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已经被这种关系折磨的不行了。
有时候她觉得顾霆洲对她是有感情的，有时候又觉得这只是错觉。
毕竟，顾霆洲为她报仇，带她去看山见水，那只是他的个人素养。
或者是怜悯她，并不是真的爱情。
见宁柒迫切的想要离开，顾霆洲内心就腾起一股怒意，他不允许。
“宁柒，只要我没有喊停，一切都不能结束。”
他是规则的制定人，所以理应所有事情都听他的。
对于男人的霸道，宁柒已经习惯了。
她红着眼眶，“能不能不要这样逼我？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就当我求你。顾霆洲。”
因为肚子里这个孩子，她日夜受煎熬，受良心的谴责。
看到女孩红红的眼眶，顾霆洲瞬间心软下来。
他像之前一样，给宁柒挽了挽耳边的发丝。
“不是我逼你，是……”
顾霆洲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跟宁柒说实情。
“是奶奶身体不好了，我不想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宁柒怔住了，她唇瓣张张合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比顾霆洲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顾老夫人是对她最好，最亲切的人。
眼泪模糊了视线，宁柒咬着唇，“为什么？”
难道她真的像白梅说的那样，是个扫把星，丧门星，谁靠近她都不会有好结果。
顾霆洲慌手慌脚的给她擦眼泪，他宁愿看到宁柒不停的骂人，也不愿意看到她落泪。
“别哭，别……”
之前宁柒哭悄无声息，如今像个孩子一样，他都不知道怎么哄。
“宁柒，你哭的我好难受啊。”
这种感觉，他描述不出来，像是有人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让人喘不过来气。
原本，她没打算哭的，听到顾霆洲这样说，顿时，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唰唰往下落。
她也不想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
不知道是孕期太敏感了，还是被顾霆洲惯的。
她抽抽噎噎的到：“我哭你难受什么？”又没有让他来哭。
哄女人是他最不在行的，顾霆洲直接抓起宁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摸摸这里难不难受？”
这种感觉就像上次，宁柒说要分开时一样，让他难受，让他不知所措。
摸到男人胸口强有力的心跳，宁柒抽回手。
“心跳正常。”
这是职业病又犯了。
顾霆洲哼笑了声，动手给宁柒擦掉眼泪，“宁医生，不是你经常跟我说，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吗？”
宁柒之前多豁达，仿佛看透了生死的旁观者。
宁柒没搭话，心里难受得很，她怎么都接受不了顾老夫人也要离开她的这事实。
顾霆洲故意逗她，“这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宁医生了吗？”
宁柒瞪了他一眼，声音都软了许多。
“那奶奶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上次去顾家的时候都没有看到顾老夫人。
“不容乐观。”
顾霆洲只给了这四个字。
宁柒有些后悔，“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她之前想给顾老夫人把脉，但是又怕顾老夫人多想，就大意了。
毕竟，顾老夫人看起来慈祥和蔼，整天笑眯眯的，而且中气十足，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顾霆洲想要将宁柒揽入怀里，可两个人之间始终隔着冰冷的轮椅。
宁柒眼眶红红的，像是小兔子似的。
“我是医生。”
顾霆洲温柔一笑，“你也说了，医生不是万能的，生老病死，都是不可控的。”
可宁柒还在自责，“如果我早点发现，会不会好一些？”
早发现早治疗，是她经常跟病人说的一句。
顾霆洲瞧她如此自责，也于心不忍的道。
“没用的，奶奶的病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在年初的时候徐蔚清就提醒过他们，他看宁柒的目光又变得深沉而又温和起来。
“柒柒，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的时候，就要试着去接受。”
他从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现在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宁柒摇头，“可是我……”
她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难过，伤心，这些似乎都不足表达。
想要留住顾老夫人。
“我知道，我都明白。”
顾霆洲倾着身体，还是将宁柒揽入怀里。
“柒柒，奶奶也放心不下你，你说你想离开，或是不爱我我都能接受，但是，我请求能不能今年不要提？”
顾霆洲声音很轻，很软，似乎在求她。
有个人依靠真的很好，宁柒因为刚才哭的鼻子有些堵了，声音瓮声瓮气的。
“顾霆洲，有没有办法让奶奶留下？”
她没有几个亲人了。
顾霆洲安抚她，“我会尽力，柒柒，你答应我行不行？”
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不要离开，一直都不要离开。
宁柒轻点头，“好。”
宁柒中午没有什么胃口，吃完就困直接睡了。
顾霆洲却睡不着，他反复在想一件事，上次来海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叫了墨白到书房来。
墨白：“啊，上次我送宋小姐回来了，是阿婵陪着您的。”
难道是阿婵捅什么大篓子了吗？
“叫阿婵来。”
顾霆洲有时候脑海会闪过一些画面，但是，每次快要想起来的时候，记忆就是一片空白。
墨白有些为难，“阿婵被您派到国外，要不打电话？”
一通电话结束，顾霆洲的脸色极为难堪，就连旁边的墨白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顾霆洲眼神幽暗，浑身透着杀气，所以，他是把宁柒扔在酒店，所以才给了傅朝鸣机会。
片刻后，顾霆洲眸子渐渐的发红，浑身的血液逆腾，身体里像是装了无数个恶魔不停的叫嚣挣扎，他的世界开始变了样子。
宁柒睡的正香，就听到客厅传出声响。
“怎么了？”
客厅的景象让她愣住了，顾霆洲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目光凶狠的盯着她，眸子里都是红血丝，犹如嗜血的野兽。
“顾霆洲，你怎么了？”
她想要上前，被赶出来的墨白制止了。
“少奶奶别靠近主子，他已经不认识你了。”
这瞬间让宁柒想到之前在楼上碰到被困住的顾霆洲，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