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安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软垫,让薄钰铺上,她把袁亚晴放下去。
江芷安伸手摸了摸袁亚晴的脉搏,之后拿出银针,在袁亚晴的几个穴位上扎了几下,随即,又拿出三瓶丹药:“阿钰,你帮我每一瓶倒六粒出来。”
薄钰依言照做。
江映雪却是冷笑道:“你还想救她啊?别救了,她要死了。当初车祸很严重,要不是我,她当即就要毙命。她没有什么皮外伤,头部撞击严重。”
当时袁亚晴的头正好被车上飞起来的装饰物击中了脑门,脑内有淤血,是导致她陷入昏迷的主要原因。
袁亚晴那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江映雪出现在她面前。
袁亚晴想到,临到死了,她都没有向薄钰正儿八经地说过她的心思,有些不甘心啊。
如果她还能再见到薄钰就好了,怀着这样的心情,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跟江映雪的交易。
灵魂自动献舍,会跟身体融为一体,就算是再厉害的玄学之人,也看不出来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了芯。
可是,袁亚晴很快就后悔了,但她的灵魂被江映雪死死压制住,她过得浑浑噩噩,对于外界的感知,都是模糊的。
更多的时间她都是陷入沉睡,偶尔跟薄钰有关的事才能刺激她恢复神智。
她听到薄钰两个字,意识就能有短暂的清醒。
只要有薄钰,那必定少不了江芷安。
只有这个时候,袁亚晴才后悔,她好想活着,好想看看薄钰喜欢的女孩子长什么样的。
之前,只在薄钰的朋友圈里见过,她更想用自己的双眼看看江芷安。
江芷安没有理会江映雪,而是认真的在给袁亚晴做针灸。
她脑内的淤血其实自行吸收得差不多了,当时的确压迫了一些神经,所以会造成死亡的假象。
但若那时候袁亚晴直接被送进医院抢救,江芷安也能把袁亚晴救回来。
不过,袁亚晴现在的确是元气大伤,因为她的灵魂被江映雪这个鬼魂压制太久了。
江映雪见江芷安从容不迫,她十分不甘心。
“江芷安,你以为你是神啊!别折腾了,接受现实吧,你是救不了袁亚晴的!”
“你闭嘴!”江芷安很凶,一双眼睛死死瞪了江映雪一眼。
就这么一眼,就把江映雪震慑住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她气急败坏!
凭什么!
江映雪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薄钰已经给她使用了禁言符,这下整个世界安静了。
有条不紊的施救结束后,江芷安松了一口气。
薄钰替江芷安擦去额上的细密汗水,江芷安朝他浅浅一笑:“谢谢。”
“她情况怎么样?”
“没大碍了,不过还是送去医院观察一下吧,只要今天醒过来,就没事了。”
“她怎么处置?”
薄钰没叫江映雪的名字,说起来,他好像都已经忘了江映雪叫什么了,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没必要去记。
“现在就送去地府吧。”
江映雪拼命地摇头,眼里写满了乞求,她流泪了,血泪满面。
这个时候的江映雪看起来倒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可惜江芷安的心是铁石心肠,对于敌人,她向来不会心软。
江芷安将禁言符解除,黑白无常大哥已经过来了。
“堂姐,求求你,不要送我下去,别送我下去。”
江芷安似乎反应过来了:“堂姐?不,你不是真正的江映雪,你只是江德洋的女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想知道如何长生不老吗?只要你这具身体死掉了,或者你嫌她老了,你都可以抛弃掉,然后,找一具更年轻漂亮的身体,你就能够永保青春了。你只要不把我送下去,我保证教你如何转换身体。”
“没兴趣。没有人可以永远年轻,若人人都像你这样,这世界就乱套了。而且,强者,从不惧老去。每一个当下,都是最好的时光。”
江芷安说完,拜托黑白无常大哥,她俏皮地一笑:“如果她的鬼魂再逃脱,我想,我该去地府跟阎王哥聊一聊了。”
黑白无常汗颜:“你放心,我们俩办事,不会出错。”
江映雪的鬼魂被带下地府了。
看着一切都消失了,江芷安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她看着地上的袁亚晴,有点头疼。
江芷安弯腰就将袁亚晴抱了起来,还是公主抱,稳稳的那种。
薄钰怕江芷安抱不动,正想帮忙,江芷安叫住了他:“你不许动,不用你抱,我抱得动。”
薄钰就笑了:“安安,你在吃醋。”
“屁,谁吃醋了,哼!”
江芷安说完,斜睨了薄钰一眼:“还不拉住我。”
薄钰牵住江芷安的衣角,随即,两人回到袁宅。
江映雪的手下,被方泽砚的特调局收拾了。
就连幽冥之香也已经解了。
大家的记忆,就停留在袁亚晴走上舞台,然后就结束了。
袁父袁母一个一个的解释,说今天袁亚晴不舒服,受邀的宾客都已经走了。
只有薄星越还没有走。
他中了幽冥之香后,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忆,而是他只是动不了,但意识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芷安和薄钰跟袁亚晴消失之后,薄星越不放心。
方泽砚派人过来扭转了局势,方泽砚也回去了,薄星越坚定的认为,江芷安和薄钰一定会再回来的。
此时对于江芷安和薄钰带着袁亚晴突然出现在袁宅客厅,袁父袁母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看着昏迷的袁亚晴,眼眶瞬间一红。
“晴晴有没有事?”
“没事,她今天晚上应该会醒过来,我先将她放在她卧室吧。”
“好,好,我来。”袁父想接过来,但袁亚晴却在这个时候悠悠醒转。
她睁开眼,对上的就是江芷安这张绝美的脸。
袁亚晴眨了眨眼,眼前还有点模糊,然后,视线总算是完全聚焦了。
她真的没看错,她居然在江芷安的怀里!
袁亚晴的脸,腾地就红了,尤其是耳朵,烧红得似乎都要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