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吐的,刚才动作幅度过大,直接怼的宁柒胃里翻江倒海。
她着挣扎起来朝卫生间跑去,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慢点,吐在地上也不要紧。”
耳畔顾霆洲的声音如此温和,蛊惑着她的心。
宁柒有种恍惚感,她抓紧顾霆洲的裤腿,仰起头看着他。
顾霆洲今天依旧是黑色的衬衣,眉眼如画,这样的如骄阳般的男人,她只能这样仰望。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心里冒出来,她一把抓着顾霆洲的衣领,似醉非醉。
“顾霆洲,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给我甜头,你不听。”
现在好了,她进退两难。
她以为字字清晰,可事实上,声音又娇又软,像是在拉着他撒娇,顾霆洲完全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不由的凑近了一些,“什么?”
顾霆洲以为宁柒又哪里不舒服,俯身凑过去。
毕竟,每次喝完酒宁柒都是吵吵闹闹的。
贴过的俊脸,她能清晰的顾霆洲浓密的睫毛,她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自己心跳如雷。
这是他自己送上来的。
宁柒犹豫着,内心极为挣扎,最后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为了孩子。
当宁柒的唇贴上的时候,顾霆洲瞳仁轻颤,呼吸都粗重了些,含糊不清道。
“宁柒,你喝多了。”
每次喝多了,都要过来占他便宜。
以后宁柒只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喝酒。
既然下定决心了,她不管顾霆洲是拒绝还是接受,逮着哪里啃哪里,重一些轻一下。
“嘶”
男人吸了一口凉气,他扣着宁柒的肩膀,“宁柒。”
哪怕加重声音都没能阻止宁柒的举动,她攥着顾霆洲的衣领,吻啄着他的脖颈。
他之前就说过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
顾霆洲头往后一仰,喉结翻滚,他握紧宁柒作乱的手。
“再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要是在撩我,宁柒,后果自负。”
酒醉人心,宁柒连呼吸都是乱的,更别提能听清他的话了。
他额头青筋隐隐凸现,顾霆洲咬紧牙又叫了她的名字,似乎还在给她机会。
“宁柒。”
宁柒没停,吻的似乎越发用力了,她听不清顾霆洲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想停下来。
天雪地砖,她仿佛摔进了一团棉花中,她努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顾霆洲的面容。
高大挺拔的身躯贴上来,热度烫人,让她全身都在颤栗。
如浪似舟,宁柒仿佛在海面上浮浮沉沉,窒息地快要喘不过来气时,又会有人渡来新鲜的空气,里面夹着一股冷香。
她很熟悉,也很贪恋。
宁柒睡着了,顾霆洲给她换了干爽的睡衣,此刻她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咪蜷缩在自己怀里。
他舌尖掠过破了皮的唇,疼痛感也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和一个家世好,模样好不知愁知味的千金小姐结婚。
新婚夜碰到了宁柒,她从恐惧自己,到后面是朋友。
现在他又看了看宁柒,替她擦干眼角的泪。
嗯,宁柒现在是他的妻子。
男欢女爱的事情早已结束,只是宁柒抱着他哭个不停,他以为是弄疼她了。
后来才知道,她哭的是过去的不公,过去的艰辛,过去所受的那些苦难。
他不懂,但,那一刻望着女孩哭得不能自已,也深深的共鸣。
他们约定好了,今晚的事情,睡都不会说出去。
正当顾霆洲出神的时,旁边的手机传来嗡嗡震动的声音。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第一个电话,没接。
秦沂南又打了第二个,并且是用的第二个号码,他立马接了起来。
“阿洲,快到医院来,明月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护士喊让拿呼吸机之类的话。
他迟疑了,“我这边走不开。”
“她吐血了,可能这是见的最后一面了。”秦沂南望着躺在急救床上毫无声息的夏明月,冷声道。
“知道了,马上过来。”
顾霆洲低头在宁柒额头上轻轻的吻了吻,“等我,很快就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宁柒被渴醒的,她眯着眼看着周围熟悉的不知,还以为在顾家,她头疼的厉害,想要去楼下找点上次熬的那个草药膏冲着喝一点。
走廊上刺眼的光就让她睁不开眼,一阵眩晕袭来,宁柒倒在地上,她看到一双干净的皮鞋。
傅朝鸣看着眉头都快拧到一起的女孩,她跟上次见面一样,脸色酡红,眼神迷离。
不同的是,宁柒这次浑身酒气,一看就是喝多了。
“认识我吗?”
近在咫尺,可宁柒还是听不清他的声音。
“水。”她嗓子里像是放了一把火,烧的她浑身疼。
傅朝鸣朝她身后的门看了看,哼笑了一声,弯腰将人拦腰抱起转身下了楼。
医院里急救室外
顾霆洲脸色异常的难看,“她不能喝酒难道你不知道吗?”
秦沂南低声:“知道。”可他拗不过夏明月。
他看着一脸冰冷的顾霆洲,缓缓的道:“她今晚为什么喝酒?你知道的。”
“她回来这么久都不敢来见你一次,这次,鼓足勇气了想要见你。”
顾霆洲冷静道:“阿南,我以为几个人中,你最了解我,没想到,你也如此糊涂。”
“我不是糊涂,我是为你好。”秦沂南多少有点心虚,他摸出一根烟咬在嘴角。
“既然你来了,我先走了。”秦沂南不想在这里掺和他们两个人事情。
“回来。”
顾霆洲叫住了他,“事情是你惹出来,自己收拾,我还有事。”
宁柒一个人在房间里,他不放心。
“哎哎。”秦沂南拉住他,“这可不行,明月昏迷前都叫着你的名字,他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交代不了。”
顾霆洲冷眼看着他,“事情你惹出来的,怎么,想让我帮你善后?”
“这不是善后不善后的问题。”秦沂南想点烟,奈何这是医院。
他挠了挠后脑勺,“你跟明月的事情总归是说清楚,不然,以后见面都尴尬。”
“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顾霆洲语气冷淡的很,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别人不知道,他是陪着顾霆洲熬过的那些时间。
“可,你们明明都没有放下彼此,为什么就不能给对方一个机会呢?”秦沂南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