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不在,有点心慌。”
韩乐昕醒过来,也就是这一周的事。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
她记得她好像死了,梦里是左镭的哭声,还有左镭的眼泪,那样灼热。
等到她睁开眼时,左镭上前紧紧抱住了她,像是抱着稀世珍宝。
韩乐昕不明白,她怎么又活过来了。
不过,醒来第一眼看到左镭,她只觉得自己满腔的爱意无处安放。
她张嘴,喊的就是一声镭哥。
以前,她好像是叫她左师兄的。
她被左镭关在这个别墅里,哪都没去。
不过也好,她也不想去哪。
她是一个世俗欲望特别低的人。
只要左镭在,她也不想去哪。
这一周,左镭几乎一直陪着她,让韩乐昕十分满足。
江映雪掩去眼里的嫉妒与恨意,朝韩乐昕友好笑笑:“师母,我是江映雪,是师父的徒弟。”
她叫韩乐昕师母,韩乐昕倒是害羞了,反倒是左镭的唇角似乎轻轻勾了勾。
韩乐昕脸一热,有些目瞪口呆:“镭哥,她,她怎么能叫我师母?”
“昕昕,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我……”
“既然我们要结婚的,不应该叫师母吗?”
“我……”韩乐昕又羞又恼,注意到江映雪的目光看向她光裸着的腿,韩乐昕有几分不自在,松开左镭的手,说:“我先进去换衣服。”
她兔子一般跑回去了。
左镭的笑声似乎在身后如影随形。
韩乐昕咬着唇,害羞得没法,连头也没有回一下,直接回了卧室。
等到看不见韩乐昕了,左镭才转过身去,冷眼看着江映雪。
江映雪来时并不知道有韩乐昕的存在。
死了的人,怎么能死而复生呢!
她心里一惊。
突然想起这十几年来,左镭的所作所为。
左镭不但疯狂敛财,还在见各种不一样的人。
他的所做的一切,原来都是为了复活韩乐昕吗?
若说来时满腔喜悦,现在这喜悦就像是被兜头一瓢冷水浇灌下来。
可是,就算是赖,她也要赖在师父身边。
“师,师父。”江映雪牙齿打颤,喊了左镭一声。
左镭却是眉眼舒展开来,上下打量江映雪。
“映雪,你长大了。”他这句话一出,江映雪的心头猛然一跳。
她本来还有所期待,可是看左镭的眼神,哪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反而更像,看待价而沽的货物!
“进来吧。”左镭让江映雪进去。
这个别墅,有她的房间。
“天晚了,早些歇息。既然江家回不去了,那就在我这里住下。”
这本来是她求之不得的事,但不知道怎的,现在心里却是难受得要命。
入夜,左镭突然从梦中惊醒。
睡在身边的韩乐昕,身子已经僵了,完完全全是个死人的样子,她的胸口没有起伏,没有任何呼吸。
左镭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没有任何活人的温度。
他的眼眸变得深沉。
还是不够吗?
左镭站起身,来到一排架子前,拿出一个瓶子,然后,将瓶盖打开,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一团黑气,钻入韩乐昕的鼻孔。
韩乐昕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却是呓语了一声:“镭哥。”
她的体温渐渐回升,左镭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低回应道:“我在。昕昕,我在。”
女人娇嫩的美腿缠了上来,左镭的立即将她搂得更紧。
夜里,两人再一次缠绕在一起。
天亮了,江映雪坐在花园里。
今天倒是个晴天。
她坐在花园里,看着蓝天,看着看着,眼角有些湿润,她抹掉那抹湿意,看到地上一排排爬过的蚂蚁,眼里闪过戾气,一张符纸扔过去,那些蚂蚁瞬间就被烧得连灰都不剩。
江映雪眼里闪过冷意,区区蝼蚁,还想偷生!
她回头看了一眼左镭的卧室。
师父最是勤勉,每天不到六点就会起床晨练,可是现在,已经7点半了,那卧室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突然觉得,如今她落到这样的田地,都是江芷安害的!
她不想再回到那样的地步!
江映雪转身消失在别墅里,而一整天,左镭没有看到她,也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
等到左镭联系江映雪时,已经是几天后了。
他们的联系,向来不用手机,而是符纸。
因为手机联系,会被监听,会留下把柄。
“师父。”江映雪的一声师父,简简单单,但若是仔细听,能听到里面含着深深的情意。
可惜左镭从未这样想,就算是知道,估计左镭也不会放在心上。
“映雪,最近几天,你过得还好吧?”
左镭主动关心她,江映雪受宠若惊。
“嗯,师父,我还好。你呢,师母怎么样?”
“她,不太好。”果然,左镭的话语一出,江映雪的心就沉了下来。
“映雪,你打扮一下,以神主的身份,过来,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
下午三点,太阳炙烤着大地,外面行人撑着伞,脚步匆匆。
树下有一两只老狗,有气无力的趴在那里吐着舌头。
热浪远远看去,就像是湖水一般。
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这山中的寺庙,却是天然的避暑胜地。
在这里,导航和地图均收不到,好像被刻意抹去。
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在山脚就停下了车,然后有专人前来引路,最终才能到达目的地。
之后他们想再找,却是怎么也找不着了。
此时江映雪穿着一身白色纱裙,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面纱,只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怎么看怎么迷人。
她坐在她的专属座位上,一手拿着一个白瓷瓶,一手拿着一枝柳条,就像是普渡众生的仙女。
大家听过传闻,这家寺庙就是大师开的。
有缘人才得以一见。
见大师的流程就是,先让神主给他们点神水,洗去世间的污秽,然后再进到内寺见大师。
此时左镭的身份,就不再是养小鬼的大师左镭,而是一为大师,专为人解惑,达成所愿。
此时傀儡人的引导下,外面求拜的人,正有序排着队,一人一间隔间等待,谁也不知道排在前面和后面的人是谁,也没有人出声,这也是求见的规矩。
每个人都是单独见大师,路上也不会见到别人。
此时进来的人,江映雪吃了一惊。
她在电视上经常见到,这样的人,也来求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