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的灵魂中残缺的那部分自己补全了。
他生下来冷心冷清,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灵魂有残缺。
灵魂的残缺造成他对很多事不在意。
这些年,他走过很多地方,看过无数典籍,既没有找到原因,也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但,没想到,灵魂突然补全。
他感觉自己得心里,似乎多出了某个身影。
他不禁想起,刚刚那个导致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泄出来的梦,
墨北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得胸口。
这里跳的有点快。
那种强烈的占有欲望,和得到之后的欣喜若狂,真的是他的感受吗?
他第一次对某个人生出了无限的渴望。
那人是谁?
好像叫小鱼儿。
小鱼儿?
他突然想起墨南瑞,这两天一直在看的直播。
那张脸,瞬间跟梦中那张哭红了眼尾的脸,完美重合。
想起那张脸,和那具比例完美,肌肤滑腻的躯体,
墨北感觉分身再次变得蠢蠢欲动。
他赶紧默念静心咒,压制心中的邪火。
将欲望压下去后,墨北在脑海中,为数不多的直播画面中,寻找他的名字。
他好像也叫小鱼儿?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墨北赶紧起了一挂。
算的姻缘。
卦象显示,天作之合,宿世命定的情缘。
看见这个结果,墨北的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看来,他就是他注定的道侣了。
收好东西,他起身去沐浴。
洗完澡,他换好衣服,准备去直播现场找时予。
他现在迫切的想看见他。
不过,当他路过,窝在客厅沙发,看直播的墨南瑞时,
一声惊呼吸引了他的主意。
“发生什么了?”
“哥,哥,不好了!黑屏了!我手机黑屏了!”
墨南瑞从沙发上跳起来,扒拉住墨北的胳膊,紧张的说道。
“黑屏拿去修。”他不耐烦的推开墨南瑞。
他还以为是时予的直播出了什么事呢,害他白担心一场。
“哥,哥,我说的是直播!直播出事了!”
听到“直播出事”,墨北瞬间心神一凛!
十分钟后,兄弟两开着一辆车,快速朝直播的小山村驶去。
……
时予看着这堆尸骨上长出来的固魂草,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居然让他产生这样的幻觉!
简直可恶!
固魂草可以起到稳固神魂的作用。
对修炼到一定程度,心境不稳容易产生心魔的人,帮助非常大。
不过,也有副作用。
一次性接触太多固魂草,容易产生幻觉。
时予不想承认,曾经玄戈中情毒时,他其实隐秘的希望,玄戈找自己解毒。
但,很明显,玄戈没这个打算。
此刻,时予就像被扯开了心里最隐秘的遮羞布,整个人恼怒不已。
他摸了摸似乎还隐隐作痛的尾骨,
想到之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个梦后,气不打一处出来。
尽管这草挺宝贝的,
在外面,有价无市。
但时予,此刻看它们,怎么看怎么不爽。
于是,一气之下,他直接一把阳火,将所有的固魂草都烧了个干净。
眼不见为净。
撒完气,他收拾好心情,继续探索。
现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
又走了一段路,时予注意到,环境中的温度似乎在逐渐升高。
他降低了前进的速度,开始仔细查看。
“时予!”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时予的身后响起,那是——
时予猛地回头,
一股腥风以他反应不及的速度,快速扫过他的面部,
他还没看清面前的是什么,
脑袋就已经被一张巨大的嘴整个咬了下来。
一股剧痛传遍全身,
鲜血从他断裂的脖颈处喷涌而出,
几息之后,他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而他的脑袋,顺着那张大嘴,滑进了某个酸臭的甬道。
时予凭借本能,张嘴咬住一块凸起,
才堪堪在一滩冒着气泡的黄水边缘停了下来。
咬住凸起的时予,脑子里还有些恍惚。
他刚刚如果没听错,喊自己的声音,就是他自己。
为什么会是自己?
时予忽略有些酸痛的腮帮子,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总觉得,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如果不搞清楚这个问题,他真的会死。
突然,他又听见了刚刚的声音——自己的声音。
这次声音来自,甬道黑漆漆的上方。
“嘻嘻嘻,嘿嘿嘿,哈哈哈,因为我就是你呀!时予!我是你呀!”
“你是我?”时予在脑中反问,并没有指望对方回应。
结果,那个声音回应了,
“是啊!哈哈哈,时予,我是你啊!我就是你啊!
你忘了吗?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你忘了吗?
你都忘了吗?嘻嘻嘻~嘻嘻嘻~
你想起来啊,你快想起来啊!”
时予心里一沉。
对方居然能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不是个好征兆。
“时予”的声音不断在时予的周身回响,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吵的他的脑子越来越痛。
时予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炸开了!
但“时予”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停下意思。
“嘻嘻~掉下去,掉下去你就能记起来了!
快掉下去!嘻嘻~时予~时予~时予~
你真的不想知道你是谁吗?
掉下去~掉下去~掉下去呀~”
“我是谁?”时予头疼欲裂,反射性的反问了一句。
“哈哈哈~你是我呀!我呀我呀我呀!啊~你忘了~你忘了~
嘻嘻嘻~~你忘了呦!你不想记起来吗?不想吗~不想吗~”
随着声音的碎碎念,时予的脑袋越来越疼,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牙齿也逐渐松了力道。
终于,时予松开了嘴,脑袋急速往下落去。
咕咚,时予掉进了黄水里。
突然,时予软倒在地上的身体站了起来。
他胸口那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突然全部绽放,然后幻化成一枚火红的长戈。
火红的长戈冲出时予的身体,精准的朝着时予人头的方向直刺而去。
刺啦一声,骨肉分离的声音响起。
时予脑海中的声音戛然而止,换上的是一声尖锐的叫声。
时予的头顺着破开的口子,跟黄水一起流了出去。
这腐蚀性的黄水,真厉害。
时予感觉自己掉出来后,脸应该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了。
他哪儿哪儿都觉得疼。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他貌似看到一条火红的大蟒蛇,在他的面前痛苦的扭动着身体。
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和绝望。
像极了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