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的那个败家子在相思坞是不是勾搭了相好的?”
苏颂轻微地拧眉,她怎么会对这些污言秽语这么熟悉?
要是让裴烟知道苏颂此刻的想法,她一定会送给他一个大白眼,顺便说一句“呵呵哒”。
“相好的”就是淫秽之词了?
那她要是哪天冒出来几句国粹,是不是得吓死他.
“嗯。”
苏颂低声应了,没再开口。
花月深门口有迎接的人,苏颂把邀请函交给他们。
“公子,姑娘,这边请。”
侍从步伐利落,身姿轻便,微弓腰,抬手领着裴烟和苏颂上了二楼。
房间很大,中间有一块凹陷的位置,周围绕圈围着五排桌椅。
他们的位置在第二排,不会太扎眼,但视野也很不错。
坐下后,立马有娇滴滴的姑娘送上茶水与点心。
人走后,裴烟问,“这就是相思坞的姑娘?”
“嗯。”苏颂往裴烟这边偏了偏头,示意她往他左手边看,“那个姑娘叫牡丹,就是路家二房那个败家子的相好,没少哄着路家华赌钱。”
“有提成?”裴烟压低声音问。
苏颂现在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他也是拿提成的人。
他点头,“嗯,按下注大小拿提成。”
除了厉害,裴烟不知道该如何向花月深表达她满满的崇拜。
裴烟的赞赏之意毫不掩饰,苏颂怕小姑娘对花月深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说,“这些姑娘们跟花月深都有关系,男女之情。”
花月深荤素不忌,来者不拒。
裴烟:“……”
跟她好像没有关系,她又不馋他的身子。
裴烟和苏颂来得算是早的,后面陆陆续续得有人来,裴烟发现苏颂认识的人不少,他一直在跟人寒暄。
士农工商,就算大周没有打压商人,他们对读书人还是敬着的,要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花大价钱把孩子送进虞山书院了。
裴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路家懿和张卓辛,他们是跟着路家主来的。
今天不是他们的主场,他们也只是跟着长辈出来见见世面,故而裴烟没有上前,双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中间台上敲锤子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灰色长袍,儒雅随和,跟赌坊格格不入。
苏颂介绍,“他是花月深的二掌柜,萧三,大家都称他三爷。”
暖场的是前朝书法大家的一副字画,他英年早逝,留存的作品不多,现世得更是少见。
三爷报完底价后,举牌的不在少数。
在座的没几个懂得欣赏书法字画的,但附庸风雅嘛,儒商总比暴发户好听。
一百两银子的字画很快就窜到了三百两。
裴烟摸了摸荷包里三张一百两的银票,觉得心都在泣血。
一幅字画抵一套门面房。
她可是把家底都掏干净了,要是还不够,那她只能问苏颂借了。
前朝大家的字画最终以三百八十两成交。
“放宽心。”苏颂宽慰裴烟。
裴烟:“??”
华安街的店面可遇不可求,这心怎么能放得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