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妩平躺在床上,抬眸看着吊瓶里的水一滴滴落下。
明天,该回苏家了。
大概又是她一个人回去。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苏倾妩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
她艰难地坐起身来,摸索着手机想点个外卖。
“叩叩”
门响了。
“请进。”苏倾妩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小妩。听说你生病了。”沈逸穿着白大褂提着一个保温壶进来了。
“有点发烧而已。”见是沈逸,苏倾妩的神态松弛下来,微微笑了笑。
“你吃晚饭了吗?喝点粥吧。”沈逸替苏倾妩摇起床头,将保温壶放在桌上打开,盛了一碗粥出来。
“谢谢。”苏倾妩眉眼弯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我还要去查房,就不陪你了。”沈逸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嗯,你去忙吧。”苏倾妩点点头,迫不及待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南瓜粥带着丝丝甜味和浓郁的奶香。
沈逸走出病房,把门带上,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坐在里面
“她怎么样?”薄亦坐在椅子上等着沈逸。
“看着还行,应该是有些发烧,没什么大事。”沈逸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薄亦点了点头,放心了,起身离开。
“你怎么不自己去看她?”沈逸忍不住开口。
“我大哥工作忙,还要劳烦沈医生多多关照。”薄亦嘴角扯起一抹笑意,带上门出去了。
沈逸望着薄亦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苏倾妩,跟薄欲结婚了。可薄亦却对她关怀有加。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他也只能把对苏倾妩的那份心意埋在肚子里,更何况薄欲的亲兄弟呢。沈逸无奈摇了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苏倾妩喝完粥,擦了擦嘴,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苏倾妩醒来,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一个人打车回了家。
简单梳洗完化了个淡妆之后就坐上了回苏家的车。
车子后备箱里有薄欲吩咐人准备好的一大堆礼品。
他人不去,面子工作做的倒不错。
“妈,我回来了。”到了苏家,苏倾妩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却发现薄欲也在。
“小妩啊,你来了。
阿欲说你身体不太舒服啊?”梁玉茹笑盈盈地走上前去拉过苏倾妩的手。
从桌上的一堆东西看来,薄欲也才到不久,难怪家里人那么高兴。
薄欲这是搬了一座金山过来了。
“小感冒。”苏倾妩想坐在单个沙发上,却又被梁玉茹推到薄欲身边坐下。
苏倾妩不禁好奇,他来做什么?
“午饭快好了,我去厨房看看。”梁玉茹看上去心情很好,眼睛都乐开花了。
“小妩,这么不懂事。”苏老太眼神示意苏倾妩别冷着脸,陪薄欲多说说话。
苏倾妩无奈翻了个白眼
“喝点水。”她扯出一抹假笑,端起薄欲面前的杯子递给他。
薄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愣是过了半分钟才接过。
苏老太识趣的拉着苏旻走了。
“你公司不忙么?”苏倾妩没趣地拿起桌上的葡萄,被薄欲一手抢了去。
“忙。
怕你在爷爷面前嚼舌根。”薄欲淡然地将葡萄塞进自己嘴里。
“你还是少吃这些生冷东西,免得病死你。”薄欲轻蔑地瞥了苏倾妩一眼。
苏倾妩幽怨地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
“小妩回来了,阿欲也来了。”苏向毅从公司赶了回来。梁玉茹给他发消息说薄欲来了,让他回来一起吃饭。
“嗯。”薄欲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诶呀,你回来的正巧,来吃饭了。”梁玉茹拉着苏向毅,招呼着薄欲跟苏倾妩一起去餐厅。
苏倾妩裹着披肩,拖拖拉拉跟在薄欲身后。
饭桌上
“她吃不了这些,换碗粥。”薄欲拦住了女佣的布菜。
苏倾妩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山珍海味变成了惨淡的白粥,连口咸菜都没有。
“小妩,听话,生病了就应该吃些清淡的。看阿欲多关心你。”梁玉茹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苏倾妩冷笑两声,苦涩地咽下一口白粥。
“爸,过完年,我想去公司上班。”苏倾妩低着头,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苏家破产,肯定是公司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不会那么快倒台的。她要弄清楚,看看能否挽救。
“你要上班,去阿欲那里让他给你找个闲差事不就好了。可别来苏家捣乱。”苏老太忍不住数落着。
苏倾妩愣了愣。捣乱?她也是苏家人啊。
“怎么,你是想早早来公司上班,好继承家业?我告诉你,苏家的每一分以后都是阿旻的……”苏老太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刻薄起来。
“妈……阿欲还在呢,别说了。”梁玉茹忍不住拉了拉苏老太的手,小声在她耳边低语。
薄欲瞥了一眼苏倾妩的神色,有些难看。
苏倾妩不再说话,忍气吞声地吃着碗里的粥。奶奶说的话未免也太伤人了。她不过是想看看苏氏是不是营运出了问题。
“诶,等过完年再说吧,还早呢。”苏向毅眼看着气氛不对,打了个圆场。
饭后,薄欲急着去公司,梁玉茹让苏倾妩跟他一起回去。
“阿欲啊,饭吃的还行吗?小妩做饭很好吃,你可有口福了。”梁玉茹站在车边客套着送他们离开。
“嗯,我们先走了。”薄欲微点了点头,驱车离开。
苏倾妩坐在副驾,低着头闷闷不乐。
“你会做饭?”一路上的沉寂,被薄欲开口打破。
“会。”苏倾妩敷衍的答了一句。
“没见你做过。”薄欲游刃有余的转动着方向盘。
“不做,怕你爱上。”苏倾妩怪异地斜视着薄欲。他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你什么意思?”薄欲的声音冷了下来。怕被他爱上?
“被你爱上真的倒霉。”苏倾妩轻嗤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贬低我。”薄欲的怒意呼之欲出,语气里带着三分质疑。从来就没有人敢对他说不,更没有人敢忤逆他。这女人,居然出言如此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