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烟附和着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张卓辛看着倒像是个很有主见的,应该不会任由路家操控他的亲事。”
“操控倒不至于,但也不会让他肆意妄为。要是他娶的妻子不符合大多数人的意愿,以后相处时难免会被人使绊子,张卓辛不可能时刻护在她的身边。”
“所以想要嫁到这种大家族的姑娘,还是得手段强硬一些,宁愿被人说泼辣强势,也不要让自己受委屈。你看有多少妇科病都是被气出来的,事关身体健康的事,真的没有必要忍让,该骂就骂,该揍就揍。”
苏颂有一瞬间的哑然,他不知道裴烟到底有没有听懂他的暗示,但她能这样想还是很让人欣慰的。
这种世道,姑娘家活着本就不易,该属于自己的要拼尽全力抢到手,男人的地盘也要争一争,柔弱无依的菟丝花并没有好下场。
所以他很欣赏落落大方、张扬明媚的女子,在她们这里,首先是爱自己的,这类女子的人生势必会很精彩。
“还有一件事,闫子立等人明日被处斩,在菜市口行刑。杨瀚林让我带着虞山书院的所有学子去观刑。”
杨瀚林也是为这些学子好,让他们清楚得知道,就算是以后考中功名了也不要走那些歪门邪道,要不然闫子立的现在就是他们的未来。
裴烟竖起大拇指,佩服道,“这招实在是高。”
说一百遍清正廉洁都没用,还不如让这些未来朝廷官员的储备军们亲眼看一回来得有效。
苏颂也觉得很不错,所以他提议让宣德书院的学子也一起来观刑,观完刑后也到了堂课的日子,正好可以把两个书院的学子放一起考一考,也算是交流学习了。
裴烟听完苏颂的话后表情精彩纷呈,她又对着苏颂竖起大拇指,“哥哥,你可真是不浪费每一次机会。”
资本家都不敢这么压榨劳动力的。
苏颂怎么会看不出裴烟的揶揄,但他得找机会接触宣德书院的学子,从里面找好苗子给周承赫铺路。
想到今天在路上偶然间碰到的事,苏颂觉得有必要给裴烟说一下,让她知道李二虎这事的后续。
他说,“我今天在路上遇到李家夫妻了,他们去牢里给李二虎送棉衣,。”
“李二虎被判了十年?”
裴烟抬头问,她之前好像听乔枯她们提过一嘴。
“不是,二十年,杨瀚林对……”苏颂停顿了一下,找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词,“他对强奸罪的惩治年限做了明确的界定。强奸未遂的判处十年刑罚,像李二虎这种造成孽果的判刑二十年,要是强奸得逞,对方轻生的判处死刑。”
裴烟抽空抬头看了一眼苏颂,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她现在有些忙,每个月在运输上花的银子很多,她正在考虑该如何节省成本,突然间有思路了,她特别希望能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供她思考。
跟苏颂,她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口说,“哥哥,等下再说,我先把这个弄完。”
苏颂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他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的尴尬。
裴烟真的是把苏颂当做自己人才说这话,还有她现在一心都在账本上,完全没有时间关注苏颂,也就没有意识到他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