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歌冷笑一声,心里打定主意,不管那对母女耍的什么心计,自己都要好好守护住柳夫人和柳夫人肚子里的弟弟妹妹。
原本柳安歌此次去北疆是打算带上精通医术和药术的青萝以及对北疆战场十分熟悉的紫羽的,但现在来看,青萝至少还要留在盛京留上三年。
等柳夫人一孕傻三年的劲过去之后,自然不会再被一些小伎俩骗到了。
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熊猫眼的柳安歌就叫了青萝和红丹过来,给俩人看了她连夜画出来的妇人生产时的过程以及婴儿过大,需要侧切时下刀的位置详图。
“你们看,生孩子时产妇分娩的产程分为十个阶段,喏,这就是宫口开的大小。我用各种水果做了比喻,你们可以仔细对比一下。”
柳安歌指着图片上那些从红枣到大西瓜大小的图片对着俩人说道。
“而侧切,即生产时会阴侧切,通常在自然生产过程中,可能需要医者将会阴体切开,向左、右两侧斜下方大概45度切开,通常切开长度为2cm,具体情况还要看胎儿头围的大小来做决定。”
柳安歌用手给俩人比了比角度和长度,见俩人点头表示理解了之后,又接着说道:“临床进行侧切,通常为左侧切开,即将产妇左侧的会阴体切开,切开的主要目的是利于分娩。”
“通常初产妇自然生产时,外阴未经过扩张且相对较紧,在孩子分娩过程中,可能将会阴部组织冲破,此时出现的自然裂口通常不整齐,修复时较为困难。”
“而侧切的伤口会比较平整,青萝你以后多去厨房要些皮肉,这缝针技术你要多练习练习,这很重要。”
青萝点了点头,应下了。
说到这里,柳安歌突然想到这个世界还没有羊肠线。北疆那边盛产牛羊,倒是可以抽空做上一些试试。
“还有一点,夫人生产完之后,你们需要观察一下胎盘是不是完整的,要是有胎盘碎片落在肚子里,女人就很容易发炎……额……就是生病。如果真的有碎片,你们就让大人让大夫帮忙开些活血化瘀的药来。”
在俩人震惊又崇拜的眼神中,又亲自带着俩人从厨房借了一只已经放完血的母羊,亲手剪开了母羊的生命通道,再重新缝合起来。
至于剖腹产手术,柳安歌前世没有接触过,也不了解,而且在这种不是无菌的情况下风险太大了,柳安歌没有做这一步打算。
就算只是这样,给青萝和红丹的震惊也是不小了,没看见俩人中午的羊肉一块没吃么……
青萝倒是接受能力比红丹来得强,只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一举动可以挽救许多产妇和胎儿的生命,然后就无比兴奋地出去购买了各种各样的雌性动物来试刀,十分狂热的投入了“妇产科”的工作中去了。
而以稳重见长的红丹,柳安歌则交代给了她一项任务——每日去柳夫人房内伺候着,直到自己从北疆回来。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在忙碌中过去了,多日未曾出院子的柳君欣也被柳少傅放出来一起到大厅用晚膳。
柳少傅家中长辈都是在京郊一处大宅中住着的,在柳府,正经的主子就四个人,所以当只有他们四人自己坐在一起用餐的时候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套,反而时常会闲聊几句拉拉家常,一顿饭吃下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而柳安歌则是有目的的说起了三妹妹柳安平每日过来送餐的事情。
“母亲,昨日我见着三妹妹给您送鸽子汤来了,今日是否也送了?”
柳夫人想起那个温顺的庶女,脸上的笑只增不减,笑着打趣柳安歌。
“怎么的,你自己要去北疆了,还见不得你三妹妹替你孝敬孝敬母亲啊?呵呵呵……还吃上这个醋了,放心,母亲最喜欢的人还是我的歌儿,谁也取代不了歌儿在母亲心中的地位。”
这下,柳君欣不干了。
连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歪着脖子靠在柳夫人身上,撒娇道:“母亲,阿姐是你最喜欢的人,那欣儿呢?欣儿就不是你最喜欢的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少傅拧着一只耳朵拎回了座位,接着一个爆栗就从天而降。
“你个臭小子,你母亲怀着孕呢,你小心点儿。把你母亲摇晃得吃不下饭,我就一天饿你三顿信不信!”
柳君欣摸着头顶做委屈状,把其余三人都逗笑了,一时间饭桌上尽是欢声笑语。
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柳安歌也就不打算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说个清楚了,只是叮嘱母亲以后要清淡饮食,要多走动。
毕竟,那对母女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实质的证据指向她们,柳安歌还对这个和自己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的三妹妹还是有那么一丝手足之情的。
没有实质证据之前,柳安歌不想随意下定论。
一顿温馨的晚膳结束后,四个人又不舍地聚在了柳少傅夫妻俩的房间里聊了一整晚,谈天说地,从秋日的丰收到双胞胎往日淘气的糗事,无所不谈,连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除了需要早起上朝的柳少傅被随从催促着起来,其余三人一致随便扒拉了两口吃的就回去睡了个美美的回笼觉。
这一睡,就把剩下的最后一天睡了大半天过去。
柳君欣是个没心没肺的,看着自家母亲和阿姐事无巨细地给自己准备好了那些用到的用不到的东西,从心底里来说,他更偏向于阿姐准备的那些东西,实用、方便。
而柳安歌有种出远门的紧张和兴奋劲,还稍带点迷茫。
北疆这个地名虽然在大家嘴里听了无数次,但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到底是需要自己去感受的。
没想到,还没到北疆的地界呢,北疆来的人就把柳安歌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