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鱼塘,林只只蓄满水以后,加了一半的空间河水进去,隔三差五会滴两滴灵泉水进去。后院的菜地也被欢婶打理得很好,家里打了两口井,照例还是加了空间水,所以家里的蔬菜长势极好。地里已经种下冬麦,村东面的地与荒地之间还隔了几亩良田,林只只打听了一下,是属于林银水家的,因为他家没有男子,被他兄弟林银海霸占了去,林只只也就歇了买地的心思,这种麻烦她不想占。那地她安排人种了红薯土豆,这是这个朝代还没有出现的品种,种的时候还引得村民们纷纷观看,林只只说是她师傅从外面带回来的种子,来年要是收成好的话,会带领村民一起种植,于是林家这块地成了村民们好奇的对象。
事情都安排好以后,林只只便准备去镇上打听一下学堂的事情,已经快入冬了,来年打算让哥哥弟弟去念书,目前书志的身体也在一天天恢复,精神好的时候会在院子里教大家认字,林只只要求不管是谁,只要手里没活的时候都去学习,就连许氏也被迫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小凤每天都踩着饭点进来,因为有她在,家里倒是少了很多麻烦,就是村里经常有人会上门求医,小凤也不拒绝,主人吩咐,常做善事可以积功德。
这天林只只套好牛车就去了镇上,先去凯悦楼将鱼送到。村民们送来的鱼越来越少,幸好林只只有个鱼塘,这鱼的来历也就能解释通了。
沈掌柜见到林只只就像见到亲人似的,拉着林只只就到二楼雅间:“只丫头,我这还想着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去你家找你了。”
“怎么了沈叔,这几天不是一直按时给你送鱼了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叔那天在你家吃了那个卤菜,简直太美味了,所以叔想问问,这个方子你卖不卖?”
“不卖。”
沈掌柜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满受打击。
“不过,我可以给酒楼提供卤菜。”这大喘气的说话,着实让沈掌柜坐了一会过山车。
“你这丫头,下次能不能一次说完。”
林只只笑了,“是沈叔太着急了,这个卤菜做起来不麻烦,难就难在配料,有些呢目前只有我有,所以就算我给你方子也没有用,况且我打算摆个摊卖卤菜,到时候我可以低价供应凯悦楼。”
“这个,丫头要开铺子?”
铺子?这个林只只还没有想过,原本就想随便摆个摊让娘有个营生,不过铺子吗,貌似也不错。
见沈掌柜一脸纠结,林只只开口道:“沈叔你放心,能来凯悦楼吃饭的都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知道,我那小铺子就算开起来,做的客人大部分也是附近百姓,跟酒楼其实没有多大冲突。”
沈掌柜无奈道:“只丫头,不瞒你说,现在其他酒楼也在卖水煮鱼,虽然味道比我们的差一点,但是人家便宜,也抢走了不少客人。所以我才想弄点新菜式。你如果开铺子的话,其他酒楼也能去买,我还是没有优势啊。”
林只只了然,想到沈掌柜为人不错,又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于是道:“我还有其他方子可以给您。”
原本垂头丧气的沈掌柜瞬间满血复活,“你那个红烧肉做得也很好,只丫头你放心,叔肯定不亏待你,我这就写信给东家,争取给你最大的利益。”
“成,我今天先把红烧肉交给你们,这个就当我回礼了,上次你们来吃饭,匆匆忙忙回去我都忘了回礼。”
“哎呀,只丫头,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过这个礼太贵重了,我还是给银子买吧。”
林只只佯怒道:“这么见外,那我有事都不敢来求你帮忙了。”
“那怎么行,丫头你说,只要叔能帮的一定帮。”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不刚刚说起铺子的事,我想着在镇上租一个,最好后面带院子的,如果便宜的话,买也是可以的。”
林只只也不知道镇上的店铺要多少银子,老林家的房子能卖300两,铺子估计更贵,目前手上那点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她还想买个山头种药材,空间的药材快堆不下了,而且她每晚练功学医术,如果不学以致用,多少有点浪费,她的目标是想开一个药丸加工厂,所以这药材种植还需要提上日程。
“这个,叔帮你打听一下,镇上不大的店铺带一进院的话一年租金差不多六七十两,买的话,500两左右吧,具体还要看地段,放心,这事包在叔身上。”
“谢谢沈叔,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下,镇上的学堂有几家,我想让我哥哥弟弟去读书。”
“读书好啊,镇上有两家学堂,一个在北街,一个在东街,北街那个院长是一个告老还乡的翰林院学士开的,里面的学子大多是官宦子弟,东街那个相对平民化一点,收费也相对便宜,对了,最近南街也新开了一个私塾,不过地方不大,只有两个夫子,其他的我还不太清楚,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听一下。”
“不用了沈叔,我自己去看看。”
“也行,你是个有主意的,自己看下最好。”
告别沈叔,林只只先去了东街,至于北街的就算了,那些学子应该和哥哥他们融不到一起。
来到东街,稍微一打听便找到了书院,在街尾处,远离闹市,倒也清静,只见门口的牌匾上写着:“树人书院。”恩,名字倒是不错。林只只正抬脚准备进去,被门口的人拦住,那人见她穿着一般,一看就是乡下来的,于是抬起下巴道:“站住,这里是书院,不是绣房。”
什么意思?书院不能让女子进去?
