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正下得急,还伴有阵阵雷鸣,老管家却在门口发现了正在整理衣服的伊格诺。
“嗯,我出去一趟。”
“您一个人?这不太好,外面太不安全......呃?”
没等老管家说完,伊格诺就把闪着红点的通讯器递到了他面前:“外面已经安全了。市政厅,警察局,万国信使......对方再有能耐也逃不了。”
“那好,那真的是太好了......这样一来,少爷的丧事也可以开始筹办了。”
伊格诺脚步一顿,沉默几秒后说道:“办得,别太张扬......我哥他也就这点要求了。”
“——谨遵您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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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停了,街道上躺着一个个小水洼。
秋风凄凄,吹得人脸生疼。
柯维将正梦仔细地擦了又擦,直到刀身再无一点血腥味方才收回鞘中。
莱芙娜早已在雨中独自离开,她应该没伤到内脏,最多只是大片的淤青,不需要柯维照顾。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许久,柯维摇了摇头,将正梦挂回腰间。
刚刚还在下雨的时候,他给伊格诺发了事情解决的通讯。
伊格诺当即表示想来找柯维说说话,他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还好,自己似乎不会遇上客人在家门口等待的尴尬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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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柯维打开门,寂静的黑暗扑面而来。尽管屋外潮湿阴冷,屋内却是十分沉闷。
“啪。”
柯维打开灯,在黄色的灯光的映照下,闷热感愈发明显。
“舒妮奥,你怎么不开窗啊?不闷吗?”
柯维将客厅的窗户打开,疑惑地问。
室内的热气顺着窗口上方迅速逃离,丝丝凉风则从下方涌入屋内,令人精神一振。
“舒舒?”
没有回答。
“舒舒?”
还是没有回答。
“总不可能出去了吧?”柯维走到舒妮奥的房门前敲了敲,“舒舒,睡了吗?”
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柯维轻轻打开门,黄光顺着门缝在阴影中印下一抹光影。
出去了?不能啊,埃内斯托明明送到家了。
疑惑的柯维推门而入,借着透进来的光芒,他看见舒妮奥的小床上有一个鼓包。
“原来是睡觉了......今天怎么睡这么早,害我担心。”
少年长出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缓缓落地。
——咚咚咚。
敲门声适时响起,柯维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门,转身来到房门前。
“......谁啊?”
“是我啦,伊格诺。”
柯维拉开门,微微侧身:“进来坐吧,舒妮奥已经睡着了。”
伊格诺顺手把门带上,跟随柯维做到了沙发上:“我——没耽误你休息吧?”
“这倒没有,我平时睡得也比较晚。看看电视看看报纸,偶尔给舒舒讲点故事听,等困了就上床睡觉。”柯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气泡水:“喝一点吗?不是酒。”
伊格诺接过汽水,熟练地起开瓶盖:“还以为你会给我灌酒呢。”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喝酒,度数低一点的还行,稍微高一点就冲鼻子。”
柯维拿起杯子简单涮洗了一下,甩干水之后放在桌子上。
“嗯哼,当时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突然哭了呢。”
“——我好歹也是18岁的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说哭就哭。”
“玻利瓦尔十六岁成年诶,你早成年了好吧——呃~~”
伊格诺咕嘟咕嘟地喝下了半杯汽水,和柯维同时打了一个嗝。
......然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事情终了,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讨论一下皮亚达罗的葬礼?显然不合适。
刚刚拉特兰的审判?也不太合适,坎黛拉不会想让太多人知道。
【好累啊......】
这样的想法突然占据了伊格诺的大脑。
繁杂的事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下午她还伏在柯维的怀里哭着睡了过去。
现在,至少是现在,她可以喘口气休息一下了。
少年看穿了她的心思,拿起汽水倒满了杯子:“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在我面前不用顾忌那么多。”
沐浴在少年温柔的眼神种,伊格诺紧咬的牙关终于放松。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那句话:
“柯维、你有,喜——”
“——嗯?”
“......啊?”
“舒舒?你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