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裴烟还是忙到很晚才睡,她刚躺下,就听到大门打开了,不过有爹娘在家,她没动。
过了一会儿,院里传来压低了的说话声,隔得太远裴烟听不清,不过没几句就安静下来了。
很快她的房门被敲响了,是苏颂,他在外面问,“妞妞,你睡了吗?”
“睡下了。”
裴烟说完门外就没动静了,她辗转翻了几个身还是爬起来套了件衣服去开门。
苏颂果然站在外面没走,裴烟问,“哥哥,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许久没见爹娘了,回来看看他们。”苏颂问,“安神汤喝了吗?”
裴烟摇了摇头,“没有。”
今天走得太着急,乔枯和花怜就把这回事给忘了,她自己也没记住。
主要是药没那么好喝,裴烟自己也觉得她现在已经不用再喝这个了。
安神汤没喝,那安神香肯定也没带,苏颂无奈地叹口气,伸手摸了摸裴烟的头发,“我屋里有安神香,我去拿来给你点上。”
裴烟觉得没有必要,但苏颂已经走了,她紧了紧外面的衣服,站在门口等着。
苏颂拿来后帮着裴烟点上,不过他没有立马走,坐在椅子上问,“爹跟我说你去满叔家了?”
“嗯,文越哥明天跟我去县里,看看那密道能不能搞一下用起来。”裴烟说着话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强撑着说,“他的手艺很好,不过我以前怕他在外面觉得不自在,就没敢问,没想到今天他主动提出来了。”
“明天可以派个你信任的人陪着文越去看地道的情况吗?”
裴烟诧异地抬眸,刚打了一半的哈欠缩了回去,她问,“哥哥,你有事要我做?”
“嗯,有件事很重要,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其实苏颂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合不合适,但白婶以前给文越打听过裴烟,他自己也没少献殷勤,虽说没有什么结果,但两人多接触的话难免会有闲话。
如果是以前,只要裴烟愿意,苏颂是没什么意见的,但现在,他觉得不行,至少目前见到的这些男子都不行。
“行。”
谁带齐文越去都一样,也不一定非得和她一块儿。
说完这事,苏颂看裴烟实在是困极了,他也没有久留,道了声晚安就出去了。
但苏颂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敲响了小屋的门,乔枯和花怜本就睡得不熟,大门响时她俩就醒了,听到敲门声两人几乎是从炕上弹跳起来的。
苏颂明明什么都没做,但乔枯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地说,“前主子。”
花怜抱拳行礼,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左先生给裴烟开的药你们要随身带着,要是你们照顾不好她,我可以换别人来。”
乔枯和花怜额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她俩自小学得就是杀人,确实不太会照顾人。
可要是没有经历过甜就算了,但在裴烟身边待了这么久,她们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再让她俩回去过以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想想就可怕。
她俩赶紧跪下,寂静的夜里也不敢大声,压着音调道,“前主子放心,我们拿性命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姑娘的。”
苏颂只是敲打,也没打算真的把她们怎么样,她们现在是裴烟的人,他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