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便利店,宁柒站在垃圾桶旁,剥开那些避孕药一下塞进嘴里。
下一秒,有人扣着她的脖子,捏着她脸。
“吐出来,吃这么多药不要命了?”
傅朝鸣语气凶狠,任凭她挣扎都无济于事。
“吐出来,都吐出来。”
嘴里的药吐干净了,宁柒气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傅朝鸣,你到底要干什么?”
傅朝鸣调出手机灯,在她脸上照了照。
“嘴里还有药吗?”
宁柒都快被他这精神举动给折磨疯了,声音近乎疯狂。
“你到底要干什么?”
傅朝鸣沉目打量着她,脸色苍白,往日清明的眸子此刻泛着红血丝,生病让她变得娇弱不堪,易折易碎。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在吃药还有用吗?”
她也知道没有用,那又如何,她不能用幸运去赌一个生命。
这个生命,她承载不起。
见宁柒不语,傅朝鸣知道她心里烦躁,也不敢招惹她。
蹲在地上找着宁柒刚吃进嘴里的药片,一片片的捡起来,又去垃圾桶里翻出了药盒,仔细的对比着数量。
“是五片吗?”傅朝鸣捧着手里的药问她。
宁柒望着傅朝鸣,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就像是个疯子,或许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她就应该走开,不应该跟这个人有太多的纠缠。
“问你呢?是不是五片?”傅朝鸣不厌其烦。
他跟顾霆洲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没什么耐心。
宁柒不说话,傅朝鸣脸上浮上几分不耐烦,“问你话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也及其不耐烦。
傅朝鸣嗤笑声,“你说跟我什么关系,非得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宁柒瞳仁轻颤,恨恨的瞪着他,巴掌大的脸上瘦的也没几两肉了,显得眸子格外的大。
“别这样瞪着我,瞪我也没用。”
傅朝鸣摸出兜里的烟点了一根,打量着面前这个狼狈落魄的女孩。
“宁柒,你好歹还是一个医生,有职业有信仰,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呢?”
压了半晌,宁柒才将怨气跟火气压下去,神色极为疏冷。
“傅朝鸣,我们两个人也没有任何牵扯,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这一点,宁柒知道,傅朝鸣只是想要报复顾霆洲而已。
“没有牵扯吗?”傅朝鸣玩味的笑了。
宁柒心虚,但还是道:“有什么牵扯呢?你要报复的是顾霆洲的这个人,跟我有关系吗?冤有头债有主,你逮着我一个女人欺负做什么?”
因为生气,宁柒的声音也格外的大一些。
因为傍晚下过雨,这会儿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我这不是欺负你,是关心你,这么多药片吃下去,难道没有副作用吗?”
傅朝鸣见宁柒炸毛了,语气软了下来,他挑起眼尾看着她,小声嘟囔着。
“就算怀孕了怕什么?他顾霆洲不要,我要啊。”
宁柒脸都被他气白了。
“宁柒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胆子这么小干什么?没了顾霆洲,你还是宁柒,他不要你,我给你接着,我要是接不住,我总有兄弟吧,你看上哪个,我给你弄哪个。”
这样混账的话也只有傅朝鸣这样的浪子才能说得出来。
宁柒不想跟他争论了,大步的朝前去。
似乎老天爷都在跟她过不去,豆大的雨滴说来就来,宁柒没带伞,夜深了,这附近也没商铺可以躲着。
宁柒头上被搭了一件衬衣,她猛的回头,傅朝鸣穿着西裤,赤着上身跟在他身上。
“喂,要不打车回去,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在雨里淋着是怎么回事儿?”
傅朝鸣手里的烟也灭了,因为下雨的缘故,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不悦起来。
宁柒扯下他的衣服扔在地上,“不用你管,我自己会打车。”
她掏出手机点开叫车,早知道就不来这么远的地方,还碰到这么一个瘟神。
傅朝鸣脾气似乎很好,捡起地上的衬衣,甩了两下,湿漉漉的套在身上,陪她在雨中站着。
“说真的,你这个脾气挺炸的,让我实在喜欢不起来。”
他自言自语的道:“不过,冲着你这张脸,我还是有几分兴趣的。”
宁柒知道一直到车来之前都甩不掉他,只能默默的往旁边的挪了挪。
傅朝鸣看着躲着他的宁柒笑了笑。
“说真的,你考虑一下,如果不跟顾霆洲了, 就去投奔我,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带着户口本可以跟你去民政局。”
又是一个晚上,有人跟她说可以去民政局。
宁柒不仅想起来,上次跟顾霆洲两个人半夜去民政局的时候,那个时候,似乎真的无忧无虑,而且,手里的美食根本吃不过来。
更不知道拿了结婚证意味着什么,就是跟顾霆洲赌一口气。
“知道了。”她还是回了傅朝鸣一句,不然这个男人一直能说个不停。
傅朝鸣知道她不爱听,索性也不吭声了。
车来了,宁柒拉开车门的同时,傅朝鸣已经坐在副驾驶了。
“别看了,把你送到医院,我就回来,保证不然任何人看到。”
宁柒望着也有些狼狈的傅朝鸣,还是忍下来没吭声。
路上,两个人沉默不语,一直到医院楼下,宁柒立马拉开车门朝着大厅去。
傅朝鸣看着那个决然的背影笑了笑,直到宁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让车子回到远处。
再一次回到那个药店,店员还是没变,也认识傅朝鸣是谁了。
“傅总。”
傅朝鸣直接问道:“刚才那个女孩买了几盒避孕药?”
“一共五盒。”
“五盒几片?”
“七片。”店员都不知道傅朝鸣问这么仔细干什么,她也一阵后怕。
幸好自己刚才什么都跟顾霆洲说了,不然估计自己明天就可以关门了。
毕竟这个药店也是傅家旗下的。
傅朝鸣暗骂了一声,回到车里拿了一把雨伞朝垃圾桶方向过去。
终于在旁边的马路牙子缝隙里,傅朝鸣找到了剩余的两个药片,这才放心下来。
他站在原地点了根烟,眯着眼深沉的让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