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秦苏眼睛扫到的菜,司敬俢都会很有眼色的将那道菜放入她碗中。
秦苏看着碗中放的食物如小山般,放下碗筷。
盯着司敬俢看:“相爷这是看我吃就能饱?”
司敬俢云淡风轻的看着秦苏,道:“除了这道鱼,本相能勉强入口,你就说这西湖鱼,又酸又甜,如何吃?还有这藕,怎好端端的塞些黏米做甚?这鸭,一股子什么味道?这是水煮白菜吗?还有这这这,寡淡的很,总算有道咸的还辣味为主。”
司敬俢口中的菜,每一道又是江南特色,西湖鱼、腊鸭,糯米藕、鸭汤白菜、辣油豆腐、荷叶鸡。
这菜都是江南名菜,秦苏自认为府上做的比外面那些馆子做的都好。
直到司敬俢说出这话,她才觉悟到,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自己都是南方人,口淡喜甜,自己没交代,后厨的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了。
司敬俢是地道的北方人,自然吃不惯。
秦苏不由得好笑,道:“相爷,这可怨不得我,是您没说自己的口味。”
“这点察言观色的眼力都没有,秦家的家业你是如何守住的?”
这是教训自己吗?
秦苏无语!
随即低头吃自己的饭,而后起身道:“相爷,我吃好了,您慢慢用。”
说完,也不管司敬俢怎么一副表情,径自朝着芳草阁走去。
边走边捂着胳膊,提醒司敬俢自己还是伤员。
司敬俢本想发火,可见到秦苏捂着的手臂,生生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放下筷子,便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司敬俢回到民宅,见神医捣鼓自己的草药,站在了一旁看着他。
神医头也没抬:“刚从秦小姐那儿回来?”不用说,他闻到了秦苏身上特有的味道了。
“你那伤药呢?”
“我的药多了,你想要什么伤药?”
“昨晚你给秦苏的那两瓶。”
神医不解的看着司敬俢。
司敬俢一副理所当然的道:“她胳膊疼,你快些拿来!”
“秦小姐吗?”
司敬俢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神医。
神医无语,秦苏的伤明明已经好了,难不成故意跟司敬俢卖惨?
想通了这点,神医也不矫情,走到药柜中,拿出两瓶上等的伤药递给了司敬俢。
把秦苏带来的那盒子香递给司敬俢。
“这是秦小姐带来的,说是送你的。”
司敬俢虽年轻,但出入官场压力颇大,夜间难以入睡,便让神医配制了不伤身体且具有药性的香。
不知为何司敬俢听到神医说这香是秦苏带来的,便有一种欣喜之感。
神医当然看到司敬俢那嘚瑟的神情了,所以后面的话他不准备说了。
司敬俢一路狂奔,朝着秦府的方向而去。
秦苏洗漱后,原本是想换上自己的现代睡衣,但怕司敬俢那家伙突然出现,便着中衣,随意的窝在了木榻上。
闭着眼盘算着白日里司敬俢说的将士们缺银子买粮草的事儿。
士为知己者死,若自己就这么平白将银子给出去了,那跟自己和秦家就半分关系都没有,她不想图名,至少给个利吧!
她猛然想到了什么,倏地坐起,将趴在一旁的黑狼吓了一跳。黑狼起身,脑袋在她手边蹭了蹭。
秦苏一脸的笑意,小东西,饿了吧!
碧珠在门外喊道:“小姐,白大人来了。”
秦苏眉头微皱,白阶么?这个点儿来是宋哲的事儿有消息了吧!
“碧珠,拿衣服来!”
碧珠推门而进,手里正捧着一套衣服,手脚麻利的伺候秦苏穿上,而后跟在她身边朝着花厅而去。
白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在门口望着月门处,见秦苏来,迈步走出了房屋。
“秦小姐,相爷在吗?”
秦苏摇了摇头。
“有急事儿?”
白阶看了一眼碧珠和身旁的胡管家,二人很有眼色的退到月门处。
秦苏指着院子中的石凳道:“院外凉快,白大人……”
“不了,秦姑娘,您找的那位公子有消息了,只是……事情怕是棘手。”
秦苏眉头微皱,问道:“这话怎么说?”
“那位公子闹出了人命,魏三通知的早,现在官府的人怕是还没到。”
“人在哪儿?”
“石家巷。”
秦苏转身喊了句:“胡伯!”
胡管家快步走来:“小姐!”
“胡伯,去帮我准备些银票。”
胡大海点头,若是平日里秦苏用银子小额的话会让他准备银子,只有千两以上才会用银票。
急忙朝着账房跑去。
秦苏冲着碧珠喊道:“碧珠,让人备马车。”
白阶道:“不用,出了巷子坐船就能到。”
秦苏冲着白阶道:“有劳白大人了。”
“碧珠,去将瑜表哥请来吧,就说我有事要说。”
白阶则拱了拱手,道:“秦小姐,白某这就去县衙一趟,若衙役无动静,我便去找姑娘,若有,看能否周旋一二。”
秦苏冲着白阶行了个大礼,道:“多谢白大人!”
说完后,白阶便出了门。
秦苏则带着胡管家、宋瑜、程宁去了石家巷。
守在暗处的暗卫将白阶和秦苏的话转告给了司敬俢。
司敬俢听到石家巷后一愣,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夜带着秦苏去的就是石家巷。
秦苏在从渡口上岸之后,朝着巷子里走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想起那日司敬俢带自己来的不就是这间巷子么!
待走到巷子口,见到那盏红灯笼的时候,她的叫却如灌了铅一般,越发沉重起来。
白阶说出了人命!
胡管家低声问道:“小姐,要不……老奴前去看看?”
宋瑜则道:“表妹,有什么问题吗?”
“走吧!”
秦苏只见了那女人一次,但那女子娇俏的面容如同印在了她的脑子里,越往门口走越清晰。终是被宋瑜那句“二哥”拉回了现实。
“三弟,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先不说这个,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表妹……”
秦苏挡开宋瑜的手,朝着房内走去,房梁上悬着白绫,女子已经被放到了床上。
“小姐?”胡管家站在秦苏身边低声喊道。
秦苏从房间里退出到院子里。
借着昏暗的灯光扫视院子里的人。
竟不知,院子里聚集着如此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