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歌眼尖,从门缝里看见被众人按在最下面的那人衣服花纹像极了柳君欣。
只见男人披散着头发,脸上被血糊了一脸看不清五官,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再看到在外围随机抽取一名“幸运观众”打上一棍的人是宋如南时,柳安歌就能确认那底下的人就是柳君欣了。
柳安歌急了,四处看了看,只有一根支撑窗户的小棍子还算得上是趁手的武器。
柳安歌把它拿到手里,拍门喊道:“宋如南,开门!我是柳安歌!”
宋如南反手开了门,看见柳安歌手持棍子一步跨了进来。
“安歌姐,你怎么来了?我和君欣可以的,你别过去,小心伤着你。”
柳安歌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俩练武光练肌肉不练脑子的么?对方这么多人,你们就不会多带几个?现在倒好,吃亏了吧!”
边骂边扑了过去。
柳安歌平日里练的最勤的是轻功和太极。
太极讲究含蓄内敛、连绵不断、以柔克刚、急缓相间、行云流水的拳术风格使习练者的意、气、形、神逐渐强壮起来。
柳安歌拽住一个压在柳君欣身上的人,那人看清拽他的人是柳安歌之后,使劲想把她甩出去。
柳安歌借力使力,一把就把这人扔向了后方,宋如南趁机靠了过来,防止这人再扑上去。
就这样,压在柳君欣身上的人顿时少了好几个,柳安歌正想再拉起一个,却突然发现柳君欣身下还压着一个人。
定眼一看,那个被柳君欣拳拳到肉摩擦着的人,正是詹文博。
柳安歌心中警铃大响,这下柳君欣要受不少罪了。
柳安歌顾不上其他的,凑近柳君欣的耳朵喊道:“欣弟!住手!我叫你住手!”
柳君欣茫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柳安歌,破裂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阿姐,他们说你攀龙附凤、不知廉耻,我教训他们了……”
话还没说完,人就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柳安歌伸手招呼宋如南过来,俩人合力把昏迷的柳君欣从人堆里拉了出来,把他放到了房间内的床上,这房间里,也就只有这张床还算是完整的了。
其他人见三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忙不迭地去扶躺在地上的詹文博。
其实他的状态比起柳君欣来说好上许多,身上的衣服连个破洞都没有,也就只有那张脸被柳君欣打成了猪头,门牙也被打掉了一颗。
詹文博被一个小跟班扶着,踉跄地走到床前,嘴巴漏风地说道:“泥干哒喔?喔废嚷泥嚎看!”(你敢打我?我会让你好看!)
宋如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就举起棒子准备再来一场。
这时,柳安歌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打红了眼的宋如南。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欣弟,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欣弟从来不会主动惹事,除非是有些小人做了让他不能忍受的事情。现如今,我欣弟也被你们打成了这副模样,你觉得我们柳家就愿意这样就算了吗?!”
詹文博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往日秀气的双眼皮大眼,现在就变成了一条眯眯缝,让人完全看不到他眼中的阴狠之色。
“我们只是午休时间闲聊而已,柳君欣和宋如南两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进来打了我们一顿,难不成你们柳家都是些不讲道理的人吗?”
反正除了自己身边的这些小跟班还有柳君欣和宋如南俩人听见过那些话,自己这方咬死不认,光那俩人说的,未必能做证据。
詹文博的小跟班听自己老大都这么说了,自然附和他的话。
“就是,我们在与文博兄讨论诗词歌赋,怎么就得罪你们了?”
“难不成你柳安歌受了皇上嘉奖,就觉得高人一等,可以随便欺负我们了么?”
……
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得柳安歌头痛。
“如南,我想听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如南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鄙夷的说道:“安歌姐,这班杂碎敢说不敢认!他们一群男的在号舍说你不知廉耻,用美色勾搭了荣亲王,皇上才给你颁了嘉奖令。”
柳安歌挑了挑眉,心下了然,这事儿牵扯到皇上和荣亲王可就好玩了。
随即扯开了衣领子,原本拉架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松散开了,被她这么一扯,胸口白花花的一片露了出来。
又伸手拢了拢散落在两边的碎发,侧过身,转过头,坐在床沿媚眼如丝的看着眼前这班少年。
詹文博和他的一班小弟都是去过芳华街的人,虽然未必是去做眠花宿柳的事情,但是女人的好他们都是知晓的。
现在看柳安歌如此做派,眼睛顿时直了。
想不到平日里毫无女人味的柳安歌仔细看下确实长得不错,明媚的少女脸,妖是腰腚是腚的,发育得凹凸有致的。
胸口那若隐若现的白花花的肉,让人忍不住想再进一步探索一番。
众人还不知道柳安歌是何想法,连暴躁的宋如南都安静了下来,一脸呆滞的看着柳安歌不敢说话。
难不成要用她自己为柳君欣求个情?
詹文博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安歌,心里倒是不拒绝这个想法。
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院正出现在了门口。
左脚刚迈进房门,就看见柳安歌衣衫不整的坐在床沿,一群猪哥像的男学子气势汹汹地围着那躺的躺、弱的弱,再加上一个没头脑。
柳安歌看见院正的一瞬间,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厉声喊了一声:“院正大人!我……呜呜呜呜……”
院正被这一声吓得一个趔趄,右脚跨进门的时候差一点摔倒了,幸好报信的那个祭酒扶了一把才没有让他威严扫地。
“詹文博,柳安歌,你们为何发生争执?还在南书房大打出手,不怕天威震怒吗?”
詹文博还未开口呢,柳安歌那边的哭声就开始一声高过一声了。
“院正大人,您要为安歌讨个说法啊!詹文博他们不仅把我欣弟打得头破血流、人事不知,我来劝架,还趁机把我的衣服……扯开了……呜呜呜……”
这话一出,不仅院正被吓了一跳,连詹文博他们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