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今天的术学课上，你推演的六十四卦又快又准。”颜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问道，“你以前可曾学习过易学？”
徐长安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了，小心推脱道：“回夫子，这个卦表，学生只是凑巧记住了而已，至于《周易》，以前倒没有系统学过。”
颜夫子点了点头，道：“这一段时间，你在学习上的进步甚为明显，当再接再厉才是。”
徐长安恭声道：“学生记住了。”
颜夫子深望着他好半晌，又道：“对了，我要你重写的那篇《论四十不惑》，可曾写好，明天记着交上来。”
徐长安闻言大惊。
他几乎就忘了这事儿，诶，这老夫子的记性还真是好啊！
......
已是夜深时分。
徐长安坐在书桌前，双手拱着下巴，脑子里一团乱麻，他面前的纸倒是废了无数张，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长叹一口气，他轻唤道：“系统爷爷。”
无人应答。
莫非这老系统还没修复完成？
他试着再次呼唤道：“系统。”
“夜半三更的也不睡觉，鬼叫个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么？难怪弄得个人弃鬼厌的样子。”
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他脑中响起。
徐长安一怔，只见一个睫毛长长，眼睛大大的小姑娘，看着他盈盈地笑。
她笑起来两个酒窝好深！
“你是谁？”徐长安惊问道。
“我就是你的系统呀。”小姑娘娇笑道，“你可以叫我小度同学......当然，叫小爱，小艺都是可以的。”
“啊，你是系统？”徐长安有些懵圈：“难道你是美丽国的TG，性别可以随时转换？”
“呸，你才是TG呢，”自称系统的小姑娘大声道。
“我的系统不是一个慈祥又可爱的小老头吗？”
“噢，那个系统爷爷呀，已被你老是不三不四的问题给气崩溃了，但你的潜意识又需要构建出新的应对模型，从而指导你的异世生存，所以，我便只好勉为其难上线了。”
“重建就重建吧，怎会直接就给变性了呢？”
“作为前世的死宅一枚，你可别在这儿丢脸了，”小姑娘小嘴一撇，一脸的不屑，“你可知当下什么最火，网红直播带货最火......”
“关注，引流，最佳视觉锁定，撒糖，养肥，粉丝定向收割，你造么？”
这话听着怎会如此跳跃？
呵，前世的某音某手？
徐长安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失笑道：“诶，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道理呢。”
“不过，像你这样的系统，未免也太炫酷了些，真要让人接受下来，恐怕还得需要点内涵才行......要不，回答几个问题先？”
“小哥哥请。”
“我是谁？”
“徐长安，男，十七岁，大周朝故西北道行军大总管，靖西伯徐尚遗孤，杏林书院格致堂学生。”
“不是这个，我问的是另一个‘我’。”
“徐长安，男，二十三岁，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网文小白，因其作品主人公与本人同名，某年某日某时莫名穿越至此。”
“其穿越背后，是否有不足为外人所知的底层逻辑，目前暂且不明......”
“好像比老爷爷系统还靠谱些，哎，我都记不清其中具体细节了。”徐长安叹了口气，“算了，咱们还是换个更简单，更高效的问答方式吧。”
小姑娘眨眨眼道：道：“可以呀，小哥哥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脸红什么?”，“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蜡!”
哎呀，原来真是系统大变样啊！
我喜欢！
徐长安有点小激动了，可你这小美女模样是怎样变出来的呢？
“我嘛，不就是系统的拟人化形象么。”小姑娘笑得更甜了，道，“我这个模样，可是采集于你潜意识中，与人物喜好相关的各种参数，借助大数据分析技术而自动生成的哦。”
人工AI？
“放在这个古代世界，肯定不是......算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就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来解释吧。”
听她这么一说，徐长安惊得连汗水都快流下来了。
开什么玩笑？
我是那种有“萝莉情结”的垃圾人吗？这特么也太荒唐了吧，明明我更偏好“烈焰红唇婉约派”好吗！
莫非我这一次穿越竟“穿”变态了？
“呸，年纪小怎么啦，都会长大的啦，况且你也不比我大了几岁。”小姑娘像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啐了他一口，接着又轻轻笑了起来。
“其实，换个角度看看，能够伴随主人公成长而成长的系统，岂非才是最好的系统？”
她笑眯眯地瞧着他，又道：“再说了，以后随着故事情节展开，你最爱的那款小姐姐，指不定那天就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呢。”
嗯，说的也是，小度同学终究也会长成度娘的。
“小妹妹说笑了，我可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哦。”徐长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吐一口气。原来还真不是自己三观不正啊！
既然双方确定了身份，现在开始谈正事吧。
“系统妹妹......好拗口，我还是叫你小度吧。”徐长安满怀期待说道，“人们都说，系统在手，天下我有，但前面那个系统也忒让我失望，所以，这一回我只能寄希望于你了。”
“你尽管提出来。”小度同学霸气道。
“给我开一个高大上的金手指呗。”
“啊，年轻人，求人不如靠自己......”
“道理我都懂，鸡汤我也喝，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这倒是实话......不过呢，跟以前一样，我还真不能......”
相同的对话又来了一次......徐长安长叹一口气，这不就是换皮不换骨的聊斋故事么！
小度同学忙宽慰道：“别急，别急，我还是可以给你一些适当的帮助，至少是那种面对当前的，最为实用的哦。”
徐长安眼睛一亮：“是吗，我现在要写一篇文章，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
“对了，你能将前世的书籍或者知识传递过来一些吗？”
“我可是小度哎，书籍检索倒很在行，增强知识记忆或许可以一试，但须在你已学过的基础上，若要凭空大变活人，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明白了、就是弄一个知识记忆加速器......那也是很好的嘛。”徐长安欣然道。
“那就好，不过依老规矩，我还是回答你几个问题先。”小度同学眨了眨大眼睛，笑道，“待问答环节结束，知识记忆加速器就作为彩蛋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