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意啊?”
“我怎么知道何意,这都是你整出来的东西。”
“......”
“但我希望你记住,那也是一条命。”
“几条命你也记不住。”
“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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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炎热短暂,阳光灿烂耀眼。
“今天是炎国法定的少儿节,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知道知道,我都20了,又不是小孩子。”
“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而且,谁家小孩子能有这待遇?当然是我家的小维啦~”
年得意洋洋地在柯维面前吹起牛皮。
而少年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位年龄几百倍于自己的岁兽碎片:“咦,不如多索雷斯。”
“还在多索雷斯,还在多索雷斯,信不信我把多索雷斯塞你嘴里?”
“多索雷斯不好吗?那你两年前去多索雷斯旅游做什么?”
年红了脸,转过头去不服气地说道:“这是缘分,懂吗,一见钟情的缘分。”
“好好好,缘分缘分,白天师不是说要来这里坐坐吗?”
柯维一边敷衍着,一边伸出手揉捏着她精致的脸蛋。
“尼干哞,部药柔辣!”年支吾着回了一句,随后伸手打跑捣乱的柯维。
后者笑了笑,进屋去忙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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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久的历史长河中,总是不乏传奇。
千手百眼的怪物,一步万骨枯的纯血温迪戈,焚风热土的精怪,南方海域的海嗣初生。
横行世界的巨兽兽主,还有隐藏在深处的另一个文明。
来到泰拉的第一天,柯维就发现自己有着超乎规则的能力。
肉身成圣?或者直接说是神也不过分。
这种能力不是源石技艺,也没有任何的限制,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使用起来也没有负担,只需要在脑子里面想想就可以。
不死,不灭,不老,永恒。
这些在原本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如今却唾手可得。
“为什么偏偏会是我?”
与能力一同到来的只有不安,潜意识里总有一种紧迫的危机感。
缥缈却又重要,想忽略但无法忘却。
最近这段日子,这股危机感愈加浓重,就算是最爱的人在面前撒娇,柯维也提不起兴趣。
似乎......有个挥之不去的影子,一直萦绕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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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后 1099.11.21
那件事情总算是发生了,但柯维姗姗来迟。
能量洪流冲击着空中巨构的聚能场,在如此庞大的能量之下,悬停在高空的圆环几乎被吞没。
而紧接着,更加庞大的能量在它的中心聚焦。
这足以摧毁任何一座巨型移动城市,虽然抵不过柯维的指尖。
但这片大地是如此狭小,鄙薄,它怎配承载这些。
汇聚的光芒舍弃大地,向更高空刺去。
前所未有的能量激荡下,那块从来都死气沉沉的黑幕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绚烂的涟漪。
虚假的天空终于被扯碎。
亘古的双月露出真容。
今夜,真实终于被人类首次窥见。
虚假的双月与真实的双月重叠,像一只眼睛窥探着星荚内的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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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破碎,化为洁白。
一位和自己同样年轻的龙族青年坐在面前。
柯维上前一步,心脏刺痛。
你是谁?这是哪?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错了。
错?什么错?
一个对不起很多人的错......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吧。
请便——心底突然涌出听这个故事的念头,少年顺势答应。
我们童年时在留有青苔的平原上与树木嬉戏,向岩石学习,步入青壮之后,便要开始着手攀登高山。
我们需要在山脚做很多准备呢,例如把晨曦一缕一缕拧成绳索,或是准备一双不被黑夜沾染的鞋。
而后我们便开始登山。
道阻且长,我们只能取材自山谷之间,所幸圣山仁慈,它用死亡喂养我们,而我们将漫长的一生贡献给这条山路,以作回报。
走到这里,一定是一段辛苦的旅途。
辛苦?不不不。
雪也不会为融化感到悲哀。这一切都是他者的自作多情,而我们只是攀登。
不知为何,少年沉浸在了这段对话中,恭敬地问出问题。
这座圣山叫什么——我又如何称呼您呢?
......这座山名唤“时间”,而我们?我们只是渺小的生命。
时间总是伟大的,不是吗?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山会改变吗?有人抵达过顶峰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也许会。
试着对时间的空谷呼喊吧。你得到的回应就是圣山的恩赐。
这不是什么无意义的举动,时间不会主动回答,但时间会做出回应。前人将这种回应称之为“命运”。
命运就是生命向时间呼号的回声。
......你没有这么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