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叹息了一声:“那姑娘你若再见不到了,怎么办?”
吴为笑着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憧憬般的说道:“若有缘,我陪她,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若再也不见,不若如初见!”
似是想通了什么,拍了拍屁股,转身离开。
一段情可以漫长,也可以短暂。短到没有开始,就结束!
李顺不会懂,吴为此举不是不爱,是爱到了骨子里。
看着傻子一样笑着的吴为,李顺无奈的摇着头,看着他那双眼中从未有过的亮,李顺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几句,发现吴为的神情并非低落,而是大彻大悟后的喜悦。
境界这东西,李顺从来就没有!
秦苏在包间等了一会儿,掌柜的上来将吴为的话说与秦苏听。
秦苏听后也只是淡淡,道:“人,若只如初见……”想到什么,没有说下去,转身冲着掌柜道:“将这里的特色,上一二便好!”
掌柜看着秦苏,问道:“姑娘可否喜甜?”
秦苏点头。
这间包间不临街,胜在了雅致。
几盆养得极好的蝴蝶兰在窗台上开着,与古朴的窗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雅致中带着些许俏皮。
掌柜的不愧是生意人,上了一道糖醋鱼、一碟子珍珠丸子、一道清炒藕片、一道肉羹。
几道菜都很合口味,秦苏吃了多半,尤其是那道糖醋鱼。
出了临安,怕是这道鱼难在吃上了。
毕竟这天下不是所有地方都喜鱼的。
秦苏脑中不由闪现司敬俢吃糖醋鱼的样子,如此的嫌弃,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果然不能独处,太容易胡思乱想!
秦素结过账后,便朝着岸边走去,这两年来,她处在江南,满眼皆是水色。
找了个无人的土坡坐了下来,她身后是大片的木棉,树叶已经黄了。
冷静的气息让秦苏不由得静了下来。
两世为人,皆是一人。
哪里是家!
或许,不是司敬俢的问题,是她,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
也许,她就从未对司敬俢打开过那道心门吧!
哪怕,曾经感动过、惊喜过,也伤心过……
秦苏看着闪现的星群,这一刻,秦苏才恍然明白,自己看似洒脱,确是最输不起,也不想输的人。
什么伤了躲得远远的去疗伤。人都有下意识的规避行为,她这也算吧!在没有满身伤的时候,看似潇洒、无伤的全身而退。
秦苏觉得有些冷,见四下无人,闪进了空间。
此刻,临安码头。
司敬俢带着青林下了船,青林已经完全废了,晕船晕的完全不知所谓了,暗一从暗处走了出来。
“主子,属下背着青林吧!”
司敬俢点头。
暗一找来马车,将司敬俢二人送到了临安最大的客栈。
“主子,青林歇着了,属下陪您去吃些饭食?”
司敬俢则冲着暗一道:“告诉随行的人,不用伺候了,都去找人。”
暗一则明白主子口中的人是谁!
暗一通过暗号将消息分散了出去后,去了临江亭那处最大的酒楼。
掌柜笑着问走来的暗一:“客官,吃些什么?”
暗一道:“掌柜,将你这店里的特色,打包一二带走!”
这话掌柜的听着有些耳熟,转身问道:“客官吃甜吗?”
暗一点头。
掌柜又问道:“还是之前那位姑娘吗?”她见秦苏喜爱吃那道鱼,以为又是 她让下属来做呢!
暗一摇头。
掌柜走去后厨,不多时便拎着食盒走了出来。
暗一拎着食盒,快速回到了客栈,而后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在了桌子上。
暗一看着这几道菜,心想完蛋了,这都是些什么,不由的看向司敬俢。
司敬俢则是淡淡的看着那道西湖鱼、珍珠丸子、清炒藕片,这都是他来江南才吃到的,也是因为秦苏,才喜爱上了这道西湖鱼。
司敬俢看向暗一:“没想到,你还越发有眼色了!”
“可能是……”他猛然看向司敬俢,不确定的道:“主子,或许秦小姐也在临安。”
司敬俢坐在桌子前,刚要拿起筷子,问道:“什么意思?”
“掌柜说,之前有一位姑娘,也是点的这菜。”
司敬俢愣了一下,道:“暗一,去查今日下榻在客栈里的人有没有她!记住,别声张!”
暗一点头。
这一夜,司敬俢彻夜未眠,站在窗口听着暗一一次次的汇报,每一次都是失望。
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才道:“暗一,把人撤回来吧!”
暗一不解,但还是去照做。
谁料,就在他说完这话时,一道肃杀之气从身后传来。
司敬俢和暗一飞速朝着一侧退去,而后双双迎着那道肃杀之气。
只见三名黑衣人手持短刃,朝着司敬俢攻去。暗一想要出手相帮,那三人好似对暗一的攻势了如指掌,无论暗一如何攻击,想要引开司敬俢的压力,那三人都未能被引开。
情急之下,暗一将桌上的油灯打翻,可惜的油灯并未燃烧多久,地上的火就熄灭了。
隔壁的青林原本是睡去的,迷糊间听到东西打翻和碎裂的声音,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快步朝着司敬俢的房间而去,果然,一名黑衣人被摔了出来。
青林二话不说,冲着那黑衣人攻去。黑衣人不备,青林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前。
这一情况自然被另外两名黑衣人见到。
其中一人声音嘶哑的说道:“撤!”
司敬俢将袖中的匕首甩了出去,一名黑衣人用刀格挡开。
暗一见三人要跑,急忙朝着外面追。
“回来吧!”司敬俢淡淡道。
“主子!”青林跑进来上下打量司敬俢,见他没有受伤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主子,这是什么人,咱们不是已经将那些人都一窝端了吗?”
“不知道!”司敬俢看着他二人道:“咱们得行踪被对方了如指掌!”
“属下该死!”
司敬俢没有言语,他在想,从江南出发时临时起意,会是什么人对他的行踪如此确定。
“内鬼么?”司敬俢首先排除了这一想法,青林和暗部这些人可都是他精挑细选,跟着他出生入死的。
司敬俢抿了抿唇,负在背后攥着拳头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
“后面的路,警醒些!”
他说着快步朝着房间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