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纳兰城主以及夫人的法眼的,不禁在心中感慨荣亲王这钢铁般直的男子终于也是有人喜欢了。
纳兰城主与与齐凌的关系确实到位了,看到此情此景,打心眼里替齐凌高兴。
朋友妻不可欺,纳兰城主当即收起了那副风流雅士的样子,热情地邀请几人留宿一晚。
“齐兄、柳小姐、柳公子,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本城主府上住上一晚如何?我府上的厨子可是做得一手漠北好菜,你们一定得赏脸尝尝。”
转过头对一旁的纳兰夫人说道:“慧娘,你吩咐厨房今天晚上做几个江南菜,这样柳小姐她们也能吃得习惯一些。”
纳兰城主倒是个细心的人,不过齐凌这么多天与柳安歌接触下来,深知她就是个食肉动物,无肉不欢那种。
“纳兰兄不必特意为我们改菜色,往常怎么吃就怎么上菜就行。”
嗯……这北疆的羊肉确实算是一绝,她应该会喜欢吧。
盛京的大户人家请人吃饭都喜欢把饭菜都摆在正厅,而豪爽的纳兰城主不喜欢那种拘谨的氛围,直接在偏厅整了一间用来招待客人吃饭的房间。
推门进去,只见整个房间的面积并不是太大,墙体被染料染白,围着墙根儿围了一圈柔软的用云纹布料做成的垫子,地上则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
纳兰城主在婢女的服侍下脱了鞋袜赤脚跨了进去,齐凌和柳安歌、柳君欣几人当然只能照做,不过这地毯做工极佳,一踩上去就能感受到一种柔软舒适感。
墙上还挂了两对羊角、牛角制成的装饰品,以及一些动物的皮毛,一种浓烈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而房间正中央的位置却是一个四平方米大小的土坑,土坑里还残留着上次燃烧后产生的少许草木灰以及掉落的动物油脂,周围用石头垒了一圈防止火星外溅。
纳兰城主指了指土坑不远处随地摆放着的几块狐狸皮毛垫子,说道:“虽然胡人不讨喜,但本城主挺喜欢他们这种热闹、没有拘束感的吃饭方式。齐兄,你安排柳姑娘和柳公子坐下,本城主今日高兴,去找瓶好酒来共饮,今日可要不醉不归啊!”
“纳兰兄,不必如此,小酌即可!纳兰兄……”
看着齐凌欲言又止的模样,柳安歌不禁好奇地问道:“王爷,北疆的酒很凶吗?”
柳安歌:你在盛京时也没见你少珍藏美酒啊,咋地来了北疆酒喝不动了?
齐凌眼神复杂,憋了老半天才说道:“北疆的米酒口感醇厚顺滑,马奶酒口感醇甜柔和,回甘明显,余味净爽绵延。……就是纳兰城主的品味与众不同,总是喜欢研究些特殊功效的酒……”
柳安歌倒吸一口冷气,立马决定等会儿直接表演一个滴酒不沾。
“那祝您好运!”
柳安歌挑了一个离齐凌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可能是想到与柳君欣的姐弟情分,她还很好心的把柳君欣拉着坐在了身旁,就剩下齐凌和于墨在原地与他俩相对而坐着。
没一会儿,纳兰夫人从门口进来,身后仍是一排端着木盘的侍女,只不过这次木盘上的不是衣服而是美食。
侍女们依次把木盘上的美食放置于房间中的一张长条桌子上,又有序地撤了出去。
一股浓烈的香味由远而近钻进了柳安歌的鼻子,中午只啃了一点儿肉干和大饼,此刻肚子就像是色鬼见到了赤果果的美女一般疯狂地叫嚣着。
柳安歌顾不得仪态,伸长了脖子向木盘上看去。
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大盆清炖养生羊肉汤。
羊肉是种低脂高蛋白、纤维素高等易消化、不油腻、营养丰富的食物,滋补养生。
清炖养生羊肉汤,更是对食材自信的体现,也就北疆才有如此好的羊肉才敢清水炖,原味天成、清雅自成一味,汤鲜温润柔和,没有其它乱七八糟调料的打扰,不失为一道鲜食。
紧接着就是一大盘手把肉,看颜色和纹理应该是用牛肉制成的。牛血除散在腔内一部分外,还有少部分浸在肉里,使羊 肉呈粉红色,煮出来味道鲜美,易于消化,牛肉干净无损。
小牛被剥去皮,切除头蹄,除净内 脏和腔血,切除腹部软肉。并按小牛各关节,将小牛带骨制成数十块,放入不加盐和其他佐料 的白水锅内,用大火烧煮,保持原汁原味,适当控制火候。
会有专门的厨娘守着,见到牛肉已变色,就用刀割开, 肉里微 有血丝即捞出,装盘上席。大家围坐一起,一手握刀,一手拿肉,用刀割、卡、挖、剔。手把肉鲜而不膻,肥而不腻。
而另一个小木盘上放了八个小碗,看这莹白的颜色,应该是北疆独有的奶豆腐,有些像现代的乳酪,就是不知道北疆的奶豆腐吃起来是怎么样的味道。
离柳安歌稍远的地方放了几大盘的酱牛肉、焙子,考虑到荣亲王几人刚从盛京那边过来,纳兰夫人很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易消化的羊肉粥和油炸糕。
见柳安歌一直盯着那金黄色的油炸糕看,纳兰夫人笑着让人打来了净手的水,然后递了一个给她。
“来,柳姑娘,先尝一个。”
柳安歌局促地往后仰了一下,婉拒道:“多谢纳兰夫人美意!还是等纳兰城主来了一起享用为好。”
没想到纳兰夫人把油炸糕往她手里一塞,霸气地说道:“等他干嘛,饿了就先吃,他马上也到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姗姗来迟的纳兰城主就出现在了门口,一手抱着一个酒坛子。
“哟!让本城主看看是哪位美人在念叨我呢?”
纳兰夫人也丝毫不恼,娇羞地用小手捶了一下纳兰城主的胸口。
“老爷,慧娘可不依了,逮到机会就要调侃慧娘一番……”
嘴上说着不依的话,手上却已经接过一坛酒替纳兰城主缓解压力了。
纳兰城主嘿然一笑,被解救的那只大手一揽夫人的细腰,“吧唧!”一口就亲在了纳兰夫人的小嘴上。
啧……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柳安歌转身就捂住了欣弟的眼睛,可怜柳君欣拼命挣扎着挣脱了自家阿姐的手之后,只能看见纳兰夫妇手拉着手席地而坐的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