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司敬俢。
司敬俢感受到刘伯那同情的目光,微微皱眉。
此时,两名伙计抬着一只灰黄色的犬朝着外面走去。
“刘伯,这狗?”
刘伯看着司敬俢:“这位公子,您看?”
“先放在一边儿吧,一会儿我跟秦小姐一块回。”
秦苏见她挑了一只追踪犬,又联想到昨夜那个受伤的人。那些伤口可都是专业杀手才能弄出来的,他到底是谁!怀里的小狗像是感知到了她内心的不平静,窝在怀里哼唧着,似是在讨好她。
秦苏回过神,看着刘伯道:“您就说借不借吧!”
这意思是仗着跟刘伯关系好,强行要把黑狼带走。
刘伯无奈一笑:“明知道黑狼是我的心头宝,也罢,你这丫头开口了。”
他说着亲自朝着里间的狗舍而去。
“这黑狼,很厉害?”
秦苏点点头。
司敬俢不知为何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错,这只黑狼在他的追妻路上没少给他添堵。
只是,不是叫黑狼吗?怎么是一只黄狗?
司敬俢风中凌乱,微抽的嘴角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
“黑狼!”
“汪汪汪!”
刘伯松开黑狼脖子上的项圈。
黑狼径直跑向秦苏。
秦苏一把抱住了黑狼,二人立时玩耍起来。
刘伯笑着走到司敬俢身边,道:“你惹到苏苏了?”
司敬俢不明白刘伯为何如此问。
刘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着急,苏苏若是想要你的命,绝不会来借黑狼。”
说着,一副长者的口吻道:“秦夫人和秦老爷意外惨死,这丫头承受了太多痛苦,到底也只是一个未及笄的姑娘,你若真有心,不妨多花点儿心思。”
司敬俢本想跟刘伯解释,他跟她并无关系,可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脑中也瞬间恍然,原来,控制不住的心跳叫喜欢。
司敬俢明白后,冲着刘伯恭敬的行了一礼,很郑重:“多谢刘伯。”
秦苏与黑狼玩耍了一会儿,便走到刘伯面前。
“刘伯放心,我带走黑狼不过几日,很快便将他送回来。”
刘伯笑着道:“让它跟你走,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然嘴上如此说,他还是走到一侧的小厨房,将一根骨头扔给黑狼。
摸了摸正在啃骨头的黑狼。
秦苏将项圈给黑狼带上,牵着它朝外面走去,冲着刘伯道:“改日带着黑狼来看您。”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司敬俢让刘伯的仆从把方才买的追踪犬放到了他的马车上。
借此想上秦苏的马车。
秦苏这次没有反对,很痛快的答应了。只是在上了马车之后,他便明白刘伯那番话的意思,和秦苏来这儿借黑狼的用途了,感情是防着自己呢!
黑狼坐卧秦苏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司敬俢。
司敬俢:“所以秦小姐这是为防司某?”
秦苏仿若没听到一般,眼睛看着外面。
“秦小姐在气什么?”
秦苏看着司敬俢道:“正常防卫罢了,你无需多心。哦,你的那两名下属该离开了吧!”
司敬俢所以她是在跟自己划清界限?昨夜是出于对她负责的意思,想要娶她。可听了刘伯那番话,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怎么还能让她轻易离开!
想到那日自己跟她报了名字,她脸上依旧云淡风轻,想来是不知京城之事,没关系,自己很快便让他知道。
“停车!”
见司敬俢黑着脸下车,秦苏有些小得意。
“老梁,咱们去风波亭。”
秦苏摸着黑狼的头,温柔的说着:“黑狼,一会儿我下去找人,你在这里等我。中午让碧珠给你炖骨头吃好不好?”
汪汪汪……
得到了黑狼的回应,秦苏下了车,并嘱咐车夫老梁将马车停在人少的地方,以免黑狼吓到他人或是惊了马。
当秦苏想要下车时,见亭子内聚集着众多才子,且宋瑜一人站在亭子中央,正兴奋的说着什么,众人喝彩。
秦苏坐回了马车,吩咐老梁道:“老梁,将程宁叫过来!”
老梁知道程宁是宋公子的仆人,不消片刻便将他找了来。
“小姐,人找到了。”
秦苏隔着窗帘道:“上车!”
程宁看了一眼车夫老梁,见他一脸的平静,看不出喜怒,心里有些忐忑。
“表小姐,这不符身份。”
“既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那我吩咐你的事儿,你得服从不是?”
程宁见秦苏不是好相处的,便登上了马车,打开车厢,见里面的黑狼,顿时一惊,若不是老梁在下面扶助他,怕是得吓得摔下去。
待程宁情绪稍微稳定后,直接跪坐在车辕上,不敢往车厢内挪动半分。
“现在,我要你跟我说实话,宋哲怎么回事儿。”
宋瑜和宋哲同出公国府,宋哲出事儿,宋瑜不可能不着急,如今看他那游子般的惬意,哪里着急?
所以,这里面必定有问题,以防跟宋瑜闹嫌隙,这程宁的小厮便是突破口。
见程宁天人交战,满是犹豫的样子,秦苏开口道:“要知道宋瑜表哥是主子,你作为下人护主不利,回府后老国公或是世子问起责来,你担不担得起?”
程宁原本还想遮掩一二,可听到秦苏的话后是真怕了。
当即跪在了车辕上:“表小姐,不是奴才不劝,实在是……实在是二位少爷不听。”
秦苏不语,淡淡的看着他。
程宁深吸了一口气,竹筒倒豆子,一口气将宋瑜和宋哲二人从通州上船到江南地界发生事儿全说了,就连宋哲和宋瑜的打算都说了出来。
“表小姐,小的知道的,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跟您说了,求您一定将二公子找回来。”
秦苏点头:“你现在回去看着你家公子,想你家少爷平安回京,想你能保住小命,随时来芳草阁找我汇报。一会儿老梁会来接你们,待他玩够了,再回府。”
程宁连连点头:“是,是,小的记住了。”
回去的路上,秦苏不由得回想程宁说的话,国公府派来的这俩少爷,当真是个扶不上墙的。遇到怂的,耍爷范儿;遇到横的,报国公府的名号。更奇的是原本这俩人拢共带了一万两,刚进苏州地界就全花光了。
若程宁说的不假,那宋哲多半被花船老鸨送官府了。
进了官府,宋哲定会报国公府的名号和她府上的情况,可到此刻还未有半分消息,这说明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要么被老鸨一怒之下沉江了,要么被官府收监了。
想到这儿,秦苏哪儿还坐得住。
“老梁,快些,不,去白府!”
回去找胡管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托白浅薇的父亲白阶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