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顾元修看似吊儿郎当，满不在乎，但眼底满是期待与怕被拒绝的恐慌寂寥。
裴烟盯着他，顾元修没有躲闪，任由她看个够。
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做鱼肉要有做鱼肉的自觉，得接受别人的审视和待价而沽。
正好灵竹带着饭来了，裴烟招呼他：“先吃饭吧，这些事情我们吃完饭后再说。”
顾元修自嘲一笑，只不过那笑意消失得很快，他又恢复到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吃饭的速度非常快，但姿态并不粗鲁。
也是，就算他并不受宠，但该学的礼仪规矩还是有人教的。
吃完饭后，灵竹收拾完碗筷下去了。
裴烟的食指在桌子上按了按，看着顾元修开口：“顾公子，你怕不是来投奔我的吧？”
她只是那个筏子罢了。
顾元修咧嘴一笑，觉得他没有找错人。
他耸耸肩，点点头：“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想跟苏颂做笔交易。”
裴烟笑了，他跟顾元修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做这个可能还吃力不讨好的事：“那我要是引荐你认识，我有什么好处？”
顾元修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他推到裴烟跟前：“就在阳安县不远处的风雅山上，有一座铁矿，具体规模多大我不清楚。”
裴烟：“你就不怕我拿了东西不办事？”
“那你会吗？”
“不会。”
顾元修：那不就行了，大家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
裴烟问：“你把东西给了我，那你拿什么东西跟苏颂做交易？”
“小裴烟，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只要你能让我跟苏颂见上面，我自然可以说服他。”
裴烟笑了笑：“那就祝你好运。”
晚上回去后，裴烟就把这事跟苏颂说了。
苏颂：“所以他是假死？”
“是啊。”
要是不假死脱身，估计他也活不到现在，海安国还会扒在他身上吸血。
裴烟从一摞方案中抬头，用毛笔的另一端敲了敲苏颂的手背：“所以你怎么说？”
“可以约出来谈一谈。”
裴烟放下毛笔，坐直身子，看向苏颂：“所以你对海安国有下一步计划？”
“嗯。”
苏颂点头。
海安国侵占大周土地，残害大周百姓，拐卖大周孩童……
他们做的每一桩事都罪不可恕，这事永远都过不去。
现在不动，只是大周内部的危机还没有解决掉。
但只要有机会，大周一定会对主动出击。
若是有顾元修的帮助，将会把伤亡降到最低。
“这桩合作可以做？”裴烟问。
“可以。”苏颂答。
他知道顾元修想要什么，顾元修身上也有他所图，所以为什么做不了。
“那明日午饭后，在五悦茶楼见，我派人告知顾元修。”
“行。”苏颂都听裴烟的安排。
“承赫有好久没来了。”
“我明晚带他一起回来吃饭。”
“那你别忘了。”裴烟提醒。
“不会的。”
苏颂起身抱起裴烟：“太晚了，该歇息了。”
裴烟打了个哈欠：“确实是，我要睡觉了，你今晚别打扰我。”
“嗯。”
裴烟：“……”
相信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