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安歌和昏迷不醒的柳君欣告别了宋如南之后也被柳少傅带回了家。
柳夫人见着一脸血的柳君欣,本就不舒服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柳家的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抬着这个扶着那个把两个躺着的人抬回了房间,自有人跑去请大夫回来看病。
柳君欣还好说,和太医说得没什么差别,皮外伤,吃几天活血化瘀的药就可以了。
可是柳夫人的就严重了——生下双胎之后再无喜讯的柳夫人,在34岁高龄,被诊出了喜脉!
原本大夫以严肃的脸色就渐渐变得眉开眼笑的,把手指从柳夫人的手腕上撤下,收拾好自己吃饭的家伙。
径直对着柳少傅和柳夫人俩人道喜。
“恭喜柳大人!恭喜柳夫人!柳夫人晕倒并不是生病了,而是有喜了。大约一月有余,脉象还不是很明显,但老夫能肯定,这就是喜脉。”
柳少傅和柳夫人似乎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连大夫都是沈嬷嬷代为送出去的。
等沈嬷嬷回到房间的时候,再次当上父母的俩人才恢复了清明。
“沈嬷嬷,大夫的赏银和诊金都给了吗?”
“回老爷的话,已经给足了。”
“嗯,你办事,我放心。”
说完看了看一脸娇羞躺在床上的柳夫人,心中无比骄傲。
“夫人,怀胎十月,这十个月要辛苦夫人你了。你有什么要求都让下人去做,身体不舒服咱们就叫大夫,……”
柳夫人听着自家夫君的一顿唠唠叨叨,心里却是十分甜蜜,但又想起还处在昏迷状态的儿子,心情顿时又低落起来。
(瞧瞧,孕妇的情绪就是这么容易起起伏伏。)
“老爷,欣儿怎么了?怎么会满头是血的被抬了回来?”
突然想到自家女儿回来时衣服上也满是褶皱,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联想……
“呜呜呜……老爷,不会是歌儿被男同窗欺负了,欣儿给她出头才被打成这样的是吗?”
柳少傅皱起眉头,仔细品了品夫人的话,觉得说得没错又觉得哪儿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
见自家夫君皱着眉头不说话,柳夫人当即坐实了事实真相就是如此的,眼泪顿时就绷不住了。
“呜呜呜……老爷!你必须要给我找出来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竟然敢动我沈听荷的女儿,看我不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这下,柳少傅终于明白刚才的不对劲是在哪里了,感情自家夫人以为歌儿被男人轻薄了。
不禁哑然失笑,不给自家夫人解释清楚,说不定夫人真的会拿她那把祖传的宝剑去一一找那些南书房学子的麻烦。
“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
柳少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复述了一遍,只不过抹去了柳君欣被围殴至昏迷那段,只说互殴的时候被撞了一下,脸上的血也是别人的。
见自家夫人慢慢放松下来,柳少傅才把姐弟俩七天后要跟随荣亲王一起去北疆的事情说了出来。
要说宋成功他是靠军功一步步升上来的小将,那柳夫人沈听荷那就是武将世家的掌上明珠了。
沈家现任家主就是沈听荷的父亲,元盛王朝的镇国大将军沈风华,官拜一品。
现如今正领着三个儿子为皇帝守着南边临海地区的防线,所以柳夫人听到自家儿女要去北疆的事情,感触并没有那么深。
这柳夫人接受得这么快倒是大出柳少傅意料之内,只好试探着说道:“夫人,你不担心吗?”
柳夫人轻轻一拍自己平坦的小腹,遗憾地说道:“当初要不是怀了歌儿和欣儿一对双胞胎,大夫又说双胎容易造成滑胎,我才不跟你从南边回来呢。你看,这盛京一来就把我拘了十五年,现在我又怀了第二胎,所幸歌儿和欣儿有机会去北疆替我这个老母亲一睹北疆的风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见柳少傅还是一副不信的模样,干脆直言。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北疆可是荣亲王的地盘,就按他三番两次给歌儿送东西的劲头,他还能让歌儿、欣儿吃了亏?”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虽然柳少傅很不想承认荣亲王对自家女儿是特殊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
而正在库房清点荣亲王送过来的东西的柳安歌狠狠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啊……嚏!”
一个葡萄大小的鼻涕泡就顽强的挂在了柳安歌的鼻子上……
周围的空气顿时就像是被按了静止键一般,柳安歌的四个丫鬟立马转过自己的身子,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再互相看了一眼,就是坚决不看自家小姐。
虽然柳安歌对这种社死的场面也是觉得十分尴尬,但是作为一个心理年龄近四十的独立女性,柳安歌还是淡定的悄咪咪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绢往鼻子上擦了一把,完美的做到了“毁尸灭迹”。
四个丫鬟这才转回身子,继续叽叽喳喳地给柳安歌介绍起来。
“小姐,这块是天蚕丝做成的料子,质地十分柔软,制成贴身衣物穿着最为舒适。”
“哦……那这块布料给父亲、母亲送过去吧。”
“小姐,这是新鲜羊奶发酵形成的乳块,最为补钙。”
“不错……分出一半给欣弟房内送去,让他每天吃上那么一块。”
“小姐……”
既然知道自己七天后要远行,柳安歌就手就把这些东西分了分。
受惠的人从主子,到沈家的各位长辈,再到身边的嬷嬷、丫鬟,连看门的门房都分到了不少肉干、果干。
对的,柳安歌准备轻装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