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香兰山开采石灰,到御江府到处洒满石灰,仅仅只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平南王高丘造反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朱果仁居然当着平南王高丘的面,斥责他不忠不义。
高丘也不惯着,直接在三军面前将朱果仁给祭旗了。
此事传到了吴独修耳朵里的时候,他还是很震惊的。
“没想到这朱果仁最后会是这么一个下场。”吴独修感叹道。
周培良闻言笑道,“这朱果仁本就是为保我才做了这巡抚之职,后因你打高丘的案子,我脱身离去,他也就成了老皇帝必杀之人。”
“一直以来,他都与平南王作对,如今平南王起事,他肯定是要死的,还不如做个忠义之人,在大梁的历史上留下一个美名。”
“如此来说,他朱果仁还是赚呢!这么死值了。”
吴独修起身看向庭院里的大风,心中有些不安。
这平南王和灵德皇帝都知道大乾军队就在边境,可为何还敢对着干?
一时间之间,吴独修还有些想不明白。
午饭过后。
龙行带着三个熟悉的人来到了吴独修的面前。
吴独修立刻起身笑迎道,“大当家安然无事真是太好了,只是瘦了些啊!”
宋义并未回话,而是扫视了屋里一周,发现周培良在一旁坐着并未起身,便疑惑道,“周先生好久不见啊!也不认得我了?”
“宋大当家回来了?刚刚在想事情,您何时回来的?”周培良立刻起身应道。
“刚刚到,对了,这御江府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义说着直接坐在了堂中。
他看向屋内众人的目光。
像是主子看奴才一般。
话语里也充满了霸道之意。
周培良看了一眼吴独修,随后回道,“现在只等宋大当家回来主持大局了。”
“这疫病已经控制住了,铁矿和盐矿也已经在开采了,军队也组建了一支,有两万多人。”
“南部抵抗大乾的城防也修了一段,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粮食有些不够,不敢招收过多的兵士。”
周培良故意隐藏了银矿的事情。
他要留着这些银子以备后用。
“那这些军队都是谁在掌管呢?”宋义开口问道。
“大当家,是我在掌管。”龙行回道。
“你是何人?以前没听说过你啊?”
一旁的典韦应声道,“这位是我大哥,龙行。”
“我问他呢!让你说话了吗?”
宋义话音刚落,便直接起身,朝着典韦攻了过去,然而却被龙行轻松接住了。
洛小粒在一旁坐专心地看着手中的书,一直没有说话,任由宋义去闹。
她现在已经医好了师兄吴独修了。
一切都由师兄解决就是。
“久闻上山虎勇力无双,能打遍无名山无敌手,今日应下了你这一拳,感觉也不过如此嘛!”龙行开口道。
这宋义的力气大是大,却并不算惊人,与他比还差一个等级。
在十年前,他跟随父亲在军中效力时。
父亲龙檀手中的将领,每一个都比他此时还要强。
那些将军们的力气是一种浑厚的劲,而不是宋义这种野蛮。
战场上拼的是实力。
一分力气就是一分实力。
将军们是真正的能将力气化作实力的人。
普通人十分力气只能化三分实力。
这宋义除了在气力上是不如自己外,连转化出来的实力都弱了几分,真不知道大皇子看中了他哪一点儿。
“聒噪!”宋义吼道。
两人在屋里拳脚相向,连交手了十几招。
“玩够了吗?”洛小粒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
宋义不以为然地继续动手,可龙行却不再进攻,而是往后退去。
可宋义却穷追不舍,要打倒龙行。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洛小粒抓起桌子朝着宋义扔了过去,在宋义侧身的一瞬间,直接一脚踢中宋义的胸口。
而后,宋义便感觉到胸口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踢飞了出去。
嘭!
洛小粒连看宋义都不看,对着龙行说道,“以后再跟大当家动手,我弄死你。”
“是,是女主子。”龙行忙回道。
在龙行的心里,洛小粒是一个能将一份气力转化成一百份的人。
是个恐怖的存在。
此时,站在一旁的飞燕立刻上前去搀扶住了宋义,神情满是担忧。
吴独修走上前打量了一番飞燕。
肚子鼓了。
不由恭喜道,“恭喜大当家和飞燕堂主,喜结连理,还又添新枝。”
宋义忍住胸口气闷,喘着粗气回道,“三当家果然好手段,我宋义服了,这梁山大旗是你的了。”
吴独修摇了摇头道,“我说了,这梁山大旗是你的。”
“这御江府有铁矿可以打造兵器和铠甲,还是东南之地的中心地带,你好好经营的话,可以建立一番伟业。”
“另外,明年开春,大乾军队会入侵大梁,那是你的成名战,守住了一举称王,守不住则前功尽弃,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
闻听此言,宋义立刻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感觉很是羞愧。
“三当家,是洒家冲动了,还请三当家谅解。”宋义抱拳说道。
“无妨,都是小事儿,再给你推荐一人,潘少阳,此人是前御江府知府,对东南之地十分熟络,有助于你日后统管御江府。”
宋义哑然。
这吴用兄弟人这么好的吗?
不光让权,还推荐人才给他。
难道他是真心给自己培植势力?
思虑再三。
他决定问问缘由,“三当家做这一切是为何?”
吴独修指了指天说道,“我为了大梁的百姓,必须得为他们找一个能守住南国门的主人才行。”
吴独修的话只有周培良听懂了。
因为,从大梁目前的局势来看,南国门若是无人守,则大梁危矣。
而守住了南国门,不论大梁内部如何乱,大梁始终都是大梁人的大梁。
可若是放大乾军队进来,则大梁即便还是大梁,那也是大乾人的大梁。
能从这一层面考虑天下归属之人。
他周培良敬佩。
“我,周培良代大梁人谢谢吴兄了。”周培良立刻跪地拜道。
这一跪震惊了屋里的所有人。
因为大家都不懂这位‘天舟’为何突然行这般大礼。
“先生,您这是为何?”宋义不解道。
周培良起身解释道,“大梁之地,祖宗源头乃是一家人,无论内部如何割裂换代,大梁这片土地依旧是我们祖宗留给我们的土地。”
“可若是大乾军队趁虚而入,即便大梁还存在,那这片土地的主人就不再是我们了,而是大乾人了。”
“吴兄从一开始,就是在为守住我们大梁的南国门而谋划,他当受我一拜。”
这一番解释,众人明了了,也从心底对吴独修有了一种敬畏感。
这种敬畏感是一种超然的境界对周围人的感染,而产生的一种发自内心的情绪激荡。
通俗说就是格局太大,大到让人敬畏。
吴独修只是嘿嘿一笑。
他没有解释说,这些东西都是大秦皇帝,秦始皇曾经用过的法子。
而是默不作声地接受着众人对他的膜拜。
然而,总有迷糊的人。
“师兄,我饿了。”洛小粒开口说道。
“哦,那去新宅子里吃火锅去。”
“好。”
吴独修准备离开时却转头对着周培良说道,“我等你心愿了了,再回大乾,这段时间,你就帮宋大当家的整理一下旧山河吧!”
“是。”周培良回道。
这一波吴独修装到了,也因为周培良的脑补而成功收了周培良的心。
一名高洁之士,从来都是宁死不屈的,要是想让他屈服,那就要让他从心底里服你,这才能真正收服他。
不然,就算拿出千金,人家也不会瞅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