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伸手帮周承赫把翘起来的头发压平,对着裴烟笑了笑,无声说,“比之前好多了。”
确实比之前好多了,苏颂万分感激自己当时听了裴烟的建议,让周承赫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参与社交。
上菜没多久,苏颂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裴烟带着周承赫吃饭,苏颂起身跟人去窗边说话。
“主子,刚那两个人是京城黎家三房的庶子,此次负责押运黎家到大金的货物。”顿了一下,来人又多加了一句,“黎家三房是后头夫人生的,跟大房和二房是同父异母。”
“知道了。”
苏颂让人先下去,然后陪着裴烟和周承赫吃完饭。
等把周承赫送回去,他才跟裴烟说了刚才的事。
裴烟对此也很诧异,黎家跟大金的商线是黎蕤搭上的,利益不可估量,要说让给别人?
亲兄弟都两说,更不要说是后祖母生的叔伯家的庶子了。
“黎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裴烟后悔黎家商队中的熟人来送东西时她没有多问两句了。
“应该是出问题了。”苏颂已经派人去查了,他牵上裴烟的手,“之前派去查上官家的人应该快有消息了,要是黎家出事,应该会一道禀告的。”
“嗯。”
裴烟还挺担心,先不说她跟黎蕤的私交,就拿生意来说,她也不乐意看到黎家落到别人手里。
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睡前有人急急禀告,小郡主生病了。
苏颂刚洗漱完换上寝衣,闻言又匆匆穿上衣服,同时让人去请左先生跟他一同前往。
小郡主在娘胎里就没有养好,之后惠安王妃又遭人暗算动了胎气。
生下来后就一直体弱多病,时不时地就会病一场,这么焦急地报到苏颂面前来还是第一次。
一行人匆匆赶过去,苏颂派人守在这里的大夫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他一直负责惠安王妃和小郡主的身体,可两人一直都没好转,小郡主的情况甚至越来越糟。
“先给左先生说说郡主的情况。”
“是,是。”大夫赶紧去找左先生。
几人一直等到天亮,小郡主的状况才好过来。
惠安王妃几乎是哭了一夜,眼睛又红又肿,对着苏颂时也神情颇疲惫。
她跟苏颂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自从来到西北一直受他照拂,她心底里一直很感激他,也尽量不麻烦他,可没想到苏颂派人保护她们娘俩儿的人还是通知他了。
“王妃,这里不适宜养病。现在西北的局势颇好,要不如晦给您换一个住处?”
惠安王妃本不想同意,但想到屋内弱小的小女儿,她松口了。
苏颂立马着人帮惠安王妃和小郡主收拾行李。
苏颂安顿好这些才赶回县里,早上裴烟刚打开门就看到他站在自己房门口,她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裴烟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看苏颂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她挑眉问,“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嗯,小郡主生病了,我们守了一晚上,早上情况刚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