“哟,这不是林三丫吗?怎么,勾引男人到这里来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林只只皱眉,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我说林三丫,书院可不是你这种人来的地方,赶紧滚。”
林只只抬头,冷冷地看着林耀祖,“那书院里该是什么样的人来的,是你这种满嘴恶臭的人吗?”
“你!”
“哥,不要跟这种人说话,仗着有几个银子连亲爹亲爷奶都不认的人,有什么好说的,谁知道她银子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吧,他们家现在很多男子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做什么的。”
正是书院课间休息时间,这边的动静引来好多学子观看,刚才守门的人听到这兄弟两这么说,又恶狠狠对林只只道:“像你这种无德的女子也配进书院来,快滚,别脏了我们书院门口。”
在看到老林家这两人的时候,林只只已经不想再让大哥他们进这个书院了,不是怕麻烦,而是觉得能教出这样的学子的书院也不会是什么好的。
但是今天这事不能认了,否则以后大哥他们怎么还能来这镇上上学。
“林耀祖,林润祖,不知道你们爹现在怎么样了?科举考试买卖考题的事情可过去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什么?他们爹居然也有份参与科举舞弊案?
“你不知道吧,隔壁县已经有秀才被革除秀才名号,而且永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真的?那不是白读这么多年书了,你说他们两个以后会不会也?
这个年代,读书人的名声很重要,家里有人有污点,也会连累学子。
“你们胡说,我爹是被骗的。”林耀祖沉不住气道。
说着便想上前,林润祖拉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别冲动哥,这是学院门口。”
“怎么?恼羞成怒了?”
“你这小姑娘,书院是何等神圣的地方,还请快点离开。”
“就是,一个不敬长辈,对长兄无礼的女子,站在这里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放心,我会离开,这书院能教出你们这种眼高于顶,不分是非的学子,本姑娘还不屑进去。”林只只翻了个白眼。
“小小年纪,牙尖嘴历。”一个年纪大点的男人从书院出来,旁边的学子纷纷行礼:“白夫子好。”
林只只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眼底却满是不屑的夫子,语气平静:“我本以为树人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原来并不是啊,一言不合就开骂,这是输人学院吧。我虽是女子,但也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
夫子被林只只这番话气得不轻,“放肆,放肆,来人,将她给我轰出去。”
林耀祖两兄弟在一旁幸灾乐祸,白夫子可是书院的副院长,得罪了他,看这死丫头有什么好果子吃。
林只只怎么可能吃亏,眼见那些人要上来,做好防御准备见一个打一个,只是还没等她发挥,后面又响起一道洪亮的嗓音。
“白墨,你身为夫子,怎敢大庭广众对一个小丫头动粗,更何况这丫头也没有说错,你没有求证就决定将人赶走,你的师德去了哪里。”
那位白夫子见到来人,赶紧走下台阶,恭敬道:“老师,学生知错,只是这个女子在我们书院门口大放厥词,有辱我书院名声,学生实在没办法才想将她赶走。”
“哼,看来,你已经将老夫的嘱咐忘的一干二净。”
“老师,学生不敢。”
“行了,带着你的学子们滚进去。”
被当众骂了的白夫子,狠狠瞪了眼林只只,便带着学子们进去了,临走还不忘斥责林耀祖两人:“当街跟女子吵架,有违院规,罚你们抄写院规十遍,下学前给我。”
林只只摇头,这书院看来是进不去了,跟后面的老者道了谢的林只只准备去南街试试。
“姑娘可是想为家里人寻找书院?”
林只只看向刚刚还帮他解围的老者,恭敬道:“是的,只是您也看到了,这个书院不适合我大哥和弟弟。”
“哦?那姑娘打算怎么办?”
“镇上总共只有两个书院,圣哲书院我是不考虑的,因为我们毕竟是普通农户人家,所以我现在只好去南街新开的私塾瞧瞧。”
“哦,那万一那个私塾的夫子也同这边的一样不合你意呢?”
林只只看着老者,眼神清明道:“合不合我意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那夫子不迂腐不偏见,
教学教学,要会教才能学。“
“哦,怎么说?”
“教人为学在于讲明义理,以修其身,然后推以及人;为学方法则是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学生在学习文化知识以外,从修身、处世、接物等方面进行道德的体悟与践行。”(摘自朱熹《白鹿洞书院揭示》)
“哦,姑娘读过书?”
“师傅有教一些。”
“好,好,那姑娘赶紧去南街试试。”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真是个怪老头,好像刚才那个 狗屁 夫子叫他老师来着,教出那样的学生,他估计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了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