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打一？”
“呵呵！”
韩飞收回思绪。
他知道。
其实还有一个比询问智贤界主更容易的事情。
就是杀了眼前这两个人。
人死了，问题也就解决了。
这世间的一切问题，都是因为人而起。
解决源头是最容易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韩飞双眸有符印快速闪过。
金灿灿的符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符印网格。
这一双眸子抬头看向上空，天穹裂开。
下一刻。
一道符印光柱瞬间坠落。
玉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金色符印牢牢笼罩其中。
玉灵不甘受困，尝试各种突破。奈何符印光柱非常坚固，如宇宙壁垒一样坚不可摧。
上面覆盖一层又一层的法则力量。
玉灵暂时无法动用法则和奥义，无法破除符印，于是只能叫张不凡来帮忙。
但张不凡此刻所能动用的神力少之又少。
这里不是黑夜。
张不凡是黑夜的神。
现在他无法成‘神’。
因此。
他的神力大打折扣。
密密麻麻的法则力量让人看着头大。
张不凡双眼星辰闪烁，尝试将玉灵直接收进无间界中，但鸿蒙玉佩毫无反应。
“别浪费精力了。”
“这是特意为道灵圣君准备的封印。”
韩飞终于开口。
他像是在讲述一样说道，“为了能出现在这里，我牺牲了大量修为，将自身境界压制撕天境以下，这样凌尊剑枭张晚舟才发现不了我。”
“我知道道灵圣君你在张不凡身边，所以来之前在路上特意制作了这个不被察觉的符印封印。”
“道灵，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出不去。”
韩飞看向张不凡，“虽然刚刚那个家伙封印了我的法则和奥义力量，但玄空境大圆满，对付你应该绰绰有余了。”
“玄空境大圆满？”
张不凡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觉得很新奇，也觉得很恐怖。
难道强者可以随意更改下界法则？
此前从未听说过裂空境之下还有大圆满一说。
“撕天境之下我无敌。”
“撕天境之上不死。”
“这就是大圆满。”
韩飞平静说道。
他说得很慢，也很平淡，似乎在向一个无知的婴儿灌输高深莫测的宇宙道理。
韩飞的瞳孔一直毫无波澜。
除了与岩师兄出手时露出过震惊之色，他看张不凡的眼神是那么波澜无惊。
这是个死人啊！
对于一个死人，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的再多又如何？
把张不凡祖上三代所有关系讲出来，这个人还是要饮恨而亡。
韩飞没有动，因为他在等。
等待灰雾散开。
他感受到了，那少年身上的丝丝神力。
这很不可思议。
也很不公平。
不可思议的是，一个区区下界，竟然有人可以拥有神力。
神这东西是区区凡人所配拥有的吗？
纵使他是张晚舟的儿子。
可他依旧还是个‘凡胎肉体’。
不公平的是对方凭什么有神力？
他连自己的神力都封印了。
结果要打一个半‘神’的家伙？
哪怕一丝丝神力，韩飞也不允许。
所以他要等。
等灰雾彻底散开后。
张不凡的神力消失。
这是黑夜的力量，那深邃无尽的气息不会错的。
等到天空放晴，黑夜便会褪去。
神的力量就会消散。
那时候便是这少年的死期。
星河沸腾。
从一面星河墙面变成了汪洋大海。
张不凡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神力消失，意味着自己将无再战之力。
玉灵被封印。
只能靠自己。
但索幸他还有最后依仗。
天命剑！
这柄蕴含着四道宇宙力量的天命剑。
天命四式。
包含了御，拔，荡，藏四种法则。
韩飞不知道。
因为张不凡隐藏的很深。
御可驾驭万物。
拔可力拔山河，百川。
荡可荡平四野，动荡乾坤。
张不凡能催动这前面三种法则。
所以，趁自己还有绝对优势时，他要尽快杀了韩飞。
这是敌人，不需要理由的敌人。
杀了就是立功！
为太乙宇宙立功。
可怜韩飞并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个懵懂无知的平凡少年。
这个少年，经历过一世的血海深仇后，已经化作了复仇的种子。
现在，种子在生根发芽。
体内的鲜血充斥着仇恨的气息。
这一剑，斩的不是韩飞。
而是无天。
无边宙主。
以及所有张不凡所记恨的人。
天命剑终究斩下。
韩飞倒飞出去。
他没有吐血，却感受到自己的天命在迅速消失。
韩飞慌了。
封印了这小子的左膀右臂，怎么还能这么猛？
他将全部力量倾泻。
纵使没有奥义，没有法则。
界主下凡的实力也不是凡夫俗子能敌。
同为玄空境，一拳之下，可敌同阶千人！
他是至高无上的十大界主！
天地开阖，大地崩塌。
整片圣墟战火纷飞。
张不凡与韩飞战至深夜。
张不凡很难相信，自己竟然一直被压着打。
韩飞发现了天命剑中的法则力量。
所以他不给张不凡机会。
张不凡还无法很好的催动法则，需要时间太长。
韩飞抓住这个弱点，一路压制，让张不凡苦战连连，无暇准备法则输出。
这是一场硬战。
双方谁也不休，一路死磕到底，不死不休。
圣墟的附近的佣兵们从未想过。
有朝一日，会有两个‘神’在圣墟一战。
这一战昏天暗地。
圣主不敢靠近，数以万计的强者只敢远远观望。
这不是玄空境的战斗。
而是天赋的战斗。
十大界主拥有无上战斗经验，其体内真气精纯无比。
张不凡年轻热血，身负血海深仇，先天之气披靡天下。
万千星辰为其闪耀。
璀璨星河为其沸腾。
这一战两人势要斩落对方，才肯罢休。
战至深夜。
战斗尚未平息。
黑夜降临。
韩飞有些绝望。
张不凡的坚韧出乎意料。
现在黑夜来了，黑夜的神将会降临。
天黑前一刻。
韩飞拼尽所有，攻击如狂风暴雨肆虐天地。
天穹被一遍遍打碎。
大地一层层崩塌。
无数的虚空被撕碎又重组。
那个少年，他手持银剑，目如浩瀚星空，却从未败过。
韩飞终于陷入了恐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