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道上,染血的天使独行其道。
漆黑,仅凭光环的辉光根本不能照亮人性的黑暗。
天使缓缓步行至了大教堂的门口。
莱芙娜撕开拉链,把胸口背心里的插板扔出来。经过那一场乱战,插板尽到了它应有的作用——八九个弹头在它身上留下了让人惊心的痕迹。
莱芙娜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确认了身上并没有蚀刻弹的穿伤,只是因冲击产生的大片瘀伤。
果然,正如局长所想的那样,莱芙娜突袭的酒吧,那些黑帮掌握着不应该外传并且大量列装的铳武。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这把手铳,洛佩斯的手铳。
这是关键性的证据,虽然它非法。
莱芙娜把这把手铳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铳盒里,仔细的抚摸着。
“没事的,马上就带你们回家......佩洛斯家族......”莱芙娜合上了铳盒,“我会给予罪人应有的惩罚......和审判。”
推开教堂的大门,莱芙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坎黛拉。
果然,这位市长和母亲说的一样可怕。
“来道别的吗?”坎黛拉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地向着声音的方向询问。
“不。”莱芙娜提着铳盒坐到了坎黛拉的旁边,“是来,打招呼的。”
“你今晚弄出的乱子可真大,那是缴税最高的一个酒吧之一,财政会因此少上很大一笔收入。”坎黛拉并没有停下,“除此之外,为了配合你的行动,我还特意让开斯提去帮你封锁消息了,这种的突发事件会让我的市民很困扰。”
“你不会因为这点小钱损毁整个多索雷斯的利益和未来,甚至是你自己的利益和未来。”莱芙娜回怼道。“不要摆出这副受害者的样子,为了所谓的大鱼,线放多久了?”
“锐气这么盛......也还不久,不过是没想到你会来搅局,原来的是打算让别人去干的。”
“......我讨厌你这种人,好听点叫政治家,难听的话叫阴谋家。”
莱芙娜闭上眼,用手指捏住胸前的十字架。
“你觉得你的祷告和祝福,洛佩斯真的听得到吗?”坎黛拉并没有理会莱芙娜的话,反而用疑问回敬。
“听不到。”
“那为什么还要来呢?”
莱芙娜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死者的死相,他们在梦中哀求着,她又想起洛佩斯的遗言。
“为了审判真正的罪人。”
“即便是非法的手段?”
“你用的也不少......死在你谋略里的棋子出来不少,你没资格说教我......”
“哈哈,我其实挺欣赏你的,可惜你不是我的人。”坎黛拉顿了顿,“如果你也坐在我的位置上去看待问题,你就会知道很多事情没有什么最优解。所谓的历史——只不过是一群人用血与肉堆出来的东西罢了,他们甚至留不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没有坎黛拉,也一定会出现坎黛拉二号来代替我的,政治就是那么血腥又可笑的东西,战争也是如此......那孩子迟早会见识到的。”坎黛拉苦笑道,“你是来征询我的同意的吗?”
“我不是征询,我是在告知。”
“呵呵,我可以现在就把你抓捕起来哦?罪犯小姐?”
莱芙娜面不改色:“你不会的,现在我对你有用。”
“来谈点有趣的东西吧。”坎黛拉递出一份文件交给莱芙娜,“这是那个军火集团首脑的住址,今天晚上他们会照例举办会谈——应该说,按照他们的高傲个性和身份背景,会谈绝对会硬着头皮举办下去。”
市长女士笑道:“当然,我可以派人协助,大量的人手也可以。”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好。"莱芙娜在文件上夹着的地图圈画出两个地点,"这里肯定会安排暗哨,帮我把这个暗哨解决了我就能安全的潜入。”
“别的狙击手你一个人解决?”
“我在这里就能排除其他几个狙击手了,只有那里是死角。”
“嗯,柯维会解决所有事。”
“......能看出来,他在你眼里很不简单。是旧识的孩子吗?”
“不......但怎么能不算是呢?”
“我这就去做准备,希望他能及时到位。”
“你的伤怎么样?”
“内脏没受伤,没有出血伤......就是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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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明白......只需要解决一个点位?行,应该没问题。”
伊格诺睡得很香,所以柯维接听通讯的声音也很轻。
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在沙发上,然后把沙发枕垫在她的颈下。
“好好睡觉,睡起来就都结束了。”
坎黛拉不可能只让自己去做掉一个狙击地点,多索雷斯还没这么缺人。
在通讯中,柯维还听到了另一个疲惫喘息的女声。
“她这是要我把整个据点全端了啊......”
柯维握住「正梦」的刀柄,轻轻拔出一半。
“老伙计,一起去做件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