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李治这边,自从被袁天罡针灸过后,又服用了李云霄的丹药,病情逐渐变好。
虽然病情好了,眼睛看东西也清晰了,但时常还会伴随着疼痛,但这已经不碍事。
而他现在也有些习惯了半退隐的状态,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
就在他觉得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李治在重臣面前宣布,决定亲自统帅三军,踏平高丽!
武媚娘与不少大臣都劝阻李治,本就有病在身,何故亲征?
李治不管不顾,他心中有夙愿,他父皇没打下来的地方,他就是要亲自打下来!
就算李云霄不说,这场仗,他迟早也是要打的!
而他也要借此让天下人知道,东征高丽,圆先帝之梦,他李治势在必得,这场仗,无论如何都要打!
话虽然说的好听,但此次出征,无论是李治还是武媚娘,都没有丝毫放松。
高丽一隅之地能够抗拒中原前前后后多达六次的征讨,实力自然不弱。
所以这次出征几乎戴上了所有火枪与手雷,他要以泰山压顶之势,将高丽一次冲散!
而刚开战之前,唐军就受到了冲击。
百济存留的民众知道高丽要被攻打,本就没多少时间被潜移默化的他们,立刻反抗了起来,引起了不少骚乱。
而这场骚乱起初还很让人动容,毕竟上百万的百姓,可不是那么容易管理的。
其中还有一僧人乃是原有百济国将领之一,冒充出家人才躲过一劫。
现在见到有这种机会,他便扛起大旗,说着复国的口号,抵抗留守在这里的唐军。
短时间内他们就凑齐了八九万人,两路抵抗大唐之师。
一时间声势浩大,占据了不少州县,而城池内,百济的王旗也被重新竖起。
这边出了乱子,前线自然也受到了影响,虽然前线行军顺利,但后面不能不管,若是继续放纵,恐怕后路会被切断!
局势巨变对唐军不利,李治听到这个消息,怒目圆睁,而今攻打高丽已然箭在弦上,岂能半途而废!?
不少人都争相劝阻,上次踏平百济的时候,肃清的不够彻底,而他们发动战机的时机也不对,都想从长计议。
对此,李治与武媚娘都是态度坚决,特别是武媚娘,她留在宫内处理政事,每天都会收到劝回的话。
此时她一双凤眸藏着锐利,凝视着朝中大臣,语气清冷道:
“自古用兵非拼搏无以制胜,而今接战未见颓势,何以轻言放弃?”
“我大唐养兵数年为的就是此时,大功未成,有何脸面轻言回师?!”
此话说完,立刻就有人出来反驳。
“娘娘,我大唐神威自然远非边境小寇可敌,但阎王易躲,小鬼难防,懂局势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发难,就怕那些个小国见此团结在一起,与那百济一同发难,若他们联合挑衅,陛下此番亲征,恐怕...”
“你给本宫住口!”武媚娘一双凤眸微眯的看向说话的上官仪:“上官仪,你老了,看不见大势也罢,但你何故出言诅咒陛下?”
“天下之大,归属我大唐的蕃国何其之多,又何愁没有忠义之士,欲成大事,岂可畏首畏尾!?”
这番话下来,一众大臣听得都是胆战心惊。
若是说现在的李治是态度强硬,说做就做的话,那么这位皇后可就是蛮横了。
拥有超凡的信心和魄力是好事,但光有这两种东西,对于打仗来说,那是远远不够的啊!
不少大臣都是直挠脑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仿佛在李治跟武媚娘的身上,总能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那道看似礼义仁智信皆全,却做事我行我素,不听劝解也不敢惹的人。
上官仪听到武媚娘说他老了,心中有些不快,咬了咬牙,上前施了一礼道:
“娘娘,连年征战,将士疲惫,且后患未清,若今以倾国之兵某一边寇地,得不偿失!”
“其次伐兵,我军强攻即便可胜,伤亡必重,回之后路以断,陛下恐有危已,微臣恳请娘娘以社稷为重,劝阻陛下。”
“审时度势,抚黎民,促织耕,屯粮草,积财货,时运来时,必定可以在征,不要贪得一时之利,让祸患存留哇...”
武媚娘被气得从珠帘后面站了起来。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强忍了回去。
上官仪,三朝元老,因为他与世无争,才被肃清朝野的时候留了下来。
而她也知道上官仪的性子,就是个不懂得变通的人。
“唉!上官仪,本宫所言皆是陛下所想,你以为...”
“报!!”
正想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焦急的声音。
“进来!”
武媚娘开口后,一个士兵拿着信封单膝跪在地上:“百济传来加急信件!”
“百济?”武媚娘对着高力士使了个眼色,高力士一路小跑的上前接过,递给了武媚娘。
看到信封,武媚娘凤眸微凝,在过了片刻,她忽然大笑了起来。
“天助我大唐!”
“众卿!百济一事已经无碍,高丽,我大唐志在必得!”
“什么?”
一众大臣全都愣住了,怎么看了一封信之后,态度转变这么大?
武媚娘将信封的内容说了一遍。
听到内容后,整个大殿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
百济的这场骚动只持续了不过数日。
某一日,主张判反的那名僧人突然被人发现吊死在城墙之上。
之后没过几日,也就是前两天,传言百济发生瘟疫,死亡人数在不到一月就高达九万。
原本被抢夺的那些城池内,全都是一片血色,那些临时用百姓组建起来的大军,无一存活!
很明显,叛军不过十万,而今死了九万多,还全都是城池里面的,就算是傻子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存留的百济民众此刻也不敢声讨了,因为这场瘟疫,乃是血色瘟疫。
他们都很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有参加叛乱,而这场血色瘟疫,也被深深刻在了他们的心中,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担心自己会不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所有人都很好奇,什么势力可以在不到一月的时间里屠戮将近十万人,还是有城池防御的地方。
就算他们不是正规军,只是临时抱团的人,没有被训练过,那也不至于这么可怕吧?
此时。
一座营帐外。
李云霄手中拿着一个纸条,眼中泛着幽光。
血色瘟疫自然是他早就埋下的种子,也是他为其套上的枷锁,为的就是通过高丽,引出其中不安分的存在!
“每个人的死亡都有意义,而你们的意义,便是让周邻边国恐惧我大唐的...”
“踏脚石!”
李云霄内力一震,将纸条彻底粉碎,散入天空。
“云霄兄,干嘛去了这么久?你还喝不喝了?”
远处营帐突然传来李淳风的叫声。
“啊!来啦来啦!我刚才尿急。”
“尿急?你尿急怎么还动用内力了?”
“这不是想尿的远一点么?怎么着,一会儿比一比?”
“你真是幼稚,咱们三个加一起都快两百岁的人了,还比谁尿的远?”
“是啊云霄兄,又不是小孩,比什么不好比尿远?”
片刻后。
“奇了怪了,都是童子之身,你怎么尿这么远?你是不是偷偷用内力了?”
“嘿,你非得找个借口是吧?袁兄跟我也差不多,你怎么不说他呢?”
袁天罡淡淡道:“我尿完了,谁先尿完谁赢,是我赢了,你俩继续。”
“呃...0.o#”
李云霄跟李淳风两人,眼角抽搐的看着袁天罡离开。
感情他俩因为这事儿争抢,规则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