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密闭房间内,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每天给她注射不同的药物,有时也可能是物理治疗,电击之类的来刺激她的身体潜能。
每次从昏睡中醒来,她的心中都充满失望。
又没有死去。
然后开始在心中例行公事般进行祈祷。
若真的有神明,请带我离开或者杀死我吧……
第一次祈祷时,心中充满期待,一次次失望,后来逐渐变成了一种形式。
一种支撑自己渡过那些折磨的形式。
在这里没有时间概念。
也不知过了多久,某天他带着刀只身闯入这里。
将自己从恶魔的牢笼里带了出来。
那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对了……
神明,是神明听见了祈祷来救自己了……
回想与福地樱痴的相遇,春也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
中岛敦从未见过她这样温柔而又怀念的样子,竟一时有些愣住。
春也打开关于自己身世的那封信件。
福地樱痴曾在大概十几年前参加过长暗岛战役。
与谢野晶子,森鸥外也曾在长暗岛就任军医。
当时福地樱痴将所有牺牲的士兵姓名都记录在册。
其中就有一名姓氏为夏目的士兵。
记录显示,在战役中尸骨无存。
战争结束后福地樱痴一直在找人,持续到六年前左右。
他毫无预兆闯入一个非法地下研究室救出一个人。
信封还附上一张很模糊的侧面照片。
春也轻抚着照片。
是被福泽大人救了的自己。
而另一份……
时间大概过去了十五分钟,春也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
中岛敦试探着喊道:“……春也小姐?”
春也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将信封收了起来。
在咖啡厅时,她以为太宰和安吾会以危害安全罪名逮捕,但是却被无罪释放。
太宰那时明显情绪不太对,但还是说服了安吾,并断言自己最终会选择站在他们的一方。
自己原先的计划是破而后立。
因为这具身体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与侦探社处于对立局面,所以她从没想过刻意隐瞒。
在保持自身人设的同时,顺其自然暴露。
再想办法去提高太宰和侦探社的信任度。
所以太宰的断言其实也对。
眼下侦探社因为福地樱痴的一系列操作陷入危机。
太宰被捕进入默尔索监狱,社长被关押,其余人也在猎犬的追击和天人五衰暗地的打压下各自分散逃开。
侦探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取得他们的信任度,这是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警报!警报!宿主情感值已超过60,请注意控制!请注意控制!’
‘嘀——情感值已恢复。’
春也冷笑一声,经过几次,她已经发现系统的情感检测恐怕是通过身体的各项数据,比如心跳,血液流速之类得出。
控制到所谓的合理范围并不难。
被系统这么一打断,她平静下来发现,侦探社需要外援。
“春也小姐……你真的是陀思的……同伴吗?”
中岛敦还是没忍住问道,这是自从太宰先生在社里说过以后,他一直盘旋于心中的问题。
春也:“是。”
中岛敦不解:“可是,您并没有做什么有害于侦探社的事,反而参与了许多拯救市民的事!你怎么会与陀思那种听起来穷凶极恶的人是这样的!”
春也:“……”
完全无法反驳。
春也:“再不走,你想被当成罪犯抓起来吗?”
“两位——”
一个穿着红色军装,白色红边头发,闭着眼睛的男人叫住了他们。
他笑眯眯的朝着两人的方向,问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听你们提到侦探社?你们是成员吗?”
中岛敦惊疑的看着他。
盲人?
那人自我介绍道:“我是条野采菊,隶属于猎犬,正在奉命捉拿武装侦探社的残党,可以配合我们工作吗?”
中岛敦准备悄悄的拉着春也撤退。
“猎犬的最强战士,请你也稍微发挥点作用好吗?这两位恐怕是残党呢……”
他刚才不是还不确定吗?!
“因为你的呼吸节奏,心跳,血液流速暴露了。失去光明让我的其余感官很敏感,能感受到寻常人无法注意到的事情。顺便一说,你现在的心跳声已经有些吵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