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叶瞬间心跳如鼓。
那抓住她的手忽然又消失了。
“少……少主,你没事吧。”
她心里有些不安,定住身体不敢动。
她没有听到白景月的回话,黑暗里只听到他忽然加重的呼吸声。
他们的气息在这个封闭的黑暗空间里紧密地交融在一起,沈青叶忽然觉得身上开始发烫。
“少主,你说说话,我害怕。”
“唔……”
耳边只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喘息。
“少主你怎么了,你回答我一下,我真的害怕。”
沈青叶有点慌了,全黑的环境里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他的情况。
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的怕黑。
她身下压着的东西是熟悉的冰凉,沈青叶不管不顾地乱摸起来。
她好歹要知道他的头在哪里啊!
“少主,你在哪?!你同我说说话!”
手不知道又摸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耳边的喘息声陡然升高。
“唔……呃……”
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沈青叶更急了,“少主你怎么了!”
双手扩大了幅度到处摸。
下一秒,那支冰凉的手精准地捉住了她的右手。
“说了不要乱动!”
那声音有些恼怒又有带了点暗哑。
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沈青叶没错过机会,反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少主,你在这里吗?”
她沿着他的手臂往上摸,先是胸膛,再是脖子,再往上摸……
她的手指触碰到一处软软的唇瓣。
那唇瓣在她的手指下缓缓开启,发出冷淡但沙哑的声音“沈青叶,你在干什么?!”
“少主,我害怕。”
少女软软绵绵的声音在结界中响起。
“少主,你能不能现在把这结界撤了?”
她小声地提议。
“不行。”
回答她的是她最常听见的两个字。
“你怎么会进来?”
白景月忽的提起这个话题。
他同她结了血契,她能进入他的暗黑结界他并不意外。
但方才他那样凶她,她应该是不会想来看他。
“三少主把我丢进来的。”
少女委屈吧啦地说。
“嗯。”
原来是这样。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白景月心中却忽的有点烦闷。
明明是他不想要她照顾,可当她真的不管他时,他又有点心里酸涩。
特别是当她意外进入结界里后,他虽然很意外,但却一点也不讨厌,甚至有些欣喜。
这样的感觉他很陌生,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少主,你真的不能把这结界撤了吗?”少女的声音有些急切,带着明显的不理解。
白景月深吸口气,双手抓紧了自己身侧的衣袍。
他当然不能。
他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
尤其是结界外面还有好几个人。
酸痛的感觉弥漫全身。
他虽然习惯了但并不代表他能够安然处之。
他不喜欢这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不喜欢这种像小刀慢慢割肉一般的痛。
持续,绵长。
他宁愿是一刀刀的剧痛,能让他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少主,那外面的人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吗?”
沈青叶突兀地问了一句。
这也不能怪她。
她已经尽量控制了自己的音量大小,但那声音在结界中却感觉放大了十倍。
虽然在外面完全看不到结界里面的情况,但她不知道声音会不会传出去。
沈青叶竟莫名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再怎么样她也不想被他们听墙角啊!
“这个结界里可以阻隔外界一切声音,同样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白景月虽然不知道沈青叶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解释了一下。
“哦,那就好。”
沈青叶突然就松了口气。
“少主,那你可以借一个手给我吗?”
沈青叶轻声问到。
她在这全黑的环境里肾上腺素飙高,大脑神经都要发癫了。
再不找个依靠获得安全感,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发疯就会做出一些超出理智的事情。
那样不好不好。
白景月没有回答。
怎么回事?
她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他要是不答应她可真的要发疯了!
就要沈青叶即将暴走的时候,手边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了过来。
是他的手!
沈青叶呼吸加速,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了那支手上。
黑暗中,她的脸迅速爆红,幸好没有人可以看见。
“少主,你是哪里不舒服?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沈青叶轻声问道。
她已经措辞很委婉了,他这哪里是一点不对劲,明明就是很不对劲。
“我没事。”
他的声音闷闷的,直接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那我们要在这个结界里面待多久?”
“是不是等你心情好了你就会把结界撤了?”
沈青叶问着,身体不自觉地往白景月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嗯。”
白景月哼唧一声。
他又回答她一个字,每次这个嗯来嗯去的,她真的很难猜啊!
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要是他一直呆在这结界里,难道她一直要在这里陪着他?
那她岂不是芭比Q了!
在这全黑的环境里呆久了,她真的有点感觉喘不过气。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干耗着!
“少主,这个结界我既然能进来,应该也能出去吧!”
“那既然你没事,我就出去啦!”
沈青叶作势就要往外爬。
那支手忽地就抓住了她,抓得很紧让她很痛!
“不行!你别走。”
那声音十分急促,语气中竟带着一点委屈。
就像上次在客栈门口听到的一样。
这是白景月能说出来的话?
她莫不是产生幻听了?
沈青叶愣了一下,没再动。
身后那声音又喊了一下,低低的听不太真切“你别走。”
紧接着,黑暗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那手抓得她更紧。
“我有点难受。”
这已经是白景月在清醒状态下能做到的极限了。
对外袒露心声,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是如果他不说,她就会走。
他不想她走。
难捱的疼痛又绵延而生,白景月咬住嘴唇想继续熬过去。
但伴侣已经在身边,他又怎么能抵抗?
“少主,你哪里难受,要我摸一摸吗?”
少女关切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
白景月的意志瞬间土崩瓦解。
“要。”
“要摸一摸。”
那声音带着少有的黏腻。
一条毛绒绒的东西拱到少女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