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刑将军倒不着急出去了,他守着魔刀,耐心等待。
王主簿有点看不懂了。
这个刑将军,是个挺要面子的人啊,刚才自己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他就中了激将法。
怎么现在……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做缩头乌龟?
对于王主簿的疑惑,刑将军并没有理会。
在魔刀的诱/惑面前,小小的面子又算什么呢?
刑将军蹲在魔刀面前,爱惜的抚/摸着刀身,心里想的确实,有朝一日,提着魔刀威震天下。
那是何等的风光啊。
普天之下,能克制住自己的只有魔刀,而自己偏偏就是魔刀的主人。
嘿嘿嘿,无懈可击啊简直是。
刑将军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来回抚/摸魔刀。
而麻煞在旁边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刑将军也太重口了。二师兄……你受苦了!
…………
“为什么刑将军还没有出来?”鬼新娘一脸纳闷的问道。
李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在那封信当中,我已经把刑将军一通臭骂了。可以说是骂的狗血淋头。这样他都不出来,可见此人是有多贱了。”
“人至贱则无敌,他打定主意了要做缩头乌龟,我们又能怎么样?”
鬼新娘眉头紧皱,然后缓缓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这样。”
“刑将军的传说,我也听到过一些。此人实力高强,性子高傲,不可能看完信之后无动于衷。”
李斗说道:“也许,他看穿了我的计划,所以故意龟缩不出?那也不应该啊,至少应该有所反应啊。”
鬼新娘幽幽的说道:“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你的徒弟逃跑了,根本就没有把信送到。”
李斗心中大喜:还有这种好事呢?要是三个徒弟都跑了,那我可就自由了。
不过李斗想了想,觉得这种情况不大可能。
色狗有可能逃跑,鬼面有可能迂回,而麻煞是不可能跑的。
这家伙一根筋,认准了一条路,一定会一直走下去,怎么可能逃跑?
将军坟的怨气也伤不了麻煞,那么麻煞就肯定已经把信送到了。这一点不用怀疑。
可是……如果信送到了,刑将军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最后李斗思来想去,觉得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自己的措辞太保守了,力度不够大,刑将军看了之后,没有上头。
李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是我太斯文了。”
鬼面:“……”
师父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鬼新娘也看着李斗,心想:太斯文了?那不斯文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李斗对鬼新娘说道:“我只有这么一个送信的徒弟,其他人恐怕是上不了将军坟了。而我现在又急需要送信,你看……”
鬼新娘瞪了瞪眼:“所以呢?你让我派敢死队吗?”
李斗说道:“那倒不至于,你给我找一个大喇叭,能让我的话传到刑将军耳朵里就行。”
鬼新娘:“……”
这时候,将军坟附近的普通人,已经逃的差不多了。
而聚集在这里的修行人,则是越来越多了。
有不少厉鬼,也闻讯赶来,站在鬼新娘身后。
他们看着要吞噬一切的漩涡,都有点心惊胆战。
然后,他们看到了更加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幕。
只见李斗举起来一个巨/大无比的喇叭,对着坟山高声喊道:“刑将军,我X你八辈……”
哗……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
刑将军现在声势正壮,简直就是说杀谁就杀谁的意思。
傀州城中,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敢露头,怎么这个巫魁……
天呐!太勇了简直。
甚至有些胆子小的人,已经战战兢兢,溜之大吉了。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李斗骂了几句,见坟山上没有动静,又扯着嗓子喊道:“刑将军,你个缩头乌龟……你爷爷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邢乌龟,我……”
已经有厉鬼吓晕过去了。
有小鬼紧张的问鬼新娘:“门主,兄弟们已经受不了了。能不能先撤啊。”
鬼新娘喝了一声:“不行。”
小鬼:“啊?”
鬼新娘说道:“如果是别的时候,你们撤也就撤了。现在道门就在旁边看着呢,你们走了,我们鬼门岂不是成了笑话了吗?”
小鬼咬了咬牙,答应了一声,立刻传达了鬼新娘的意思。
他们用点供香,烧纸钱等等方法,把晕过去的厉鬼叫醒了,扶着他们勉强站起来,不能给鬼门丢人。
其实道门的那些道士,也已经想要离开了。
可是有个小道士传来了长老们的口信,告诫他们,绝对不能走,绝对不能落了下风。
于是,这些道士们口中颂念道德经,勉强让自己定下神来。
而李斗却不管这些,骂的越来越起劲了,骂声在山野当中四处飘荡,在大功率喇叭的加持下,有一种直达天听之感。
旁听的厉鬼和道士,都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谁也不敢。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先离开,那么自己就能保全面子并且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可惜,这样的较量,没有赢家,两方人马只能在这里僵持。
十分钟后,忽然又有小道士来传信。
这时候在现场主持大局的是黄门。
小道士对黄门说道:“咱们长老说了,这里只有巫魁一个人的叫骂,显然不合适。”
“如今傀州城的百姓,可是远远的看着呢。”
“如果让他们看见,傀州城的厉鬼主动出头,挑衅刑将军。而咱们道门的人,做了缩头乌龟,那可是大大的不妥当。”
黄门气的在心中暗骂:“踏马的,这些老家伙躲在后面,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了。”
“巫魁是疯子,他愿意在前面骂就在前面骂呗,可是道门的人都是正常人啊。谁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可是长老的命令又不能违抗。这……”
就在黄门一筹莫展的时候,黄殊贱兮兮的说道:“师兄,咱们不是也有一个疯子吗?”
黄门:“嗯?”
黄殊指了指不远处的于甘勾,以及于甘勾背着的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