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看着司敬俢,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司敬俢秦家已经没你可图的了!”
“秦苏,我在你看来,就那么不堪么?”
秦苏没错过司敬俢眼中的那抹受伤,可她还需要知道更多。
“我所求,不过有个心安处。”
“你或许不知,若我愿意,跟你做的那些事儿,随便哪个男人都可。”秦苏特意加重了随便二字。
司敬俢一把将秦苏揽在怀里,眉头微皱:“非要闹个不欢而散吗?”
“我说的是事实!”
“你分明不是那样的人!”
“司敬俢你真的了解我吗?”秦苏淡淡道:“你求心安,却给不了我要的,所以,这些……”她举着婚书,道:“幼稚!”
司敬俢缓缓放开秦苏:“你说,你谁都可以是吗?”
这个男权社会,司敬俢这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怎么能忍受如此侮辱。
司敬俢看着秦苏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来一个杀一个!”
“你能杀光所有男人吗?”
司敬俢淡淡一笑道:“早晚让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
秦苏听到这话,内心一颤。
司敬俢:“别人不能给的,我能。无论是自由,还是你想要的一世一双人。”
秦苏脑子不由得一阵轰鸣,两世为人,司敬俢这表白简直到家了。
“别怀疑我说的话。”
司敬俢也不管秦苏怎么想,将笔塞在她手上,想要强行按着她写下“秦苏”二字。
秦苏却挡开他的手,用自己最擅长的簪花小楷写下了“秦夙”二字。
司敬俢眸光微眯,没有多言,快速写下自己的名字。
秦苏看着司敬俢道:“你若言行不一,我便休夫!”
司敬俢淡淡道:“你没机会!”他冲着门外喊道:“暗二!”
暗二快速推开门,走了进来:“主子!”
“去,用玄铁印模。”
古代有钱人家的婚书,手写后会用铜、铁等金属印拓,可留百年,甚至更久。
没想到司敬俢这厮竟然用玄铁,奢不奢侈放一边,玄铁之硬,印拓的师傅恐怕心里得将他骂死。
秦苏本以为司敬俢做完这些事儿就会放她离开,谁知又将李开右请了进来。
李开右见司敬俢面色如常,心里的小忐忑稍稍安了一些。
“李大人,听闻李夫人一直想要一个女儿?”
司敬俢如此开门见山,倒叫李开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愣了片刻才恍然的看着秦苏。
秦苏开始也不解司敬俢的话,直到李开右惊诧的看着自己,才恍然,这一刻,说不感动是假的。
如果哦司敬俢上来就让李开右认自己为干女儿,然后再写婚约,这多少会让秦苏以为他嫌弃自己的出身,可事情反过来,秦苏第一次认真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
李开右脑子转得快,他想的不是多不多个女儿,而是他这辈子就想做个直臣,没想过靠那棵大树,如今司敬俢抛来橄榄枝,反倒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秦苏早听闻李开右的为人,正直、廉洁,官场上少见的青天。
秦苏拉着司敬俢的手道:“你这一大早的玩笑开那么多,就算吓不到李大人,也吓到我了。”
她冲着李大人淡淡笑着:“李大人,无需多虑。”
司敬俢本想还说什么,秦苏在他的手心挠了一下,道:“你和李大人谈正事儿,我先出去了。”
司敬俢被秦苏挠的心里又是一阵痒痒的,碍着今日还有正事儿,便点头答应了。
秦苏出去后,见青林跟在暗二身边。
青林冲着秦苏跪地行礼:“多谢姑娘那日出手相救!”
秦苏朝一侧移了半步,托起青林:“客气了,换做旁人,我也会救的。”
秦苏想要朝着外面去。
青林开口道:“秦小姐,死者的父母今早去了衙门,说要知府大人主持公道,严惩凶手。不知他们为何知道凶手是宋国公府的二公子了。”
秦苏眉头微皱,想起司敬俢的话,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目的是什么?
冲着青林道:“能查出背后之人是谁吗?”
青林道:“主子已经差人去查了,晚点儿会有消息,主子让属下将消息透露给您,是想秦小姐有个心理准备。”
“嗯,多谢!”
秦苏朝着外面走去,胡管家正好拎着药回来,让下人熬好后,秦苏看着黑漆漆的汤药,犹豫了一下,一饮而尽。
碧珠张嘴犹豫的看着秦苏:“小姐,我们要不要去外面住?”
秦苏当然知道碧珠的意思,也知道她是好意。
微微摇了摇头,她不是矫情的人,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若真是眼瞎看错人,那就带着一身伤离开,也不枉上天安排自己多活一世。
“好碧珠!”
秦苏轻轻的抱着碧珠:“小姐若是离开,必然带着你!”
秦苏看不到碧珠的样子,只觉她点头的很用力。
“现在去备马车吧,我们……”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今日是曹家老太爷过寿的日子,想来白夫人和白浅薇也会去吧!
“我们去曹家!”
碧珠犹豫了一下:“小姐,我伺候您梳妆吧?”
“好!”
碧珠让小仆去备马车,自己则跟着秦苏去了房间。
刚一进房间,碧珠便朝着衣橱的方向走去,拿出一套水绿的缎面苏绣祥云纹的裙衫。
“小姐,这套衣服前两日便熨烫好了。”
碧珠见这衣服不出众就点头答应了,毕竟今日去的皆是非富即贵的人,若是跟贵人们相冲,少不得麻烦。
碧珠从首饰盒中选了白玉簪子,刚要戴在头上,司敬俢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透过发黄的镜子,若隐若现中看到秦苏的精致唯美。
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司敬俢从后面走来,二人透过镜子对视。
碧珠转身行礼:“见过相爷!”
“嗯!”
司敬俢越过碧珠。
碧珠向后退了几步。
司敬俢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支上好的东珠发钗,拔下那支白玉簪。
“太素了!”
“今日去的多是些贵人,这发钗太扎眼了。”
司敬俢从袖间拿出一支簪子,那就戴这支。
本是寻常的木簪,别在秦苏的头上竟有种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之感。
“再看下去,曹家的宴会可就散了。”
“我不去,宴会能开吗?”
秦苏瞥了他一眼,朝着院外走去,司敬俢紧随其后。
二人身后的碧珠眉间始终挂着淡淡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