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闹了很长时间,小花又给裴烟烤了几串鸡翅,裴烟咬了一口,突然听到敲门声,她停下咀嚼的动作,跟小花说,“外面是不是有人敲门?”
小花安静下来,静耳听,“没有啊。裴姐,你是不是听错了?”
“应该没有。”
小花:“我出去看看。”
小花叫上小川去开门。
“裴姐。”
裴烟被吓了一跳,李兰兰浑身是血,狼狈得不成模样,要不是小花和小川扶着她的胳膊,她就倒在地上了。
“这是怎么了?”裴烟快步走过去,“快把她扶到屋里去。”
然后她回头吩咐,“去路氏医馆找田大夫。”
小花把李兰兰扶到自己的炕上,让其他人先出去,她和裴烟合力脱了带血的衣服。
李兰兰浑身青紫,胳膊腿上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她浑身滚烫,意识都不清醒了。
裴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兰兰才会被打成这样,她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可现在显然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田大夫怎么还不来?”
这时候医馆都关门了,田大夫住得比较远,等了半个时辰他才匆匆跑来。
田大夫顾不上男女大防,仔细检查了一番,“肋骨断了两根,额头破了一块,用些好药应该不会留疤,脚踝也扭伤了,剩下的都是外伤。还有些发热,可能是受凉感染了风寒。”
田大夫让小川找了几块平整的木板固定住李兰兰的断骨,又开了方子让人跟着他去抓药。
裴烟和小花忙到半夜,李兰兰的高热才退下来。
前半夜裴烟和小花换着守,后半夜由酥糖和酥酪照顾着。
早上她们都去店里干活了,屋子里就剩下裴烟和李兰兰了。
等她醒了,裴烟问,“发生什么事了?”
裴烟这一问,李兰兰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哽咽道,“妞妞,我是被我爹娘还有哥哥弟弟打的,他们要我的钱我不给,然后他们就往死了打我,还把我关了起来,说要把我卖给有钱人家当小妾。做妾能是什么好去处,我趁着他们在吃饭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不知道去哪儿,我只能一直往前跑,一直跑,不知不觉地就找到这里了。”
裴烟听得心惊胆战,上阳村离县城不近,大半夜李兰兰一个弱女子独自跑过来,幸亏没出大事。
齐翠花夫妻向来不是好东西,裴烟也不好多做评价,可没想到李兰兰的两个兄弟也这么不是玩意儿。
“先在这里好好地养病,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说。”
“妞妞,谢谢你。”李兰兰哭着道谢。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这大半年赚的银子都被抢走了,那是她给自己攒的嫁妆。
李兰兰已经哭都哭不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遇上这样的父母。
她都没多大的奢求,不奢望像官家小姐一样呼奴唤婢,她只求她爹娘不要把她当成换彩礼的工具。
在他们眼里,她仿佛不是个人,而是等到长到一定年龄就可以拉出去卖了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