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佰很有眼色地假装在眺望远方,聪明的避免了柳安歌的尴尬。
“李佰,你在前方带路。”
齐凌把柳安歌的背包背在自己身后,牵着马绳淡淡地对李佰说道。
李佰得了王爷的命令,看准方向后就开始往来之时的方向走去。
随着气温的升高,在暗河底下的时候没觉得有多热,这会儿炽热的太阳直射在身上,三人身上都出了不少的汗。
加上齐凌和柳安歌俩人身上的衣服都还是半干的,掺和了汗液之后就发出了一股酸臭的味道……
北疆天气干旱,冬季又极为寒冷,许多人在来了北疆之后就经常会因为感染风寒而造成鼻塞,让人很是困扰。
不过,李佰这会儿突然开始羡慕起那些鼻子不灵的人了,身后这两位身上传来的味道实在是说不上好闻。
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扛住,加快脚步拉开了与俩人的距离。
齐凌和柳安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尴尬,估计俩人从出生之后也没有碰到过这么狼狈的情况过。
此刻柳安歌的心里只想着早点到达昨天的集中地,弄点水给自己擦洗一下。
也许今天的老天有点儿恶趣味,当齐凌三人赶到集中地的时候,于墨已经带了侍卫营百余兄弟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分队寻找。
仔细看,还能看到两个心事重重的两个少年拼命地往人群里挤。
“于侍卫,你分我几个侍卫营的兄弟,我自己带人去找,别磨磨唧唧的了。我可以出银子,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阿姐,每个人一百两……不,两百两银子!”
侍卫营中倒是有几个有些心动的,两百两银子足够自己回老家之后盖一所青砖红瓦带院子的房子,剩下的银子娶一房媳妇之后还足够挑个好的行当过完下半辈子。
不过,想到自家王爷仍然处于生死未卜的状态,还是忍下了心动。
于墨不耐烦地往柳君欣的方向一瞥,可让他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那朝自己点头示意自己答应的人不正是自家的王爷齐凌么?
不过能做齐凌的贴身侍卫的人,脑子转弯还是很快的,于墨迅速点了几个家境较为清贫的兄弟,慷慨地对柳君欣说道:“这八位兄弟是我侍卫营中的佼佼者,看在你么重情义的份上,我把他们借给你,不过我也希望柳二公子能说到做到。”
柳君欣和宋如南没想到这次于墨这么好说话,真的把人借给他们了,兴奋地直跺脚。
催促道:“那就多谢于侍卫了!那我们现在能出发了吗?”
于墨微微一笑。
“当然!柳二公子请便。”
柳君欣和宋如南兴致勃勃地往南走了五十米之后,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喊道:“欣弟,你去哪儿?”
听到这个声音,柳君欣的第一个反应是万分高兴,第二个反应是十分心痛——自己的一千六百两就这么没了,心好痛……
所以,当柳安歌见到柳君欣的时候,在柳君欣的脸上并没有感受到由衷的高兴。
“欣弟,看见阿姐回来你不开心?”
“开心,开心。”
这敷衍连边上的侍卫营兄弟都能感受到了,每个人都面露喜色地看着柳君欣,就像是看着傻白甜的财神爷的表情。
宋如南在一旁安慰他道:“君欣,安歌姐回来了就是最好的事情了,银子没了咱们可以再挣,反正吃喝都在军营,花不了多少银子的。大不了,俺的银子分你一半!”
柳君欣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地抓住宋如南的手问道:“好兄弟!你带了多少银子?”
宋如南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荷包。
“俺娘这次出门给了俺足足一百两银子,君欣,俺分你一半,够用了吧?”
五十两……
柳君欣苦笑一声,放开了宋如南的手。
“如南,这钱还是你自己先留着吧,我这里还有一些。”
宋如南可不会想这么多,豪爽地说道:“行!那君欣你要是需要,随时跟俺要啊。”
柳安歌总算是觉出不对劲的味儿来了,一把薅住柳君欣的胳膊,质问他:“欣弟,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就是我着急找你,就请于侍卫帮忙找了几个侍卫营的兄弟帮忙,我许了他们每人两百两银子的酬劳……”
柳安歌想起刚才在路上齐凌那几个小动作,明白他绝对不会是因为身上痒痒才频频点头的,想必这事儿肯定与他有关。
这老直男怎么也不想想,柳君欣大概率可是他未来的小舅子哎!
正在和于墨低声说话的齐凌,身后突然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心虚地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柳安歌眼神“温柔”地看着他……
“王爷,我们正好利用这次您的失踪,去胡人那里做些事情,王爷?王爷,您在听吗?”
于墨见齐凌没有回应,连连叫了几声才让齐凌回过了神。
“你继续说,本王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好的,王爷。您看,我们从这条路绕道到昆山山脉……”
众人大费周章找回了齐凌和柳安歌,却并不忙着把俩人安全带回,反而是开始在水源处扎起了帐篷。
不过在扎帐篷之前,众人合力给俩人围起了一个简易的淋浴间。
就是征用了侍卫营兄弟的四根长枪插入地面形成一个一平方的正方形,然后取了一块搭帐篷的布在四面围了一圈,要洗澡的人就在里面拿个小盆子擦洗一下就算是清洗干净了。
毕竟条件有限,而齐凌和柳安歌身上的味道实在是有些熏人了,有他俩在,晚上连野兽都不敢过来。
考虑到柳安歌是个女子,怕冰水洗澡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齐凌特意让人去烧了热水过来给她,李佰麻溜的去了。
齐凌自己则是取了一套于墨给自己带的衣服,闲庭信步地走进了简易淋浴间,就好像是去泡温泉的路上一般,于墨端着木盆和水跟在他的身后,几息之后,于墨就抱着齐凌破烂又酸臭无比的衣服走了出来。
径直走到水源处给齐凌洗起衣服来,柳安歌大感惊奇,忍不住问道:“于侍卫,你们王爷这么穷吗?连这么破烂的衣服还要留着?”
于墨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王爷说了,留个纪念。”
柳安歌:额……谁能告诉我,这个男人天生这么有仪式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