时的路上看到过,也在书中看到过,想去体验一把。
“是啊,”云彩说,“客人要是想去,一会和我一起吧,我等会也是要去的。”
“好。”听晚笑着说。
*
她先吃完晚饭,而云彩还要等到阿贵叔回来一起吃,等晚饭结束后,云彩才带着她一起往山涧走去。
一路上遇到许多吃完饭出来逛的人,拿着蒲扇,悠哉游哉的,好不快活。
远处还有炊烟袅袅,消失在万年不变的蔚蓝天空中。
听晚时不时会停下来拍一两张照片,云彩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听晚见状笑着问云彩拍不拍,云彩摇了摇头,说她想等回到了溪流那才拍,那边风景好。
走了十几分钟后,听晚听到一阵嬉笑打闹的声音,她暗想,听这声音,挺热闹的,想来戏水的人不少。
果然如此,站在埂上一看,一条清溪映入眼帘,深橘色的水波光潋滟,浓柳成荫。
大多数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在水里互相泼着水,弄的头发都湿了。
听晚往下面的溪水走去时,道:“这人还挺多的。”
“晚上大家都找不到事情做,就来这打发时间,还能和朋友一起玩。”
“原来如此。”
云彩穿着轻薄的衬衫,站在溪流边,探出手摸了摸,接着跳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惹得一旁的人惊呼不止。
她在水里转了一圈,朝听晚泼水,“客人也下来玩啊。”
听晚走到树下,盯着清澈的流水看了好一会,接着走到岸边摸了摸,感叹了一句:“好凉快。”
凉快到就像是从雪山上融化的积水。
“是吧,”云彩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背后的水波光粼粼,“所以,客人快下来吧。”
听晚把外套给脱了后,挽起裤腿,将凉鞋放到一边,然后又用衣服遮住相机,她这么做,是怕相机进水,毕竟,这相机不防水。
“我下来了。”说完,听晚就走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