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越发得闷热,到了晚间才好受些。
裴烟和苏颂并排走在街上,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街边小巷时不时有奔跑的孩童和训人的爹娘,有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货郎,还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少年……
裴烟突然想吃糖葫芦了,妈妈是个完美主义者,她很少允许自己吃糖。
怕胖,跳舞体重不达标。
怕蛀牙,笑起来不好看。
后来,父母不在了,她也再没吃过,总觉得糖葫芦是小孩儿吃的。
可现在,她想奖励自己一串糖葫芦。
裴烟快步走过去,“大叔,来两串糖葫芦。”
裴烟挑了两串又大又圆的,红红的山楂裹着糖浆,看起来格外馋小孩。
“哥哥,给你。”
裴烟笑得跟个孩子一样,苏颂有些发愣,莫名来了一句,“喜欢吃糖葫芦?”
“没吃过。”
想到她的悲惨遭遇,苏颂有些心疼,“那哥哥的这串也给你吃。”
注意到苏颂的自称,换裴烟懵了,她只是没有吃过糖葫芦,但她吃过的好东西比他多了太多。
可这是人家的一腔好意,裴烟也是有心的,“谢谢哥哥,我吃一串就够了,吃太多了牙疼。”
“好。”苏颂拿着糖葫芦没有吃,他不太喜欢吃甜的。
等拿到官府盖章的房契和钥匙后,裴烟给新店取名“裴氏火锅”。
除了火锅外,她打算开辟一个柜台卖蛋糕和奶茶。
自从她给路老夫人做了蟠桃蛋糕后陆陆续续有人询问,但她一直没松口,除非是在食客居购买超过五十两的顾客过寿,其他的一律免谈。
这么长时间了,蛋糕的名头也打出去了,顾客的胃口也吊足了,是时候开张了。
辣椒已经陆陆续续地成熟了,裴烟心心念念已久的火锅也可以着手做了。
想到外面下着大雪,在屋里吃着红油汤火锅,辣得额头上呲呲冒汗,简直是人生一大美事。
裴烟把需要的桌椅板凳都交给了满叔,他的手艺她很放心,又去铁匠铺定制了需要的锅和炉子。
裴烟一边准备诗词比赛的策划案,一边考虑新店该如何开张。
“要不两个一起搞?”
裴烟问苏颂,不知不觉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变好了,相处也变得随意起来。
苏颂抬眸,漆黑的眸子望着裴烟,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把比赛场地放在火锅店,我免费提供场地和蛋糕饮品,借着这次的比赛给它搞搞噱头。”
苏颂发现裴烟脑子的点子真的很多,又很新奇。
可是,他问,“你不会亏本吗?”
怎么看都是书院有利,显得他们是逮着一只羊在使劲薅。
“当然不会。”
她是个生意人,这些人怎么总觉得她是在做慈善。
“哥哥,诗词大会这种比赛多吗?普通人常见吗?”
“不多。”苏颂还不知道裴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京城会有达官显贵牵头举办,但也就是同一圈层的人互相切磋,虞山书院和宣德书院的比赛也是从前年开始的,今年是第三届。”
“那如果我给当官的或是做生意的一个结交读书人的平台,会有人愿意吗?”
“一定会的。”
苏颂浅笑,跟裴烟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都不好意思说不懂。
“士农工商,大家总是乐意结交读书人的。就像很多士绅愿意赞助贫寒的年轻人科举,也是想着他考中发达后能帮扶自家一二。”
“可不是嘛。”裴烟笑得有些苦涩,“毕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两人对赛跟两军对垒是一样的,紧张关头,最能看清楚一个人的品性,我都给他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收取门票钱不过分吧?”
“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