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事吗?”姜瑶瑶皱起眉头,盯着面前忽然闯进来的入侵者,语气中有些许的不满。
领头的雄性兽人权当没有听见她的问话,直接越过她转而同阿齐兹交谈,语气十分傲慢:“大人,需要您先跟我走一趟,有人向守卫队反映您拐带雌性。”
“你胡说什么?”姜瑶瑶蹙起眉间,拉住阿齐兹的手腕将他藏在自己身后,“我们已经结契了,没有所谓的拐带。”
怎么会有这种人,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闯进别人家里,二话不说就要将人带走盘问。
领头的兽人看见姜瑶瑶已经气得有些微微发红的小脸,语气不自觉平和了几分,耐心同她解释道:“雌性在被流浪兽人拐走之后,对他出现一系列的依恋情节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总结成最后的结论便是,姜瑶瑶已经彻底被面前这个邪恶的流浪兽人迷惑,甚至还会出言维护自己的绑架者。
“你放心,既然到了东栾城的集市上,我们必定竭尽我们所能,帮助您找到回家路。”领头兽人看向她的表情中不免多了几分怜爱。
看看,多可怜的小雌性,被邪恶流浪兽迷惑的晕头转向。
假如没跟着流浪兽到了集市上,不知道还要吃上多久的苦,还好遇见了他们。
“你这人脑子......”
姜瑶瑶即将爆发出来的声线戛然而止。
阿齐兹找准时机,在两人交握的地方轻轻拂过她的指节,恰到好处地给姜瑶瑶心里即将爆发出来的活火山泼上了一盆冷水。
“没事,去一趟就好,这也是免不了的流程。”阿齐兹缓缓开口,准备跟着他们直接走一趟。
今日若是不过去,这些烦人东西就要天天来闹,还不如趁着今天将烦心事一道处理。
在姜瑶瑶眼中,阿齐兹的眼眸微微下垂,嘴唇抿起,眼睫像是一把小刷子轻轻柔柔地闪动着,看上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这是什么?
这明明是阿齐兹已经受了委屈,但是担心牵连她作出的不必要妥协。
姜瑶瑶刚刚被安抚下去的怒火再度升腾,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不准!再说一遍,这是我家,你们全都出去。”
此话一出,不仅站在最前面领头的兽人,就连阿齐兹也愣在了原地。
他上次在这东栾城被坚定维护的时候,还是因为刚好撞见兽潮,他只一个人堵住了内城的入口,避免了城池的更大损伤。
看来他在雌性心里的比重比他想象的要高的多,阿齐兹的心里忽然柔软了一瞬。
在此种情况之下,领头兽人面对雌性的态度难得强硬了起来,看来事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紧急。
说不定是这个流浪兽给雌性用上了什么秘法,这才哄骗着雌性将一整颗心黏在了他身上。
可恶的流浪兽!
“漂亮的小雌性,就根据我们目前所观察到的情况,事态实在是太严峻了。”他从头俯视着姜瑶瑶,双手环绕在腰间。
同时举起手腕上象征着权力的红绳,高声宣布:“我们临时决定,你要和这个流浪兽一起被带走,我们会为你请专业的巫医治疗。”
“你才有病,你才要看巫医。”姜瑶瑶气的牙痒,搞不明白这群听不懂话的神经病到底在搞什么。
阿齐兹从背后揉了揉她的脑袋,一点点地给她顺着毛:“好了瑶瑶,我不会有事,我很厉害。”
姜瑶瑶还想再开口,看向面前乌压压的一群面色不善的兽人,要说的话最终哽在了喉间。
她最终和阿齐兹分开,被两个雄性兽人带着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房子里。
小房子内部还算是干净,只在正中心的地方摆着一个小桌子,旁边配上了一个小板凳。
这里没有床,她被看管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最起码不会在这里过夜。
她现在只是担心阿齐兹,她毕竟还是一个雌性,这些兽人不敢对她做什么,甚至还有可能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她,但是阿齐兹便不一样。
姜瑶瑶不敢再往下想,指甲紧紧嵌进了手掌中,划出来了好几道红印子。
“雌性,你......你好。”
现在房间内只剩下了姜瑶瑶和另外两个兽人,其中一个刚刚成年不久,从没和雌性有过这么亲近的距离。
打着招呼的嘴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把要说的话吐到了嘴边。
姜瑶瑶敷衍地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和他搭话的意思。
她心里还想着事情呢,现在给他点一点头已经很给人面子了,她恨不得马上创死所有人。
“请问,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那个兽人挠挠头,整张脸红的像是发起了高热,这次好不容易将话说的顺溜了一点。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算算时间,差不多确实到了去吃午饭的时候。
若不是忽然一群怎么也听不懂话的神经病忽然冲进来,现在她和阿齐兹已经把饭吃进了嘴里,哪里用来到这里受这种闲气?
姜瑶瑶没答话,一边更年长一些,已经结侣的兽人有些看不下去了,慌忙将那个年轻兽人拉到一边。
两人背着姜瑶瑶偷偷咬着耳朵。
“你追雌性不能这么追,你要投其所好,要知道人家喜欢什么东西,怎么样才能追求她。”
听了一大堆教诲和先前经验之谈的兽人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原来像浆糊一样的脑门终于清醒了几分。
他直接迈开步子,一路小跑窜进了姜瑶瑶的面前,将身子站板正,视死如归地将话喊出口,声音在整个房间久久回荡:“请问怎么样才算是追求你呢?”
姜瑶瑶头次正眼看了一眼正站在她面前的兽人,嘴角扯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将自己的手腕抬起,露出里面的手串:“这是我的兽夫送我的结侣礼物,你要是想追求我,就找来一个比这个手串更贵的东西来。”
年纪轻轻没一点经验的兽人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尴尬的场面,僵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自然是没有这种财力的,现在还在靠着雌父雌母的供养在城内生活。
连他自己的生活都有些困难,更别提再余出来钱财去准备如此贵重的结侣礼物。
只看见雌性的嘴一张一合,再没给他逃离的机会,只是把话尽数塞进他的耳朵里,明明白白地告诉着他两人之间的差距。
“毕竟你也说了,这是结侣,不是我对你一个人的精准扶贫。”
将人里里外外背刺了一遍后,姜瑶瑶长舒一口气,准备闭上眼睛简单休息一会儿。
早知道来到集会上还能摊上这么多破事,她还不如一直到呆在山洞里。
她直到方才才恍然惊觉阿齐兹逐渐成为了她安全感的来源。
现在两人被迫分开,心脏不上不下的悬空感弄的她分外焦躁,对不熟悉的人一点礼貌都不讲。
“瑶瑶,瑶瑶!你出来一趟。”
门外传来的青慧的声音,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了这里。
“方才在裁决处,有人判了阿齐兹当场处决!”
姜瑶瑶正撑着脑袋的手一松,双耳边紧接着便传来嗡鸣,眼前发黑,险些直接栽倒在地。