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江先吩咐大夫们赶紧研究方子,药材的事不用担心。
然后才跑去华安街,往常熙熙攘攘、繁华富庶的华安街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不习惯。
肖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颂,他明明面无表情,但浑身上下满是冷厉和无助。
肖江本来想要上前问安的,但他却步了,对着苏颂的背影快速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去找左先生。
“左先生。”肖江恭敬地行了一礼,“裴姑娘如何了?”
左先生一看是杨瀚林身边的人,就知道是杨瀚林打发来探听消息的,他也没有瞒着,实话实说。
“还是跟你上次来时一样,裴姑娘的身子骨比较弱,情况越发糟糕,倒是扶苏青用药后病情逐渐稳定。刚好你来了,也就不用我再差人跑一趟了。”
左先生把药方给肖江,“扶苏青按照这个方子吃的药,你拿给其他大夫看看,没有问题的话让让人赶紧抓药分给百姓。”
“太好了。”肖江没想到跑这一趟还有意外之喜,“左先生医术高明,我替全城的百姓谢先生大恩大德。”
“先别急着谢。”左先生打断肖江的话,“它是在我师父留下来的方子上做了改进,目前只对扶苏青有用,可对裴烟没用,至于对其他人,这我也说不好。”
“哪能要求能治好所有人,在短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已经很不易了。”
肖江是讲道理的,大夫是人不是神,“我家大人说了,要是裴姑娘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左先生捻了捻手中的药材,觉得合适才放到药罐里,闻言抬头,“杨大人有心了。”
肖江出去时看到苏颂还像个雕像一样站着,他挠挠头还是没敢上前打扰。
反正大人吩咐的事他也办完了,该回去交差了。
院内有轻微的脚步声,乔枯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她带着面罩,全身上下包裹得很严实。
她被苏颂满眼的红血丝吓了一跳,可姑娘,姑娘……
乔枯喉头发堵,像是塞了一大块年糕,咽不下去也扯不出来,愣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裴烟如何了?”
苏颂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
他捏紧拳头,浑身绷得像是提线木偶,仿佛乔枯嘴里一个不好的词当场就能击溃他。
“姑娘不太好。”
乔枯跟着裴烟的时间也不短,早就把她当成了亲近的家人,可现在看着她躺在床上,她却无能为力,乔枯哽咽到一句话都说不全。
“姑娘刚才,刚才又呕吐了,烧还没有降下去……”
突然,乔枯双膝跪地,朝着帐篷喊,“左先生,乔枯知晓会让您为难,可我们家姑娘,我们家姑娘她不太好,还求您进去看看她。”
左先生这段日子也日夜煎熬。
他早就想进去亲自探查,可外面那么多条命等着,没有试出一份起作用的药方之前,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可现在扶苏青用了药后状况明显较之前好了,隐约还有恢复的迹象,药方他也交给了官府的人。
左先生戴上面罩,提起药箱往外走,黄芪跟在他身后。
当归和陈皮也要跟着去,左先生拦住了,“你们两个在外面跑腿,里面有我和黄芪就够了。”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