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抬眸看着站在房间门口笑得漂亮的黎岸,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她有些不太理解托卡伊突然说这么一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基安蒂敷衍的回复一下。
黎岸没去管一脸懵逼的基安蒂,眼睛一转,看了科恩一眼后,抬脚踹门而入。
缓缓合上的房门似乎收拢了所有的诡谲,徒留一地的冷气,冻得基安蒂将本来因为泼了酒水,心生嫌弃的薄毯又披在身上。
“托卡伊刚刚是什么意思?”基安蒂回头皱着眉还在思考少年的话,她本能的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科恩将调到一半的酒收了起来,抬眼看向满脸思索的搭档,默默的摇了摇头。
问,自己的搭档出门总是不带脑子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欢迎回来,主人!”
略带粗犷的声音在黎岸进门的瞬间从角落里传来。
没去理会那道声音,黎岸一进门就将手里的麻布口袋扔在了地上,拖着行李箱走到房间中央的手术台边。
打开箱子,金币的光泽迎合着四壁的珠宝的光芒,将这一方天地照的敞亮。
白净细腻的手捏起一枚金币,拇指在金币上来回摩挲了几下后,黎岸将其扔回了箱子里。
这些枫叶金币的做工倒还算精细,勉强够格让他放入收藏室里。
琉璃金色的眼眸微抬,清澈的眸子里映入珠宝的色泽,绚烂又迷人。
这个房间,四面的墙壁都被他改造了几遍,精致的玻璃展柜铺满了四面墙壁,绝大部分的格子的盛放着他这两年收罗来的珠宝,还搭配着他出任务带回来的战利品。
欣赏的目光扫过着每一个展柜,像是睥睨天下,巡视自己领地的王者。
黎岸在考虑将这些金币放在那个位置最为合适。
角落里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的目光,像是了解到了他的心思,斟酌着开口,“主人,那些金币可以放到中间的展柜,那里还有一个柜子,放在那,金币的光辉可以很好的映衬其他珠宝。”
突然想起的嗓音让黎岸眼神一厉,目露寒光,斜眼看向声源。
那是在手术台右边的墙角,一个灰扑扑的泡菜坛子静静的立在那里,和这显得金碧辉煌的藏室格格不入。
而诡异的是,坛子上方赫然摆着一颗头颅,长相奇丑,正是之前在赤井秀一逃出组织时,被黎岸抓回来的卡迈尔。
卡迈尔无神的双眼带着微弱的闪光希翼的看向中间的少年。寄希望于今天的黎岸能够因为他的话,而帮他减轻痛苦。
但卡迈尔的希望终究是要落空了。
“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此刻的黎岸全然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开朗明媚,琉璃金色的竖眼陡然尖细成针状。阴郁残忍犹如利箭直刺入卡迈尔的眼里,引得他本就微弱的心脏一阵阵刺痛。
看着卡迈尔将脑袋缩回了坛子里,黎岸才将金币都挪进了卡迈尔说的位置。
他早就发现这个地方好了!
才不是因为卡迈尔的话才注意到这个地方!
黎岸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收拾好后,黎岸才将地上的麻布袋子扛上了手术台。
他可要好好准备这给少年蒸蛋团的礼物了。
……
卡巴那早就醒了,他清楚的听到了那个竖眼少年对那道声音的呵斥,但他对现在的情况不甚了解,于是选择了继续装昏迷。
身体突然腾空,让他多少有些没有安全感,但没多久就落在了实地,也让卡巴那的心落在了实处。
但这落下的心还没平静下来,就又被提了起来。
听着麻布袋子的一阵声响,卡巴那意识到袋子要被打开,赶紧闭上眼睛,装作一副昏迷的样子。
炽热的镁光灯下,黎岸冷眼看着手术台上一脸“安详”的男人,心中嗤笑。
黎岸转身穿上白色实验服,将准备好的用具,喷了点辣椒水,带上白色橡胶手套。
像是完全没发现身后偷偷起身想要逃跑的男人。
卡巴那双脚刚一落地,看着落在手术台边的手术刀,男人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阴霾。
寒光一闪,手术刀快速划向黎岸纤细的脖颈,眼看着就要成功,卡巴那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见少年突然回身,带着手套的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手术刀。
锋利的手术刀却没有对少年造成一丝伤害,卡巴那试着抽了抽,那双手却犹如铁钳,纹丝不动。
黎岸笑着抬手,轻轻一推,男人的身体直直的倒在手术台上。
“叔叔,省点力气吧,你是逃不出去的……”
“如果我是你,大概会选择把那点力气留着等一下叫喊……”
“没准你叫得我开心了……我会给你减轻一下痛苦呢……”
少年漂亮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双眼微弯,全然一副明媚少年的模样。
但直面这样笑容的卡巴那只觉得遍体身寒,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唯一可以动弹的,就剩下眼珠和嘴。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意大利强盗集团的首领,我的手下不出一日,就会找到这里。”
“如果你放了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卡巴那瞪着双眼,嘴上不停的叭叭着,额头的薄汗凝成汗珠,沿着额头两侧落入发间。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人来救他,但是他在赌,赌这个少年会惧怕他口中的强盗集团,放了他!
如果他逃过一劫,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黎岸看着无能狂怒的男人,几乎不需要动脑的,就能知道卡巴那在想什么东西,结结实实给他翻了个白眼后,手中的手术刀一划,男人的衣服便成了碎片。
身上一凉,让男人的恐惧更上了一层楼。
迎着头顶的镁光灯,卡巴那艰难的睁着眼,仍旧只能看到少年黑漆漆的剪影,但那双金色的竖眼却愈发清晰可见,像是黑夜里陡然升起的曜日,炙热又灼人。
恍惚间,卡巴那突觉肚子一阵剧痛,不等那疼痛过去,一阵灼烧感在他肚子上燃了起来,卡巴那感觉,那像是在他伤口抹了芥末,让他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