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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完全没搞懂:“大花花肿么啦?系不系哪里疼疼啦?”
“没有,”盛明麟忍着笑维持了盛大花花的形象:“牠可能是想起什么事儿了。”
团子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卷了起来:“送给四锅锅吧。”
盛明麟诧异:“送给四哥?你不喜欢?”
“喜欢呀!”珠珠道:“可惜四锅锅没有梦梦,太可怜惹!介个梦梦,有可能像一个梦梦种只,给四锅锅种一下,就种出很多梦梦来惹!”
盛明麟不由微笑起来:“不用的珠珠,漂亮哥哥在画你的梦梦,等他画完了,让他送给四哥哥就好……珠珠儿,这个是云朵叔叔送给珠珠的礼物,礼物这种东西,一般来说不能转送给旁人的,要不然云朵叔叔可能会不开心。”
团子恍然,收回了卷轴:“那,那珠珠挂到寄几屋几里?”
盛明麟点了点头。
然后兄妹俩人手牵手,满屋子找了找,还是挂到了书房里。
随挂着,盛明麟还道:“回头去店里买一些书回来,放在书架上,空着不好看。”
团子偷看了他一眼,假装没听到,还机智地岔开了话题:“那漂亮锅锅画梦梦,什么时候能画完啊?”
盛明麟道:“好像还没画完,咱们冬猎才刚回来呢……”
他也顺嘴岔开了话题:“不摆书也可以,韩酒酒捏的小人人,摆到架子上,也好看的。”
团子顿时大感兴趣:“荔枝姐姐,我们把小人人摆到介边!还有老爷爷的杯子架!”
一声令下,一屋子下人就开始忙活。
盛明麟含笑看着,一边仍旧在脑子里构思着青城先生这个文章要怎么写。
结果正寻思着,就听天空中鼓翼之声,盛大威风回来了。
珠珠撅着小屁股,正忙着拿小人儿,没空,盛明麟就自己出去取了信。
然后盛大威风冲着他叽叽啾啾哇哇,连叫带表演的,盛明麟一听就知道是出什么事了,赶紧拿出信来一看,然后吓了一跳。
是意外吗?
秦江白也算是珠珠亲近的哥哥了,就算他不在京城,离得远吧,可团子也并没有忘了他……按说不会遇到这种意外啊!
盛明麟总觉得心里不安,赶紧又写了一封信,叫盛大威风赶紧送过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天空,他寻思着……难道那套护身符,不是他们用?应该给秦江白一个?
他怕吓着珠珠,也没敢跟珠珠说,只跟霍沉昭嘀咕了几句。
他在想,如果盛大威风没去,按秦江白原本的行程,他难道真的会有危险?起码会受伤?
霍沉昭只道:“我觉得,护身符的归属,应该是没有疑问的,而且,若是盛大威风没去……这个假设,其实也没什么道理,盛大威风去了,本身就算是一种,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没什么原本不原本的,秦江白就是认识珠珠,珠珠就是会挂念他,就算不是为了这个写信,说不定也会为了别的写信呢?
祥瑞什么的,又不是只有一种表现方式,说不定看似巧合,其实就是一种祥瑞呢?
盛明麟被安抚到了,点了点头。
然后他想起来,催他:“珠珠的梦,你画完了没有?珠珠等着用。”
其实霍沉昭画工极佳,也已经画过几版了,但他每每画完,就觉得,远不及珠珠的梦瑰丽又有趣,所以又废掉重画了。
既然盛明麟这么说了,他索性叫人把画画的那一套工具全搬过来,就在这儿画。
珠珠跟下人忙忙碌碌,调整了不知道多少遍,终于把面人儿摆了个差不多,一边还在做记号:“介里还要补一个盛大花花!介里也要补一个盛大花花和珠珠和锅锅哒!介里还要补一个珠珠和漂亮哥哥采药……”
珠珠转头问:“锅锅,韩酒酒什么时候回来呀?”
盛明麟想说明天,又怕珠珠等得着急,就道:“后天应该能回来。”
团子很高兴,拿着纸过来:“锅锅你帮珠珠写,写了放在那里。”
盛明麟放下茶杯,帮着她把纸裁小了,一一写了,然后跟她一起摆上去。
他发现珠珠心里,是真的有自己的逻辑,就比方说,假如大人摆,有可能会把差不多大小的放在一起,也有可能会把类似场景地放在一起,但是珠珠摆的,是她每天的生活。
比方说,珠珠早上醒了,先跟哥哥一起看书,然后走过去,跟霍沉昭一起采药,再跟爹娘上街玩……一个个小面人儿,一天天组合下来,看着还怪有意思的。
盛明麟陪着妹妹全摆好了,觉得这可以命名为:“珠珠的日常。”
他背着手儿看了半天,珠珠站在他身边,也背着手手看了半天。
然后他低眼看她,团子等了一下下,一抬头,发现他在看她,一下子就笑了,小手手抓住他衣襟:“珠珠学你。”
盛明麟笑道:“珠珠学我,我就咬你。”
他蹲下一把抱住她,就在她小耳朵上咬了一口,团子格格笑着跑走,两兄妹嘻闹着出去,一直走到栏杆尽头,嗖的一下滑了下去。
团子兴奋地喳喳:“啊啊啊!锅锅!”
于是盛明麟也滑了下去。
两人一直滑了好几趟,才气喘吁吁的结束,各自洗了手,再过来看霍沉昭的时候,还没有画完。
珠珠很有兴致地在旁边看他画。
但是画画是很慢的,而且很多时候,起初画半天,都不知道他在画什么,只有最后关头,整个画面连起来才会好看。
所以珠珠很快就没耐心了,小声嘀咕:“画梦梦太难惹,珠珠还系寄几做梦梦,快一减。”
霍沉昭嘴角带笑,也不回答。
中午一起用了饭,等珠珠儿睡午觉了,霍沉昭继续画画,盛明麟就过来北院找崔昀。
崔昀去上课了,但写好的文章已经在桌面上放着了,而且是两篇。
上一次的笔名,叫偷得浮生,语言诙谐风趣,读起来能让人时时发笑,但稍微一琢磨,又有许多值得深思之处。
这一次的文章也延续了这种风格。
写了一个没出息的窝囊男子,又穷又废,文不成,武不就的,只有老婆能炫耀,别人不管说啥,他都只能说我老婆脚小,走投无路时还想卖妻,然后又借另一个读书人的口吻,痛斥了他,也批判了裹脚这种行为,说人人都知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为何竟不知人长成这样乃是受之上天?为何你竟敢逆天而行,损毁身体,且以此为荣?愚蠢又恶心!
盛明麟看得连连点头。
下头,崔昀又多用了一个“屠刀”的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