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薄钰像是傻了一般,痴了一般,就坐在那里,化身木头看着她,江芷安嫣然一笑:“老公,我回来了。”
她不是说她醒了,而是说,她回来了。
一声老公,唤回薄钰的神智。
是的,回来了,江芷安回来了,他的安安回来了,不是陌生的人,是他的安安。
薄钰倾身将江芷安紧紧抱在了怀里,抱得那么紧。
颈部皮肤感觉到了一股温温的湿意,是薄钰哭了吗?
江芷安没有动,任由薄钰抱着,轻轻拍了拍薄钰的背。
此时月光下,凤凰树林那些树木的嫩芽嫩叶尽情的伸展着。
被烧焦了的树慢慢恢复生机,枝条在抽展,树叶在生长。
本不是凤凰花开的季节,满树的花都开了,远远望去似火云。
月光中,这一片红火引来了佣人的注意。
佣人立即冲进来:“凤凰树开花了,开花了。”
之前还枯了的树,居然开花了。
这是神迹吗?
似乎意识到什么,钱淑娴浑身一震,眼里含着热泪:“一定是小安醒了!”
所有人都往江芷安的房间去。
此时薄钰已经平静下来,静静的握着江芷安的手,两人凝望彼此,视线都移不开,似乎被强力胶水粘住了。
直到脚步声打破了这寂静。
“小安~”
“安安~!”
“师父!”
江芷安的目光扫过他们,却看到少了一个人。
“声声呢?”
胡培峻眼里噙着泪花,将盆子抱了起来。
“声声在这里,她给了五百年修为给你,她现在就是一只普通的人参了。”
江芷安想起之前她送了女鬼后去捉千年人参,结果人参说了人话,落地还成了讨喜的小娃娃。
江声在她昏迷时说的话她其实听到了。
如果她有个江声这样可爱的女儿倒也不错。
她虽然年岁不大,但对三小只来说,她的确是亦师亦母亦友。
江芷安点点头:“我知道了。”
江芷安接过那个花盆,她的手指点在了人参的头部,只见莹白的灵力从她指尖流出,源源不断注入人参体内。
一分钟过去,江芷安收手,浅浅一笑:“好了。”
只见一开始还静静埋在花盆里的人参,突然睁开了双眼,扭动着白白嫩嫩的小身板,看向江芷安:“哇,漂亮姐姐,你当我的师父好不好啊?”
“好啊。”江芷安应。
人参精从花盆里跳出来,蹦蹦跳跳来到江芷安的怀里,一下子变成了江声原先的模样。
她搂着江芷安的脖子左看右看,突然哇的就哭了出来:“师父,你醒了呀?师父,原来你就是我的师父。呜呜呜,声声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了,别哭了,乖。你现在还是继续做快乐的小人儿江声吧。”
大家还是不放心,又请了医生来替江芷安检查,直到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江芷安的身体素质倍儿棒,空手打死一头牛都没问题,大家才放心。
今天江芷安和薄钰就留宿在江家,因为双方父母也都吓得有些够呛。
经过这么一折腾,所有人高度紧张的情绪终于得以放松。
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江芷安才向薄钰勾了勾手指:“老公,过来,让我看看你。”
总觉得,好像隔了几个世纪。
薄钰却突然有些近乡情怯,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皱巴巴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再抹一把脸,胡子都长出来了。
已是深夜了,他这样狼狈,而江芷安真的就像是睡美人一样,一睡醒,就容光焕发,明艳不可方物。
他迈动的步子停了下来:“安宝,我先去洗澡。”
说完,薄钰往浴室走去。
江芷安却从床上下来,从身后拥住了薄钰:“一起啊,老公。”
薄钰转过身来,江芷安勾住他的脖颈,抬头寻到他的唇,吻了上去。
薄钰对江芷安是失而复得,经历了一番天上地下,比过山车还要刺激的心历路程,哪里经受得住江芷安的勾引。
江芷安一主动,薄钰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他所有的惧怕,所有的忐忑,爱意,都如数化在这吻上。
薄钰将江芷安抱起来,放进了浴缸。
当两人坦诚相见时,当浴缸里的水渐渐漫上来,江芷安却将薄钰往下一推,自己欺身而来。
江芷安朝薄钰勾唇一笑,极其妩媚动人,还透着几分强势。
薄钰只觉得灵魂都在颤抖。
江芷安似乎变了,但似乎又没有变。
她以前在这件事上虽然也算主动,但到底还是带了几分羞涩。
可是今天晚上的江芷安,意外的主动与大胆。
这一切让薄钰如痴如醉。
到了最后,她累了,抱怨道:“为什么女人主动会这么累?”
而男人就像永动机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停歇。
薄钰唇角轻勾,扯过一条大浴巾将两人包裹住,将江芷安放在床上,再次倾身而上。
一场甜蜜过了许久才落下帷幕。
江芷安终于睡过去了,她的脸上还带着红晕。
薄钰就着床头的一盏台灯,静静看着江芷安。
台灯的亮度调到最低,柔和并不刺眼,却能让他将江芷安的眉眼看得清清楚楚。
闭上眼睛,似乎都能清晰的勾勒出江芷安的眉眼,江芷安脸上细微的表情。
薄钰睁开眼,在江芷安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他伸手替她把脸上沾上的几缕碎发理到耳后,又没忍住,在江芷安的脸上轻轻啄了几口。
他伸手摸了摸江芷安的脉搏,跳动得很规律。
他伸手去探江芷安的鼻息,嗯,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指尖皮肤上。
“安宝?老婆?”
薄钰轻轻搂着江芷安,唤了几声。
他把床头灯关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听到薄钰在唤她,江芷安在梦里也下意识应了一声:“我在。”
薄钰这个夜里睡得极不安稳,整夜不知道醒来多少次。
每次醒来,他都会先摸一摸江芷安的脉搏,轻轻唤江芷安几声。
有时候江芷安半梦半醒,会嘟囔几声:“老公,别吵,我要睡觉。”
第二天,天大亮,江芷安先醒过来。
她只觉得身子沉重得要命,好像被车压过一样。
尤其是腰间的那只手,将她搂得死紧。
她一醒过来,只是轻微动了一下,想脱离薄钰的怀抱,结果,却被男人大手一捞,后背贴上了他紧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